長相思續寫一心人

第25章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類別︰ 作者︰Y立方 本章︰第25章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涂山人雖在軒轅城,和涂山、離戎昶時常有信件聯絡,離戎昶得知新得了愛女,立馬回信“,我要跟你結親家!”

    看了一眼,丟在桌上,這什麼朋友,自己剛得了愛女,自己還沒喜歡夠呢,他就惦記上了!又撿起來遞給小夭看,逗她一樂,說“昶的孩兒還在肚子里,就急著來我們家求親!”

    小夭笑道“離戎族長不愧是兵貴神速之人,連我們半夏的面都未見過,自己的孩兒還未出生,就發來求親文書!”

    笑說“我懶得理他。”于是就沒回信了。

    每年會在五神山待一段時間,適逢中秋,他便來參加了一心園的家宴,接上阿念母子同去五神山。

    因著王不見王的規矩,高辛少昊與靜安早早離席,听了涂山明和涂山明裕奶聲奶氣地喚舅舅,又將幼小柔軟的小半夏抱在懷里,愛不釋手,自己家的女兒這麼幼小時他都未曾抱過幾回,屈指可數,他說“小夭,你有兩個女兒,將來一個給我做兒媳如何?”他想,他此生得不到小夭,幫自己的兒子爭取一下小夭的女兒,也算是另一種圓夢吧,應該不過分吧!

    小夭捶腿笑道“你們怎麼都這樣!離戎昶的兒子還在肚子里,就想來訂我們家的娃娃親。”

    也笑道“姻親之事,要等孩兒長大了,由他們自己尋得心悅之人,我和小夭不給孩兒做主。”他可怕極了長輩定下的不稱心的婚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夭也連連點頭贊同的話。

    嘆了一聲,說“將女兒生得如此玉雪可愛,將來大荒的求親文書定是要堆滿書案。”

    一心園門前,和小夭送和阿念登雲輦,涂山明也在父親的懷里向她的玩伴揮手告別,雲輦起飛,軒轅學政的小臉還扒拉在窗戶上,眼巴巴地向下張望著底下那個穿音羽粉色小裙子的小不點兒。

    去舊迎新,這年一月新春剛過,軒轅城還洋洋灑灑飄著白雪,離戎昶就急吼吼跑來軒轅城尋,要去一趟古蜀處理暗衛遴選采購和搭建團隊的事務,一來一回快馬加鞭也需要兩個月。

    自婚後兩人還從未分開那麼久過,一心園門前話別,小夭說“我在家等你回來。”攏了攏的狐裘圍脖。

    對小夭說“你在家每天要按時吃飯,少喝冷酒,出門玩切記帶上暗衛。”眼神里滿是眷戀難舍。

    昶干咳了兩聲,似是在催促。

    小夭對昶說“我把借給你了,給我完好無損帶回來,一根狐狸毛也不許掉”。

    昶笑說“遵命,涂山夫人。”

    用力抱了一下小夭,費了很大勁兒才讓自己舍得松開,說“你快回屋,看你回去我再走。”

    雪花紛飛,許多年前,在辰榮府門前送別,也是這樣的雪天,那一別,就是三十七年;那年小夭看著馬車遠去,在路上留下車 轆印,和馬蹄印。現在,不想讓她在風中久立,看著自己離開,看著小夭走進府門,她披著與紫藤花同色的披風,一步三回頭,小夭每次回頭都能看見。直到小夭消失在廊下,才和昶登車啟程。

    “既然那麼舍不得,為何不帶上夫人同去古蜀呢?”昶說。

    說“家有幼兒,比起帶著孩子在寒冷的雪天跟我出門,她在家陪孩子更安全。我是去辦事,帶了她去卻不能好好陪她,不如趕快辦完事早點回來。”

    “也是,幾個月而已嘛,對于咱們這些享萬年仙壽的神族來說,不過眨眼之間。”昶說,大咧咧地吃起堅果。

    低下頭,望向白茫茫的窗外,心里想,小夭不在,幾個月很漫長,他閉上眼楮。自從那年梅林一事後,就很討厭下雪天,也討厭梅花,青丘涂山府的梅樹都被移走了。這回不會有事的,家里守衛嚴密,岳父高辛少昊就在近旁,他的武力可是大荒數一的高手,只是現在在打鐵,以前他可不是在打鐵。

    涂山和離戎昶抵達古蜀後,西陵的年輕族長西陵淳在茶樓為兩位老友安排了接風洗塵的席面,席間西陵淳開口道“我的妻妹仰慕青丘公子風華多年,到了婚配年齡,死活不肯議親,說寧為涂山妾,不做王侯妻。兄可願成全她一片痴心?”

