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爸……能！你…不…要……做了。”
“我知道爸想說什麼，平常幫不了爸做什麼事，也總不回家。這我難得回來一趟，您就讓我來吧，您照顧好我媽就行。”
說是這麼說了，和廢品經常打交道的史父還是沒閑住。
每次廢品他都是攢著兩周的量一起拾掇的，量很大這樣一次也能拉上一趟省的來回跑了。
給媳婦治病的時候他就買了一輛小三輪車，現在也派上了用場。
平時就把媳婦關在家里鎖好大門，把三輪推出去帶的貨都是一趟去的。
帶不下就後背背上點紙片，車後斗下面摞著銅鋁廢鐵廢鋼什麼的上面蓋著紙片和廢瓶子兜上一層髒床單拴上繩子仔細著點就不會出錯。
一趟下來累是累了點，可是能節約不少時間。
橙橙邊認真歸類邊想著她這金手指要是想听誰的心聲都能听就好了，怎麼偏偏就只能听男主的呢？！
也是不知道原身父親心里怎麼想的，兩人一直交流就不多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爸，收拾完這些廢品我有事要和你說。”
“嗯。”
兩人拾好堆得像小山似的廢品後，史父帶著她去洗手擦干之後就說起了剛才的事。
“你想……想想對我……說…什麼？”
橙橙把準備好的一百五掏出來遞給父親。
“爸，這錢是我掙下的。你收著吧，我知道媽的病挺難治的，我也長大了我想和你一起負擔撐起這個家。”
史父抿了抿唇，心生感動但還是拒絕了。
“爸…有有錢，…你……收著。”
“爸你就拿著吧，我知道你經營這個廢品站很辛苦。”
“我……不要…你……的辛苦錢。”
橙橙看著史父接二連三地推拒也不再多說，直接抓著他的手把錢拍放上去合著。
“爸你拿著，我現在去給你賣廢品。”
說著有起身的動作，史父看著她這樣忙起身喊住她。
“別！我…我去。”
橙橙看了一眼蹲在牆角摳牆皮的女人，苦笑一聲說著“不用，您留下顧好媽就行。媽這會兒不認得我了，她認得你和你呆慣了心里也輕松。”
就昨晚記憶里她半醉著回家驚動了爸媽，當時原身就看著她媽見她變了臉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拉著她爸叫個不停。
原身當場就悟了，這是不認得她是誰了。
病情也好像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史父也明白情況，又怕她走了急著交代她“好……你等！爸……寫個…條……給你。”
等他寫好條子遞給女兒，再次開口安頓她。
“你……照著…上面寫……的廠子…去去……賣。”
“好的爸，我這就去。”
橙橙揣著這張紙條，出去推著院子里的車停好便開始碼車。
史父放心不下出來幫了兩把就讓她攔下了。
加快速度收拾好沒嫌棄的綁著那塊髒髒的布和繩子，系好了才去開了大門騎上三輪車。
帶著油漬的白布手套和史父揮了下手，“爸，我去賣廢品了。”
“慢……慢騎。”
“好！”
等她出門騎出去，史父帶著媳婦洗了洗手回了房間給她梳梳頭說著“咱家……的…心玲啊……長……長大…了。”
或許是看著鏡子里史母眼神清澈沒個反應，史父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哀嘆一聲。
……
此時街上，橙橙穿著低胸緊身上衣配不長不短的時髦亮片裙再騎著小破三輪車載著廢品的怪異造型引得不少人注意。
見路人那樣瞅著她，橙橙還以為是自己走光了，靠邊停下來車看了好一會兒才安心上路。
這年代沒個導航，她照著口袋里父親說的地址挨個問人才找到，說來慚愧來這邊生活這麼久了這些地方還是第一次知道。
福莞市挺大的，她總活躍的就那麼幾個點，還都是跟著樂隊人去才知道的。
到了那里，有人幫著她一起卸貨稱重給了她相應的錢後看著三輪車也認出來了。
“你是給那個結巴叔叔賣廢品的？”
“啊是，你說的是我父親。”結巴叔叔什麼鬼，亂給人取外號，這人可真沒禮貌。
听見是她父親，說那話的人也泛起了緊張忙解釋道歉。
“他是你父親啊，對不起冒犯了，我說的沒那個意思。”
“我父親就是說話慢了點，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你不要叫他結巴了，他听了心里會難受的。”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好了，下次說話注意點，我這就走了。”
運送完廢品收著交付的錢，橙橙就帶著手套騎著空三輪出去了。
方才那人說的話讓她挺不舒服的，她打算騎著三輪出去購購物，花的當然是早上起來從便利店取的那些錢了。
把車騎到這邊的大型菜市場，沿街串巷看了起來。
買了一大堆吃的，各種肉類、蔬菜、水果都買了。
買夠本也沒能把五百塊錢全花完，還剩了將近四百二十多。
這時候的物價真的好劃算啊，放到後世這些東西沒個三四百下不來。
興沖沖的把東西裸在後車斗里，騎著小三輪車原路返回自家廢品站。
史父听見停三輪的手剎動靜就出門了，剛想問問都賣了多少錢什麼的，雖然記了紙條也怕女兒出去一趟叫人騙了吃虧。
結果走近一看，後車斗里全是吃食。
史父傻眼了，“你…你把……賣廢品…錢錢……錢全花了？！”
“沒有，爸這不都在這呢嘛。”橙橙掏出那筆錢遞給他。
史父接過猶是不放心的數了數，錢是對的。
“你……你你哪……來的…錢錢買……這？”費力說著話還用手指著車斗里的東西問她。
橙橙下了車脫了白手套輕勾起唇角把兜里剩余的錢拿出來晃了晃。
“爸，這是我掙下的工資，才開了沒多久。”
史父怔愣道“怎……這…麼多？”
“確實挺多的，這我都攢了一段時間了。正當收入，爸說真的我以後想唱歌養你和媽。”
“你…攢好自己……自己花！”
橙橙裝好錢應了聲，她想著這會兒多解釋沒意義，到時候用行動來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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