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的事情過去不久,朝魯就听從家里的安排找了媳婦。
兒時草原的玩伴都開始盡可能避免相互接觸,除了依然單身沒有瓜葛的阿拉騰外,其他三人都不怎麼踫面。
即使踫到了也只是止于面上,不再過多交談。
各自有了家庭,為了家人亦或是自己這樣都好。
十年後,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們卻又成了彼此的玩伴。
而歷經十年,大人們也沒有年輕時那麼規避,慢慢地開始有了來往。
橙橙和托婭成了好友,這件事瑪依拉听了都震驚。
自從呼和繼承舅舅的位置當上了族長,橙橙作為族長媳婦在草原的地位也日漸壯大。
老校長離任之後,她被領導們安排到了校長的位置。
坐上這個位置事情也不少,她和呼和的孩子最初每日由舅舅舅媽帶的,後面長大了頑皮得不行,家里人就帶不動了。
這孩子就自己找到了玩伴和托婭家的小子成了好朋友,還在玩游戲中和朝魯阿拉騰兩家的孩子玩到了一處。
本來他們家的孩子只和瑪依拉家的女孩玩得好,現在認識了這麼多新朋友大家就都在一起玩。
越玩越投入越忘乎所以,慢慢地大人都發現了他們的情況。
幾家人都不打算干預孩子們的童年,放任著孩子們越走越近。
大人們也開始又有了來往,時不時會一起家庭聚餐,孩子就像是幼時的他們。
呼和和魯克這兩人還在互相提防對方,魯克是怕呼和說點什麼再把托婭迷上他還怕朝魯放不下她,呼和卻是害怕魯克又來搶他老婆。
兩人這種想法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多年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小孩,以前沒結婚之前那點事情完全影響不了什麼。
朝魯對托婭沒能嫁給自己的事也看開了,他家小孩子是個男娃還和托婭家的男娃成了好兄弟。
……
在孩子們成長的過程中,下鄉的知青也變得慢慢多了起來,人一多各種問題就來了。
最初跟橙橙第一波下鄉的買買提到後面發現知青點只剩下自己時也想過找一個對象來活的更自在些。
結果沒有人能接受的了他身上的那些壞毛病,脾氣不好還喜歡吃獨食為人自私自利最重要的一點他是個知青,回不回城也說不好,要是他有點能力或是人品好一點或許就不會這麼難找對象。
但他什麼都不沾,草原上生活的人也不是傻子,大家還怕找了他轉眼人家拿著東西回了城里。
就這麼一算,知青們都有好消息時買買提一個人就被剩下了。
到了第二年,草原上又來了新的知青,買買提也借機蒙騙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女知青。
這事是怎麼讓他得手的,話說回來是原先知青點住著的魯克結婚搬走了那里,每日會回來一次,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
還和買買提住的吾斯曼呢,他做了小學老師,每天泡在學校到晚上才會回來。
他知道買買提談了對象,但也沒有具體了解。
直到女知青有了初孕的反應被人發現了,這事才被公之于眾。
哪知道這時候買買提絕口不認那女知青肚子里是自己的孩子。
女知青每次來都是听他的偷偷帶進氈房里,還趁著男知青氈房這邊沒人時把她帶進來的。
沒有人證不說,買買提每次都是用嘴上的好話哄著人家,分毛不給人家女知青出,手上物證都沒有。
女知青這事爆出來之後,那人也只好聯系家里找門道稱病回去,認下這個虧。
她也沒有辦法,草原的形式對她很不利,大家都在談論她肚子到底有沒有懷,有生過的孩子的人還一口說她懷了。
再這樣下去,大家一定會拉著她去醫院檢查,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不如回去找家里人想辦法解決肚子的問題,但臨走時,女知青當著大家的面對買買提狠狠扇了個鼻竇,嘴上罵他不是個男人!
也是這件事之後買買提這個人徹底在知青點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髒東西。
年年下鄉的人都會听以前下鄉的人流傳出來的這些秘聞,致使買買提到最後在這里十年都沒能成婚。
硬是熬到回城變成大齡剩男,到最後都沒人知道他到底結婚了沒有。
下鄉的知青們回程的那天,有的人留了聯系方式和地址,也有的人道了別,還有的人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而在草原結婚的知青們,橙橙他們這批人都已經在這里生活慣了,根也跟著扎在這里,不打算回去了。
只會在偶爾每年回去帶著孩子看望一下家里,留住幾天再趕回來。
草原最初受國家安排的那批孤兒們也在這片草原長大,適應了這里,在長大後也有些人離開草原,也有些人選擇留在草原。
在外的人也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園,也總會和外面的人講起這邊的種種,這里是讓他們這些無根的人落葉歸根的地兒。
就是離開草原的孩子也會永遠記得這片他們心中的烏托邦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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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橙和呼和生的孩子長成了大姑娘的當天,草原上很熱鬧。
有不少離家的人在這一天趕了回來,就為了參加族長孩子的成人禮。
橙橙為孩子穿好當地草原的服飾,孩子牽著爸爸呼和的手走出氈房時就收獲了外面熱情的喊叫。
依次排著隊伍送她禮物,而接受完禮物後便開始落座吃飯。
這一天也是草原難得一見的日子,呼和橙橙作為父母給孩子置辦了豐盛的大餐宴席。
這筆錢是他們夫婦二人自己掏的,還專門請了會做飯的大廚們來這里做,確保每個人都是吃到扶著肚子出去。
豪華大餐加之還有表演的節目,讓孩子的成人禮過得很開心圓滿。
孩子養大成年之後,族里老一輩還活著的老人便開始催著族長家開始為孩子擇親。
呼和和橙橙都不著急,還想留著孩子再大些念了大學畢業了再說。
哪知這孩子自己先帶著人回來了,帶回來的小子還是她們認識的人,托婭家那臭小子。
托婭知道這事時,渾身覺得不得勁。
感覺自己從前的情敵,學校中的領導要成自己的親家,這種事情就像是你看不順眼但你又不能怎樣的人,在哪一天突然說要和你變成一家人,讓人猝不及防心驚膽戰。
……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摘自宋代李之儀《卜算子•我住長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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