    此話一出,昶瞪大了炯炯有神的眼楮,也替淳捏了一把汗。

    “我家兒尚未成年,過幾年倒是可以議親,但是得他自己找到兩情相悅的才行。”不慌不忙地說。

    “不是,她心悅的是兄你,並非現任族長。”西陵淳解釋道。

    “我已有妻,今生今世不納二色。還望轉告令夫人之妹,千萬莫為虛名幻念空誤佳期。”說,他心里想,如果可以,永生永世都只想和小夭在一起。

    “唉!怕是我回去告訴她這個結果,她得傷心一場了。”淳嘆道。

    “你就不該幫她來開這個口,誰不知道與西陵小姐情深意篤,沒有眼力見的姑娘才會如此行為!!!”昶將茶碗重放在桌上,義憤填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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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總要讓她死心,免誤年華。”西陵淳尷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涂山離家之後,小夭一頭扎進藥房,她早就想給做一枚能在天地間奪得生機的起死回生丹,有正事做也可以稍稍緩解入骨思念。

    煉那顆保命丹藥需要用到青木鼎和扶桑火,還好當年高辛王將青木鼎和扶桑木都放在了小夭的嫁妝里,如今正存放在一心園的庫房中;還需要小夭每夜子時以血為引,連續一百日方得一顆,如今煉藥方法改良,不用一百日了,四十九日可成。

    高辛王有一日發現小夭手腕上纏著紗布,了然于心,他說“那狐狸最是疼愛你,讓他知道你趁他離家如此做,定是要生氣。”

    小夭心想,她家狐狸生氣是什麼樣,連她都沒有見過,向來是軟軟和和好說話的。

    小夭因為割血煉藥,臉色有些蒼白,她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心里忽然有點矛盾,很希望見到,但想到見到她這個樣子肯定要心疼極了,又希望不要那麼快回來。

    青鳥每七日都會從古蜀帶來的家書,又從軒轅城帶小夭的回書飛到古蜀。

    “小夭卿卿如晤,今日與昶抵達蜀地,與西陵淳會面,蜀地風光綺麗,劍門高險,路過竹林,遇一生物,當地住民喚其為熊貓,毛發柔滑,背黑腹白,以鮮竹為食,性情溫順,憨態可掬,甚是有趣,心想捕一只帶回家中陪吾兒玩耍,念及獸亦有家,不可因我一己私欲使其骨肉分離,罷了,下回尋機帶你與孩兒來此地游玩罷。不知吾妻居家可有努力餐飯?甚是思念。”

    “郎,見字如面,展信歡顏,家中一切安好,半夏長出兩顆新牙……不知郎所見熊貓,憨態可愛比九尾狐如何?狐毛圍脖觸膚生溫,如郎親至,去歲四月所制桃花釀已開封,桃香馥郁,入喉清甜,每日一壺,聊解思君意。郎在外,顧好自身,努力餐飯,不可為了早歸過于勞累,緩緩即可。”

    冰雪消融,陌上花開,郎,可緩緩歸矣。

    這日午後,一襲青衣,出現在廊下時,小夭從桃樹下的躺椅上站起身,乳燕投林般朝跑去,遠遠地張開雙臂,迎接那只乳燕投到自己的懷抱里,緊緊地擁住她,小夭抱住的腰,臉頰和耳朵貼著他的頸側,感受著久違的溫暖。

    “小夭,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牽起小夭的左手,小夭有些吃痛地抖了一下,發現了她細嫩手腕上的未好全的傷痕,頓時心如刀割,皺起眉頭,抬起右手的手掌,向那傷痕施治愈法術使傷痕愈合如初;小心地牽起小夭的右手手腕檢查,然後把小夭的兩手捧在掌心,憂傷地看向她,似乎在問為什麼?

    小夭說“沒事,我沒那麼嬌氣,你再晚幾日回來都看不見了。”

    問“小夭,你又割血煉藥?”

