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里，爾泰和林煥之相對而坐。
爾泰看向總是盯著他發呆的林煥之，有些不喜的皺起眉頭。
“林小公子？”現在是在京城，雖然他們兩個人沒什麼交集，但是以前遇見時他都是這樣叫的，現在也還沒改過來。
林煥之眼神閃爍“什麼事？”
爾泰問道“塞婭自從懷孕後，你都沒發現她有什麼奇怪的變化嗎？”
雖然塞婭悶悶不樂是小燕子跟他說的，但以夢里對塞婭的了解，他覺得小燕子說的很有道理。
塞婭就是因為林煥之才這樣的，但是林煥之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塞婭那麼活潑的一個人變得死氣沉沉的呢？
“我……”林煥之頓住了。
好像最近他都沒怎麼觀察到塞婭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只是因為懷孕，身體變差了，話也少了，對他似乎……有了些怨念。
林煥之其實不敢面對現在的塞婭，所以也就沒怎麼注意到塞婭其他的變化。
爾泰有些無奈“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只要你在場，她就一直郁郁寡歡的。”
他不敢說很了解塞婭，但塞婭這麼明顯的不對勁他只見一面就能看出來了，更何況小燕子也看出來了，怎麼就林煥之自己沒看出來？肯定有問題。
林煥之愣住了“是，這樣嗎？”
塞婭因為他郁郁寡歡？是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塞婭不開心了嗎？還是說塞婭已經厭煩他了？
亦或者是，夢境里的一切都將成真了？
林煥之現在腦子里很混亂，到底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夢進入他的腦袋里？為什麼要讓他原本幸福的生活，變成現在的疑神疑鬼？
爾泰眼神犀利的看向林煥之“你是不是夢到了什麼？”
那眼神似乎是要把林煥之看穿一樣，林煥之有些著急，竟然連禮儀都不顧了“福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懂？”
爾泰的眼神一直留在林煥之身上“那我換一個說法吧，你今天看到我為什麼會那麼慌張？”
不止是林煥之慌張，塞婭也一樣，雖然塞婭笑著讓他進去，可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怨念，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林煥之沉默了，那個被他隱藏已久的‘秘密’，終究還是藏不住了嗎？
爾泰嘆了一口氣“林煥之，有些話我本來不應該多說的，可是如果這件事真的關乎到我，那就請你不要隱瞞。”
如果小燕子昨天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如果他今天沒有陪小燕子來這麼一趟，他或許就不會知道原來林煥之和塞婭對他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是怨念和害怕。
林煥之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前幾個月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是你們的過客，夢見塞婭和你成了親，夢見你們很恩愛，很幸福，所有人都夸你們郎才女貌，說你們是天生一對，而我只能留住那初見傾心的感情孤獨終老。”
林煥之說著這些話，語氣忍不住的顫抖。
爾泰心下了然“你只夢到了我們恩愛幸福嗎？沒有再夢到其他的了？”
原來不止是他做了這樣的夢，就連林煥之也一樣。
林煥之搖頭“沒有，只是夢到了你們回蒙古後兩個月的生活，之後就沒有了。”
光是這些，就足以將他擊垮了。
爾泰緩緩道“那我告訴你夢里最後的走向，夢里的我和塞婭成親一年左右，就因為收到小燕子離世的消息，然後傷心過度也離開了。”
他神態自若，語氣里沒有摻雜其他的情緒，這讓林煥之不禁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你也做了那個夢？”
這時，爾泰才有情緒的波動“或許那根本就不是夢呢？”
小燕子說過，那不是夢，她真的是死過一次了。
林煥之很疑惑“你什麼意思？”
不是夢？難道現在的一切才是夢嗎？那是不是等他醒了之後，塞婭的夫君就不是他了？而是眼前的這個人？
爾泰輕咳一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都做了這樣的夢，而且這個夢的走向還是一樣的，或許就是真實的，只是我們心中都有遺憾和不甘，所以才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他的這段話，也是向林煥之表明了，他對塞婭並沒有非分之想，他也不喜歡塞婭，讓林煥之放心，夢里的一切都不會成真，現在的一切才是最真實的。
林煥之垂眸思考，難道說真的是老天爺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嗎？
