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陳柔大吸一口氣，不再隱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我不想回去，我不甘心久居人下，我這一生不應該郁郁不得志，而是應該光芒萬丈，被眾人知曉世間有一個叫陳柔的女子！我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我想成為陳府的小姐！吃穿不愁，富貴如意！”
“……”
陳柔眨巴著狐狸眼，想象中的責罰並沒有到來，只听到一道暢快淋灕的大笑聲抬起頭來，只見夫人笑紅了臉，眼楮上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眼楮里。
“怎麼了？夫人？”陳柔害怕的想要捂住嘴巴，可是說過的話覆水難收。
“怎麼修了兩年佛，還是沒有把你的桀驁不馴消掉一些嗎？”甦玉婷似笑非笑，關于這兩個人的背景，自己早就摸透了。陳柔不知道啊，一听夫人神通廣大，去了兩年佛寺都調查的一清二楚，慶幸自己沒有撒謊。
“我……”
陳柔不敢輕易回答，因為初見夫人時，她聞到一股檀香，推開門還看到了佛像，一時之間害怕得罪錯了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你呢？叫什麼名字？”甦玉婷並沒有在之前那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只是明知故問指著瘦弱的陳棄問道。
“我叫陳棄。”
陳棄有些不耐煩，這個問題面前的人已經問了兩遍了。
“陳棄……”甦玉婷銳利的眼楮仿佛想把陳棄的名字看穿，“我沒記錯的話，你娘叫小荷是吧？”
陳棄猛的抬頭，驚訝的說不出一點話，母親生自己難產走了，自己剛出生根本沒有一點關于她的記憶，只記得那些人說自己娘親是怪物才生下了她這麼一個怪胎。
“你娘當初是我的陪嫁丫鬟，可惜了，本來以為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成想難產走了，咱們府里有規矩，還沒抬成姨娘生的孩子。沒有地位的母親死了，孩子是沒有資格入主族譜的。孩子，你別怪我，我表面看著風光，私下里的奴才對我都是陽奉陰違。只是，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小荷自小和我長大，年紀輕輕的……哎……”
甦玉婷語重心長的伸出手，拍了拍陳棄的手，陳棄臉上有些別扭和不自然，她也沒勉強，只是和藹可親的放下了手。
“陳棄，你想回去嗎？回到那個莊子？”甦玉婷問了同樣的問題。
“回不回去都一樣，在哪里都相同。爾虞我詐處處不在，不過就是換了一個環境繼續面對那些明槍暗箭罷了。”同樣的問題，不同的答案，就連身邊的陳柔都驚訝的看著傻子說出這樣的話。
“哈哈哈，他們只當你是傻子，其實我倒覺得你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看透了那些小把戲，忍著譏笑裝傻充愣看著別人表演。”甦玉婷的話一語中的，陳棄再次驚訝，陳府當家主母的眼界果然開闊，看懂了自己 。
“夫人，你有所不知，她啊，就是一個呆頭呆腦的傻孩子，有時候語出驚人也是去外面偷听夫子上課時說的，要是說錯了什麼話，夫人不要和妹妹計較，都怪我這個做長姐的沒有盡職盡責。”
陳柔搶答，生怕被陳棄搶走了寵愛，甦玉婷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一會看看著急的陳柔，一會又看看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陳棄只是微笑，什麼話都不說。
沒有感情是好事，可利弊就是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無條件相信，絲毫听不出那些暗戳戳的小手段，不知夸她傻還是重情重義，甦玉婷有些不滿，兩個人身上都有缺點，能斗的過那位嗎？
“夫人，茶不喝就涼了。”春桃小聲的把思緒萬千的甦玉婷拉回了現在，兩雙黑白分明的眼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看著自己。
“我，有意提拔你們二人。”
甦玉婷的聲音淡淡響起，千斤重的激蕩砸在了兩人的心中。
“多謝夫人！”
兩個人馬上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不過，你們二人之間只能有一個小姐。”甦玉婷話鋒一轉，陳柔眼含殺機，馬上把陳棄當成了針對的對象。陳棄面無表情繼續跪著，對于結果並不看重。
“我會給你們兩年的時間，我會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的教你們。從琴棋書畫到詩詞歌賦，不至于精但也還能看。”
甦玉婷輕柔的話，兩個人不知道對于往後的一生將是怎樣的改變，一個巨大的陰謀詭計已經悄悄給兩個不礙人事的小丫頭罩了個完全。
“這兩年時間，你們二人只要誰受了傷，另外一個也要受罰，只要其中一個死了，另外一個也就失去了機會，攜手相伴就是你們的命運。雖然，一個小姐另外一個是丫鬟，但是未來，兩個人都是人中龍鳳的存在。”
甦玉婷似是而非的話，兩個人听不懂，只提取了大概意思，就是說，兩年時間，兩個人必須要一條心，不能暗中搞動作，否則一個有事，另外一個也跑不了。
“多謝夫人栽培。”
兩個人再次跪拜謝恩。
“我會給你們找一個地方，會請教不同的師父來教你們，這期間我偶爾會來抽查功課。希望吃了兩年的苦，會有收獲。只要成功，我甦玉婷，決不食言。”
“……”
兩姐妹對視一眼，和夫人談過之後，很快被秘密送出了府，只知道陳府當家主母做了一件大事，把自己的兒子從族譜中踢出，另收了一個庶子在門下，成為正經的嫡子，傳言夫人還有一個嫡長女，身體不好，一直養在佛寺，還有兩年的時間才能回來。
“師父好。”
兩姐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春桃派人帶來了眼前這個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女人，春桃說這個是教儀態的師父。
“嗯，起來吧。”馬嬤嬤不苟言笑，手里拿個戒尺，銳利的眼楮讓人瑟瑟發抖。
“我叫馬淮，你們可以叫我馬嬤嬤，兩位小姐這段時間就跟我學一段時間的儀態，夫人發話了，一個月的時間，必須學會，這只是開始，兩位小姐要是堅持不了，趁早離開。”馬嬤嬤的預防針讓兩個人心里有了底，紛紛答應會好好學，再苦再累都堅持。
“很好，那就先從站姿開始，俗說得好，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們要強加練習，我現在教的儀態，你們不能完，要刻在骨子里，一刻也不能松懈，形成記憶，就算困，就算累，儀態也是好的。”馬嬤嬤走馬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的兩人的手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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