    小夭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有一個小玉瓶,里邊封著七顆紅棕色的小藥丸,她說“雖說現在我們安居府邸,歲月靜好,但只有煉了這保命丹藥,我才安心。”

    心下了然,這藥和當年在清水鎮決斗時救了自己一命的起死回生丹一樣,雖然那藥效力非凡,但是他還是很自責,自己竟然疏忽大意到讓小夭為了制藥傷害自己,他自責自己讓小夭如此。

    “小夭,我依然讓你不安心嗎?”捧著小夭的臉頰說,小夭搖搖頭。

    說“身上可還有哪里傷著?”看到小夭手上的傷,都快心碎了,暗暗決定以後再也不離開她,要盯緊她。

    小夭看著他心碎的表情,故意想逗一下他笑,調皮地說“我身上哪里有傷,你今夜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現在就檢查。”將小夭打橫抱起,走向臥房。小夭心想,不好,招惹了大灰狼了!

    將小夭輕放在榻上,施治愈靈力探查她周身,沒有外傷,但是還是覺察出她比他離家前虛弱了,想是自己不在家時她急著制藥耗了氣血和心神,這下的心更碎了,都不忍心折騰她了,本來思念成狂,一路上想著回到家見到她一定好好親熱一番,以解數月相思。小夭躺著,看著端方君子的樣子,心想,這家伙的反應怎麼跟我預料的不一樣。

    坐在榻邊看著小夭,給小夭輸入療愈的靈力,小夭覺得渾身上下都通達了不少,躺平了掌心朝上,愜意地看著他俊美的臉龐。輸完靈力,起身往外走,小夭說“,你去哪?”

    “去沐浴,趕路回來一身塵土。”說。

    “哦,你不帶上我嗎?”小夭仍然躺著,望著他說。

    回頭彎下腰,小夭以為他要抱自己去,朝舉起雙臂,卻是幫她蓋上被子,溫熱的手掌撫了撫她微涼的臉頰,把她額前的碎發往後順了順,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說“乖,你好好睡,我很快回來。”然後起身離開了臥房。小夭放下手臂,覺得這狐狸怎的如此反常,算了不想了,閉上眼楮睡覺,左右他就在身邊,不會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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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一身月白睡袍回到臥房時,小夭已經淺睡過去,小心地躺進被窩里,面向小夭,凝視著她的側顏,他想等自己躺暖和後再抱她,生怕從外邊帶進來冷氣驚醒了她,小夭似有覺察,嗅到他的氣息,習慣性地往他懷里挪了挪,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便很自然地摟住小夭,用溫暖的懷抱溫暖她。心里實在是疼得緊,清水鎮決斗失蹤的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們也相伴多年,他的小夭仍然在害怕失去自己,他想起那年玉山重逢,她鬢角的白發,他想著要變得更強大,才能讓她心安,更好地保護她;他想起自己少年時的迷之音和弦殺,該如何恢復迷之音呢?若是恢復不了,該好好修行精進靈力,把修為補回來。

    回家數日了,都未與小夭行敦倫之禮,小夭覺得很反常。是夜,小夭的中衣松松地穿在身上,並未系牢,她趴在身上,如同以往雲雨後一般親密相依。

    今夜月光皎潔,小夭的頭伏在的頸側,呼吸間氣息噴在他頸上,引起酥酥癢癢的感覺,如墨青絲披在一側,的呼吸逐漸粗重,他的小夭很了解他,知道如何撩撥和取悅他,但是小夭的身體尚且虛弱,他不想此時放縱自己,他虛摟著伏在自己身上的溫香軟玉,不用力地安撫著,克制著自己想把她揉進身體里,拆吃入腹的欲望。小夭似是不滿他的磨嘰,仰頭吻了一下他紅紅的耳垂,柔軟的唇畔在他耳廓摩挲,低低地出聲“,我都如此主動了,你還不明白嗎?”

    “小夭,別…”

    小夭已經很久沒有被涂山拒絕過了,心里有點涼。她把頭挪開了一點,問道“為什麼?”

    “我不是不想,只是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將養。”認真地說。

    听了這個原因,小夭心里好受了很多,原來他是顧念自己的身體。小夭放下心來,臉重新貼到他頸側,輕輕地吻了他一口,然後便乖乖地趴著,不再動作。此時腦海里天人交戰,他可實在太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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