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小廠花怎麼可能看對你，一頭楞樣虎了吧唧的。”
“你怎麼說話的？！還能不能當兄弟了？？？”
“行了，都別吵了。我看咱還是進去看看比較保險。”
“那你進去啊？我可不敢進。”
“上一個不是你們幾個進去的嗎？”
“那會兒好混，有一車間的女工打掩護。現在人都走了，該下班的早下班了。我這時候進去被人發現了，還不得把我當流氓啊？！”
“就是啊，要進去你去，我還怕蹲局子呢。”
“那咱哥幾個誰進去呀？”
“什麼誰進去？你們幾個不下班，在這兒商量什麼呢？”在後面危樓待了一天的楊國忠，想著出來轉轉。
結果就踫上了廠里那幫男職工，下班時間都過去多會兒了還沒走掉。
還齊齊圍坐在這里，互相不知道嘀咕啥。
因著視角不同，所以他來時並沒有人看到。
只听了半句話的他，對他們的聊天充滿了好奇。
依他們這幫人的性格，猜也猜到是沒憋好屁。
指不定又在密謀啥呢？！
對楊國忠而言，這樣的人是需要多加留意。
這里頭，大部分都是雙職工家庭的孩子，從小就在毛巾廠家屬樓里長大，所以他們對廠子熟悉程度要比他多。
也正因為待的時間比他長，所以就沾染了副廠長一樣的尿性。
在廠子里混吃等死上班是游手好閑，還仗著家里父母是老員工經常會做出違反規定的事情。
說實在的，楊國忠光是靠近這幫人拳頭就開始癢癢了，真是欠收拾。
應了那句老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一問不得了，剛才還說得興起的男職工頓時不再吭聲。
“說話！我一來你們就不說了，我倒要听听你們在密謀什麼。”
不管咋樣這件事都不能讓廠長知道，否則他們又要像小強興子一樣逃不開挨揍。
捅出去大家都別想好過。
“……沒說什麼，就是小強等他媽呢，我們幾個陪著他一起。”
“哎，對。他說他非要等他媽出來同意晚上玩才和我們走。”
見幾個人吵吵嚷嚷，為了脫身把事情都推到甦強身上讓他一個人承擔實在是不講義氣。
楊國忠挑了挑眉，一手拎起甦強的後頸勾著嘴角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都成年了，還在門口等你媽，就這麼離不開你媽麼？我看你是沒斷奶吧？”
“廠長，我就是很听我媽的話。”
為了不再牽連好兄弟也是為了不讓他們的目的被看穿，甦強鼓著勇氣去承擔下來。
看他這樣被別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楊國忠扯出一個微笑，收緊了手拉著甦強身子走了進去。
“走，跟我進去。我倒要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你媽？！”
“廠長這不合適的，這里咱不能進去。”
“是呀，廠長。這要是我媽真在里頭撞見了可怎麼辦？”
“誰說我要帶你進去看了，我的意思是帶著你去值班室讓值班人員進去查看。”
“不行的，我媽她我媽她有心髒病！她她她這樣進去她會嚇壞的。”
“哦，你媽有病怎麼沒和廠里報備呀？咱們毛巾廠不是不講情面的，職工患病是有報銷的。你媽要是有心髒病就不適合待在車間了。”
“我媽才剛診斷出來，我們還想去上面的醫院再看看，也說不準是誤診了呢。”
“這樣好了，待會兒值班人員進去，你就跟在她身後。在門口先和你媽喊一聲。讓你媽心里做個準備人再進去，這樣可以了吧？”
“這個這個……”甦強編不出來只好對著身後的兄弟使眼色，快幫幫忙。
可都這會兒了，人都要拉著他進去親眼看了，這就說明了廠長根本就不信他們所說的。
就是再扯也不可能把他媽臨時從換衣間變出來。
“廠長……我們我們其實說的不是真的……我們就是想……”
在磕磕絆絆的敘事中，楊國忠知道了這幫人的真實目的竟然還是為了追求劉螢愛，為了得到他的心意，做出了給女職工換衣間櫃里放情書的事。
關鍵點在于這件事還不只是他們男職工干的，還聯合著一車間的女工打掩護去做。
事情實在是惡劣，他們就沒有想過打開櫃子會不會看到女職工的私人物品。
“你們這樣做和那流氓有什麼區別？！未經女職工本人許可就私自聯合她人去打開櫃子，你們就沒有替劉螢愛想過她的感受嗎？”
“這……我們幾個也是……”
“不用解釋了，該說的你們都說了，我听了全是你們為了自己的私心干出來的。這件事在我看來事件十分惡劣，尤其是甦強、孫興你們兩人昨天就把人女職工的車鏈搞壞了，今天還故態萌發，你們兩個人比他們還要性質更大。”
“我才來廠里沒多久，之前也不了解你們。你們可能是以前逍遙慣了，被不好的風氣帶成了現在這樣，可現在廠子是交到我手上管的，你們這樣的行為以後絕不可以再犯。至于甦強和孫興我昨天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你們竟然依舊不識好歹，那我覺得這個廠你們倆的職位也可以暫時放下，明天你們倆不用來了。其他人也要引以為戒，這是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得知事情的結果是這樣，甦強和孫興都瞪大了眼楮，他們可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丟掉工作呀！
關鍵他們進去放信這件事操辦的也是為了其他男職工的利益呀，憑什麼最後受傷害的就只有他們倆呢？
“廠長……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嗎？再說我們倆做這件事也不是全然為了我倆呀。”
“是呀，廠長。你不能帶著偏見看我們，那大家都參與了，憑什麼就辭退我們倆？”
楊國忠依舊鐵面無情說著“我昨天已經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讓這個機會在手心白白溜走的。”
“廠長！我求求你了，廠長。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呀，我們家十口人都等著吃飯呢。”
“我也不能丟了工作，廠長我哥才剛娶媳婦兒，家里正是缺錢的時候。我還沒有說親，我不能沒有這個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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