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就到了上班點，橙橙起來洗了把臉擦了點抹臉油就出了門。
出門時探頭看了眼楊國忠的房間，見他還在另一個房間睡覺就放低了聲音下樓離開。
繞了前面工廠，這一次不同于早上來晚見到的人少，剛一出來就被廠里的男職工們認出來了。
大家都挺關心她中午出了食堂去哪里了。
橙橙直接撒了個小謊說自己中午回家了，還好停靠的自行車棚是在來的那邊，也讓人看不出錯。
男職工們見話題聊了起來，又接著問了問她。
有問她是本地人麼，有問她家住的位置離廠里遠不遠，還有問喜歡什麼的……
五花八門的問題搞得橙橙睡醒的腦殼又有些迷糊。
快走了幾步進了一車間躲開了那些人。
上午跟著副廠長那伙人離開的負責人還沒有來，其他女工也沒來全，橙橙換上自己上午放在車間位置上的袖套就找了個椅子坐著。
其他女工互相聊著天眼神也在默默看著她這邊，見她這樣做跟著找位置坐下。
沒過一會兒，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一車間門口隨之而來的是負責人和遲來的幾位女工。
進來的負責人一個白眼對著車間的人飛過去，每個人她都瞪了瞪。
帶著濃郁的不善之氣，沖著人呵了一聲“看著時間到了也該干活了！都愣著干啥？啊？活不干等著我去干麼？！廠子里就請你們來吃干飯的嗎？？”
女工們都明白，看樣子負責人的心情可沒上午那麼開心，現在可不是和她吵吵的時候。
就是想懟回去也得忍下去，這會兒可不是胡嚷嚷的時候。
心里縱使再不願意也都干了起來。
見大家手上干了活，負責人轉了一圈又坐到門口盯著女工們。
眼神時不時會往機器這邊拉扯隱晦地盯著劉螢愛，想到中午副廠長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她現在還不能收拾她還得拉攏她。
想到這，負責人的臉上泛起了冷意，中午在食堂自己搞出的那一出沒想到輪到下午就打臉了。
看著她那張漂亮臉蛋就能想到自己上午出的洋相，也是怪她自己太沉不住氣上午就招惹到她。
心里默默祈禱劉螢愛不是個記仇的人。
負責人給自己做了點心理建設，噌地從椅子上起身，慢慢邁著步子轉了起來。
在路過橙橙這邊時，停下腳步。
“劉螢愛，你停一下跟我出來。”
“組長，什麼事？”
“廠里每個職工都有一個換衣服的櫃子，我問了昨天帶你的那個人，她說沒帶你去看過，現在你跟著我去。”
“行。”橙橙想著時間用不了多久估摸就會回來，她就沒摘袖套跟著人一起出了車間。
在兩人走後，車間女工又開始了大肆聊天。
見組長不在這，女工們就放慢了動作，開始偷起了懶。
因為廠里有專門抽查的干部，所以她們還不敢停下來，怕被人家路過抓包。
……
女工換衣間
負責人特意取了鑰匙帶她走了進去，用一大串鑰匙挨個打開櫃子。
“這把鑰匙都是沒人用的空櫃子，這里面有一些可能是被人以前用過又騰開的，你自己可以好好看看，選擇一個方便的。”
橙橙疑惑地看著負責人，上午時候也沒見她這麼負責啊，怎麼到下午這人的態度就變得這麼快。
不過細想想上午她那一出拉幫結派意圖孤立自己的做法，現在她這樣上趕著服務又為哪般？！
送到自己手上橙橙也不客氣，坐等負責人開完櫃子才做選擇。
這把開了四十個空櫃子的負責人累的夠嗆，她自打來毛巾廠仗著後面有副廠長可是從來沒做過什麼累活。
每天就是管著人干活，時不時就在領導面前刷個存在感，每月到點去財務那領工資。
今天若不是副廠長安排了她事，她才不會親自帶著人過來挨個開櫃子呢。
負責人又不敢對她發火生怕搞黃了副廠長的計劃，只是語氣里帶著催促，“螢愛啊你選好櫃子了沒？”
“這麼多櫃子我得好好看看，太高了我也探不到太低了彎腰太麻煩，真難選啊……”
“高的低的你是不是都不選啊，那我先把這兩類的櫃子關上了，別的櫃子你好好看看，每一人就只能選擇一個。”
橙橙裝作認真翻看點點頭，“行，我再看看。”
見她只選中間的，負責人心里一喜，連忙加快行動把櫃子都重新鎖上。
結果就在她關好下面的櫃子起身時不小心撞到了上面的櫃子。
負責人手里攥著鑰匙捂著頭嚎叫著“哎呦哎呦……”
“組長你怎麼了？”
“螢愛我頭撞到了，你看看我頭上沒鼓包吧？”
橙橙為她檢查了一下，沒看出什麼。
“組長，你要是疼就先去藥店看看，選櫃子這點小事我自己也可以來。”
捂著被砸到的頭，負責人心里有些氣悶。
看來還是只能忍著了，“不用了，這點痛沒什麼。螢愛我先歇會你慢慢選。”
“好。”
橙橙磨蹭了二十分鐘才定下最終的櫃子，負責人把鑰匙摘給了她。
關好其他櫃子並沒有帶著人直接回車間，而是在換衣間拉著橙橙手聊起了天。
“螢愛，你剛來咱們廠站隊很重要，廠子里風起雲涌你要想清楚倚靠誰才對自己最有力。你是董永康帶進來的，中午吃飯時廠長和副廠長之間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們不可能成為一條路的人。”
“保持中立短時間可以，長時間可不行。我說的你應該能懂吧，如果董永康和你能加入副廠長，隊伍一定會比現在還要過得好。”
“你要好好想想，考慮好什麼對你們最有利。下午的工作你不用回去了，不會扣你工資的，想好了就盡快決定。”
負責人說完這些話，就起身拿著鑰匙走了出去。
在她離開後，橙橙垂眸看著地面扯出一抹笑。
副廠長那邊的人已經開始出手了。
以為就這樣就可以拉攏她和董永康倒戈麼。
不過她注定和他們站不到統一戰線里，她已經優先投靠了廠長。
這件事除了她和廠長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也讓她更加掌握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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