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撕開大餅，泡在碗里。
能看出來這個餅子，沈母是用細糧做的。
上面烙出來沒有一點雜質，面粉很細。
在她吃飯的時候，沈母也開了口說道“你吃完要不要再帶一些走？去那里封閉教學吃的就不會有家做的這麼好了。”
“不用了媽，拿上了我要是忘記吃了不就浪費了。”
“行吧，那你看。”說著沈母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用手帕包住的東西，“這些你拿著，這是你爸和我加起來要給你，留著用你這一年花銷。”
“哎好，謝謝爸媽。對了媽，我爸人呢？”
“他出去找零活干去了，一早就走了。”
“哦。”
沈父自從上次藥房工作沒了之後，便在家里閑了下來。
前段日子沈母還想讓沈父跟她一起做點兒鞋樣子來賣錢，可惜的是他實在不是這方面的料。
做的東西賣出去都沒有人要，根本收不回來本。
後面又不知道他出去搗鼓了什麼，也不和家里人說。
吃過飯後，橙橙就拿好要帶的東西出了門。
先是來到和十七個姐妹約定下來的集合點兒。
等大家都到齊之後，一行人就出發了。
去往機場附近，想要去到那兒先是需要倒車，幾人坐著有軌電車再換乘黃包車，等來到機場附近下了車，又得找到上面所說的院子。
院子倒也好找，這附近房子少荒地挺多的，根據機場大樓的方向左右找一圈就能找到。
院子里已經有指導老師在，看到她們過來幫她們先把行李放下，在照著名單上分好的宿舍依次入住。
十八個人分成了三間宿舍，每個宿舍住六人。
每個宿舍配置一個熱水壺，方便她們打熱水，至于吃飯用水的問題，指導培訓的老師也說過他們可以進機場大樓里用。
這所大樓自成立以來，使用度很少，因為這年頭能坐起飛機的人不是很多。
但該有的設施都有，食堂鍋爐房廁所一應俱全。
白天她們可以在機場大樓里使用，到了晚上就不可以了。
晚上院子里角落中有專門放痰盂的地方，可以去那里上。
接下來要進行為期一年的封閉訓練，作為正式錄用員工的她們不可以逃跑也不可以逃避訓練。
作為要指導她們的老師將會有三人，一人是負責形體課程；一人是負責語言課程；一人是負責服務課程。
每個老師都要訓練一天，輪換著來。中間還會組織其他活動來豐富訓練。
而這一年時間，她們不可以回家，行動的範圍只有在機場這附近一片兒區域。
但凡有人違背這項規定，也會對她們最後的分配航班造成影響。
因為新開的航線，去的地點都是不一樣的，有去窮地方的有去富地方的甚至還有去已有的舊航線工作的。
而她們這一年的表現就決定了最終分配的線路是飛哪里的。
一旦被定了下來，很難再有變化。
經此一說，在場的幾人都嚴陣以待了起來。
在此時，她們雖然是互稱姐妹，但也出現了一定的競爭力。
……
這里條件非常簡陋，住的也相對封閉。
住在宿舍里第一天平安度過後，來到第二天。
一大早洗漱完的眾人，便開始了學習。
今天教授的是形體課程，眾人身後架著用木板所做的十字支架，用于支撐著身體挺直。
因為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訓練，所以大家的平時形體並不是特別規範。
首先教授的就是挺胸抬頭，為了防止有人頭低下來偷懶，每個人的頭上都頂了一本書。
背著陽光站在院子里，這麼一練就是一上午。
18個人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訓練直接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渾身都是腰酸背痛，動彈不得。
但吃飯的時候也不可懈怠，形體老師過來監督她們，吃飯的時候也不能彎下去腰要坐的端正。
而她們所吃的飯是有定量的，每個人吃的一頓最多一個拳頭大小。
這通常不可能吃得飽，但要是想要吃飽就需要表現好，表現好的人就可以獎勵半塊隻果作為加餐。
到了下午因為有隻果吊著大家都鉚足了勁訓練，下午除了應有的體態訓練還要練習職業微笑，對微笑這方面，訓練時需要用牙咬住筷子同時嘴巴要彎起弧度。
除了加重這項訓練，還增加了收腹，走路……
而這些訓練很消耗體力她們中午吃的飯是吃得半飽的，這樣的體力消耗強度讓她們還沒到晚上，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鐵面無情的形體老師也不會讓她們休息。
直到夜晚降臨，這一天訓練才停止下來，眾人去吃了晚飯，形體老師給表現好的人分了半塊隻果。
橙橙也被分了半塊兒隻果，看著沒被分到的人眼巴巴瞅著的小可憐眼神，橙橙將手中的隻果用力一次掰開又分給了沒分到的人。
其他人有樣學樣，所有表現好贏得了隻果的人都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對半分給別人。
對此，形體老師是不管的。
等吃完了飯，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宿舍。
洗漱完再躺下來，每個人都在給自己按摩。
站了整整一天，腿部肌肉早早已緊繃到酸痛猶如灌了鉛一樣。
不只是腿，胳膊也被木架勒的有些紅，是對于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們來說是接受不了的。
雖說這年頭普遍重男輕女，城里的孩子大多女孩也都可以去上學的，在家里偶爾干點活那點事情根本和現在比不了。
在這里沒有人會給你留情面，把女生當成男生練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不知是誰起了頭哭了起來，帶動的大家都有些想哭。
片刻，隨著一個宿舍的哭泣，傳到另一個宿舍，每個宿舍都開始嗚嗚哭了起來。
有的人扯著嗓子哭著說“我不想練了，我想回家。”
這句話也引起了在場人的共鳴，經過一天訓練的她們此時無比想念家。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年是不能回家的。
該練的該吃的苦還是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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