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嗎？”
李文軒矮下身子，像是一個偵探細細注視著黑岩間的一處裂縫。
隱約之間他好像看到一股似有似無的白煙從中飄散而出。
“應該是看走眼了吧。”
盯了半天沒有什麼異象，李文軒又繼續跟上了隊伍的步伐節奏。
像是鬼魂出竅一般，正當李文軒前腳邁開身子往前一步，後腳他剛剛觀察的那口小縫悄然吐露出一陣煙氣，只是極其式微，頃刻之間于空氣中消弭無形。
“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
眾人已經走在了向往黑色台地的山坡路段，黃志陽冷不丁地詢問道。
“有嗎？”
高常宇使勁吸了吸鼻子表示沒有聞到，但講實話他的鼻炎癥狀很大程度上可以隔絕幾乎所有異味。
“大家馬上關閉通風系統！”
很顯然除了高常宇之外，眾人都感覺到一股越來越濃烈的刺激性氣體正在向他們襲來，或者說他們前行的方向正是這種氣體愈加濃烈的區域。
陳森的喝令並不是沒有道理:
這種類似大宗煙花爆竹燃盡後的怪味不但聞起來就讓人有作嘔的不適，隨著極短時間內的少量吸入，鼻腔和喉道立刻像著了火一般灼痛起來，即刻就有了頭暈目眩的前兆反應。
果然沒有看錯，李文軒這才發現隨著眾人的不斷前進，那些氣體的來源逐漸顯現出原形:
從那些幾乎看不到豁口的極其細小的地縫中，時不時地噴射出一股股白色的煙氣，這讓他想起了電視里闖關節目選手通關時終點的大肆氣體噴射。
而事實上如果沒有科考服嚴絲合縫的密閉結構，恐怕眾人早就無法繼續挺進:
在地形高度不斷地拔高中，出現不明氣體噴射的地縫越來越多，幾乎到了避無可避的境地，不用想這時外界氣體的濃度已經上升到常人無法承受的地步。
同時不明氣體噴射的速率也越來越頻繁，這些煙氣就像是耐不住性子的熊孩子爭先恐後地從地底噴涌而出，似乎是要急不可耐地迎接來自異世的穿越者們。
溫度又開始上升了嗎？
陳森看著頭盔屏幕上已經突破了30c的顯示心理狀態卻愈加地冰冷起來，現在這個桑拿房一般的環境讓他壓抑地似乎呼吸都有些吃力。
“博士，這些都是什麼氣體啊，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林婉兒怯生生地問道，畢竟現在眼前灰白一片在視線上很容易讓人產生未知的恐懼。
“是二氧化硫。”
陳森沒有回頭，繼續往前邁開步子，好像急著要去證明一些什麼。
他知道或許已經不需要證明。
幾乎就要到達這個三角形台地的最高點了，他邊走邊解釋，只是語氣相較以往低沉不少:
“自然中二氧化硫的產生多來源于硫化礦物，在高溫高壓的情況下與氧氣，水蒸氣一起發生反應才會使得其逸散而出。”
硫化礦物？
高溫？
高壓？
眾人即使沒有任何的野外生存經驗，但這樣的描述又把他們拉回了高中地理中一個經常的考點。
是的，在這樣的邏輯下越來越多的知識點開始與這里的環境適配起來。
可怕的完美的契合！
當眾人踏上台地的最高點時，眼前之景讓他們知道了這里真正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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