看著正在沉思的林煥之，爾泰搖了搖頭“你現在該想的是，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塞婭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林煥之猛然清醒，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可是他也不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塞婭郁郁寡歡的啊。
就在林煥之冥思苦想的時候，小燕子在丫鬟的指引下來到了涼亭。
爾泰一看到小燕子就急忙站起身來“你怎麼來了？”
“我來幫塞婭問些事情。”小燕子面色凝重，她剛才交代好丫鬟小心伺候塞婭，然後就急匆匆的來找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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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煥之一听到塞婭，就急忙問道“塞婭怎麼了？要問什麼？”
小燕子看向林煥之的眼神有些復雜，這讓爾泰和林煥之都很不理解。
爾泰率先開口“坐下說吧。”
小燕子緊跟著坐下，然後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林煥之。
“還請和髠公主有話直說。”被小燕子盯得心里開始發毛，林煥之只好主動開口。
小燕子思索再三，說道“林煥之，你是不是對爾泰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警告你啊，爾泰是我的夫君，不僅是大清和髠公主的駙馬，更是蕭家的女婿，他一輩子只會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要喜歡他了。”
“而且，你已經娶了塞婭，你不可以傷塞婭的心，不然我就拿我的燕子神鞭，把你打得皮開肉綻，讓你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
小燕子一句接著一句的話，直接讓爾泰和林煥之昏了頭。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叫林煥之對他有非分之想啊？
爾泰連忙捂住小燕子的嘴，生怕小燕子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得到喘息之機，林煥之這才開口“我對天發誓，我對福額駙絕對沒有任何想法，和髠公主還請放寬心。”
原本的福二爺變成了福額駙，可想而知林煥之是受了多大的驚嚇。
笑話，他要是再不開口，他懷疑和髠公主都要直接拿出鞭子抽他了。
雖然吧他武功不錯，但是剛才已經解開了自己的心結，他還要回去好好照顧塞婭的，他可不想受傷啊。
“小燕子你好好說話，你和塞婭都聊了些什麼？”爾泰自然知道小燕子說這話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燕子嘟著嘴，看向林煥之的眼神很不爽。
“塞婭跟我說，林煥之總是在夢里叫你的名字，而且是一連幾個月來都這樣，塞婭覺得林煥之對你有些……不可言說的感情。”
說到這，小燕子還有些氣憤，這要是真的，她絕對不會放過林煥之的。
“而且塞婭之所以悶悶不樂，不愛吃東西也是因為這件事。”
聞言，林煥之心中一驚，他竟然還說了夢話，而且還是叫的福爾泰的名字！
都是他的錯，因為那個夢，他這段時間都忽略了塞婭發生的變化，還自以為是懷孕才導致塞婭變成現在的模樣的。
想著，他就連忙起身“兩位自便。”
留下一句自便，林煥之就朝他和塞婭的房間方向跑去。
小燕子出聲喊道“誒！我話還沒問完，你跑什麼啊？”
爾泰無奈的拉住小燕子“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我都知道了。”
小燕子眨眨眼“所以你們剛才聊了些什麼啊？”
爾泰看著小燕子充滿好奇的眼楮，只得將他們談話的內容一字不差的復述了一遍。
听完，小燕子都驚呆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繼爾泰之後，就連林煥之也重生了！
爾泰一看小燕子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
爾泰靠近小燕子的耳旁，小聲說道“不要管我們是不是重生的了，就讓這件事這樣過去吧。”
他不希望小燕子一直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小燕子只需要記得現在的幸福快樂就好。
小燕子笑著點頭“知道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府了，清鷺和清沅應該快醒了。”
正如爾泰說的那樣，之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的她很幸福，也很快樂，這樣就很好了。
小燕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剛才還因為之前的事而傷心，現在就完全把傷心的情緒拋到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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