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今天這事，上面的主桌都擺上了酒。
橙橙看著自己堂姐，她面容清秀，身上皮膚有些偏黑，身上穿著原身前年替下來的過年衣服，是件針織粉毛衣，顯得她人更黑了。
還因為原身和她的比例不一樣，粉毛衣兩邊袖口都短了一截。
想了想原身一直都挺主動找她聊天的，為了避免奇怪橙橙也挨著堂姐坐下，開口主動和她說“姐你最近都在家玩什麼呢？要是覺得無聊也可以來城里找我玩，我每天在家待著也是待著。”
等橙橙說完話，好半晌堂姐都不回答，還低著頭不看她。
心里一頓，眼里也帶著些疑惑看著堂姐，又對她叫了幾聲，“姐？姐？你怎麼不和我說話呀？！”
同坐一張桌子的堂哥們有幾個是大伯家的，隨意出手拍了下堂姐的後背，沖著她叫道“小妹妹問你話呢，啞巴了不說？”
這邊的動靜也被炕上主桌的大人看到了，大伯大伯娘都問了堂姐，她就是不說話。
眾人看著，堂哥覺得丟人，脫了髒兮兮地布鞋就拍了過去，“說話啊，三伯回來你就這樣是吧？”
橙橙看著堂哥這樣做心里震了震，當哥的能這麼對待妹妹主桌上坐著的大人也不攔一下，看來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不止一次。
“哥，你別打堂姐了。”
見她攔著，堂哥也怕抽到她手上馬上把手停了下來。
堂姐不領情，眼里含著淚花蹬了她一眼，扯著嗓子喊“哥！我不想和劉螢愛換身份，是我考上了憑什麼讓給她！我不換我不換！！”
堂姐似是想通了，開口非說不賣。
被人用眼楮瞪了，橙橙皺著眉看著她松開護著她的手，感覺堂姐挺莫名其妙的，好心幫她還這樣。
原本以為是小打小鬧的大人們坐不住了，接連對著堂姐開口。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前幾天你不是都答應的好好的麼？！”這是大伯娘說的。
“是啊，你三叔一家都下來了還給你帶了那麼多東西你怎麼就變卦了？！”這是大伯開口說的。
“你說不換就不換？這個家啥時候由你這個黃毛丫頭做主了？！”這話是操手這一切的奶奶說的，在她眼中底下孩子這樣的做法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換了名字又不吃虧，該給的錢該給的禮，三兒早就備好了，老大一家還頭腦不清醒分不清現狀。
“妹兒，奶說的有理，你都說換了，你不能這樣搞。”這是另一個堂哥說的。
他覺得三伯每次來都對他們家挺好的，尤其是對妹妹讀書這方面支持她這麼多年了，現在人家有點事需要幫忙，他妹也該幫幫。
明年再考一年又不是考不上，就算再考不上那三叔給的錢都能在城里跟人買三個工作名額了，她就是不為自己也得為做哥哥的他們想想。
“我就是不換，我去問過咱村的老知青。人家說現在上大學有補貼，我念了大學不用三叔的錢就能有錢。”
“我想好了就是不賣了，我要念書！！我要去念大學……”
堂姐說的這些讓劉家人無言以對，論起來現在她能有這個考上念大學的機會離不開三叔一家的支持。
可她這樣想也是正常的，誰做這樣的決定都面臨風險，保不齊哪一天後悔了又想要回來。
橙橙爸爸看著支持這麼多年學業從小孩變成大姑娘的人，沉吟了會兒開口說“你想好了？決定了不換是嗎？”
“我決定了！我才不會換呢。”
“她三叔這孩子考完腦子糊涂了，自己沒想通，我看這事還是接著換吧。”看著大家視線都看他們這一家，大伯的臉上僵硬極了，一時笑不出來。
自己閨女這個決定做的和他們做父母的都沒商量過，當時問說同意後他就和爹娘說了，現在反悔也不知道爹娘怎麼看他。
“爹！我死都不換！”
看人們都在勸她，堂姐越是覺得人家和她說的對，這名額不能換。
在堂姐說完那話後，橙橙跟著說“爸我不要這個名額了！”
飯菜沒動一口，橙橙就起身看了眼一直在說反對的堂姐，繞開她又走到爸媽跟前看著主桌的長輩們。
十分得體地說著“堂姐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爸媽我也覺得換名字的事太過冒險。”
“可是你上大學的事……”
“我不想上了，上大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就是上不了大學我以後也不一定會混的比上過大學的人差。”後半句橙橙是故意說給堂姐听的。
這件事拋開根源不提，堂姐做的太不地道了，你那幾天怎麼不說不換，一家人剛帶回來禮都被分完了吃進肚子里了你說這話。
成心給別人找不痛快。
給眾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她倒是開心了，讓別人坐著尷尬。
說起來這次考上大學的加起來也只有七個人，堂姐的名次是第七名，分數不算太高，最多能報個本市的大學。
說的做的好像是考了第一名一樣，臨時變臉不說還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著她。
“閨女你想好了？”劉爸抓著她手認真看著她問。
橙橙沒有猶豫回說“嗯我決定了。”
“行，那咱就不換了。”
“三兒，這事……”原身奶奶看著自己打的算盤沒成型，還想勸勸。
“爹娘你們不用去自責，不換也挺好，省的孩子去外面住我們倆擔心。那我們帶的東西你們就留下吧，愛愛還給她堂姐準備了些習題和課本都是新的，這也用不著了。”
劉爸說完這話，在場的大伯大伯母臉上更覺得掛不住，心里也對今日搞出這事的閨女惱了火。
傻貨得罪了她三叔一家不說還得罪了全家人。
听到這，小叔調笑地開口。
“哥，哪些的話都留著給我用吧。”
知道小弟是在鬧玩笑，劉爸洋裝怒了說“去，你是那塊學習的料？”
小叔被懟也嬉皮笑臉的，“我怎麼不是？我還想再復讀呢，你不相信我能考上？”
“行了，你別問你三哥了，這麼多年念書一直落榜留級你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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