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百官上朝，見皇宮內戒備森嚴，四周站滿了黑豹子。
百官們心里很不安，有官員靠近姜丞相，壓低聲音問“丞相，宮里發生了何事？”
姜丞相搖頭，“本相也不知。”他心中有些擔憂。
這樣的情形，多年前發生過一次……
姜丞相抬頭四下看了看。
他見周王、賢王、莫楠都在人群中，也是一臉的驚訝表情，心中變得安穩了一點。
至少，不像多年前那一次篡位，皇上血洗了前朝皇宮。
想到那一次，姜丞相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前朝的皇上和後宮嬪妃、皇子公主全被殺死，忠心皇上的人當場被誅。
只有少數的皇室不在京城的遠房親戚逃脫，現在還有人佔了西北和西南的兩處地盤，打著前朝的旗號稱了帝。
十多年來，皇上派軍一時在圍剿，一時又談和。
因對方提的條件是我們獨立為國，不進貢上貢。皇上又派了大軍絞殺，大敗。
前不久，皇上將定國公父子派去平亂。
他期待的是，兩邊同歸于盡，省了他的心頭大患。
定國公帶的大軍還沒到指定地方，一仗沒開打。
丞相想到這里，嘴角上翹，心中暗忖定國公父子離死不遠了，最多撐到來年的春天。
他最清楚不過，皇上心中的打算，也知道皇上悄悄示意手下，“西南邊不冷，衣衫不必做太厚，那邊出產糧食，不必給太多的軍糧。”
冬天沒厚衣，少糧，大軍能撐多久？
百官們排隊走進了前殿，按著官職大小，在殿內整齊站好。
站在最前面是王爺、郡王；
第二排是丞相、太傅；
第三排是六部尚書；
……
右邊是文官，左邊是武將。
這些官員們靜靜等候，一直過了早朝的時辰，也不見光福公公出現，也不聞皇上駕到的傳報。
眾官員開始東張西望，相互對視。
他們想到了皇宮的戒備森嚴，心中重新又變得緊張起來。
每一個人在心中猜測，“皇上出了什麼事？”
“萬一宮變了怎麼辦？”
等的時間越長，每一個人想的越多
我站隊二皇子，這次萬一是太子得位，會不會清算我？
我是三皇子的人，這次要是三皇子得勝，我就會位居人臣，做人上人。
……
每一位官員都是忐忑不安。
殿內站著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皇上出了什麼事，怎麼一直不來上朝。
賢王同周王對視，以他們對皇上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事情，他不會不來上早朝。
賢王上朝時，文韋和孟婉兒去給父母請安，兩人沒對父王提皇宮的事。
他們認為，要是讓人看出賢王的異樣，會懷疑上他做了什麼，不如什麼也不說。
殿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所有人轉頭看了過去，見太子帶著一隊侍衛匆匆前來，仍舊不見皇上的龍攆。
太子走進殿內，神情嚴肅，大聲宣布
“父皇頭痛癥犯了，下旨令孤前來主持上朝，打理朝政。”
太子徑自走到龍椅邊站好，有小公公為他端了一把椅子，斜放在龍椅的邊上。
太子一甩衣衫的下擺，大馬金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百官們見禮“拜見太子殿下。”
“各位免禮。”
太子滿臉憂心忡忡，大聲道“父皇這次頭痛癥比往次厲害，听太醫說是喝鹿血太多，身體上火引起。”
百官們相互瞅著，他們知道皇上一直有頭痛癥，常年在吃天麻做的藥丸。
對皇上喝鹿血助興的事，也約有耳聞。
此時，皇上的私密之事，被太子拿出來在早朝上公開提及，很是讓人吃驚。
這屬于當眾揭了皇上的短。
賢王听太子這樣說話，他轉頭看向周王，兩兄弟根本不信太子的說詞。
他們心生擔憂。
在沒有證據之前，兩位王爺不好當場多問。
丞相先出列行了一禮，問“太子殿下，皇上的病重是不重？”
“唉！”太子嘆著氣，一臉的憂色。
本來，按照包皇後對他所說，“你要對百官說，皇上的病不太重，是後來越治越嚴重，將罪栽在太醫身上，或者是尋神醫來栽罪。”
“你萬不可在人前先露了痕跡。”
可太子哪里沉得住氣？
他一想到，自己盼了多年上位為帝，在父皇死後，已成了定數，不由得早早露了皇上重病得恐怕要死的難過表情。
在殿內上朝的百官們，皆是人精，他們先是見皇宮的戒備森嚴。
此時又從太子的表情，和他所說的話，在心中猜出各種的可能性
“皇上被皇後和太子殺了。”
“太子會以皇上病重，做一系列的事，最後宣布後直病死，他上位。”
……
只要皇上不露面，太子說的任何話，百官在心中都會生疑。
太子見百官滿眼質疑，怕被人看出端倪來，他胡亂應了幾件朝事，起身道“孤要去給父皇侍疾，丞相留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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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太子殿下。”百官齊聲道。
除了丞相留下，朝著太子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百官結群往官外走。
他們在下台階時，看見一輛掛著紅色錦緞的馬車從外駛來，眾人見是齊王帶王妃進宮拜見皇上和皇後。
百官位站在台階上，看著紅色馬車和一對新人，頓時想起了，太子和太子妃成親第二天，進宮拜見時，遇到一群烏鴉圍著太子和太子妃啄，兩人嚇得慌不擇路，鑽進了車下。
“唉。”
百官一想到太子鑽車底的事，就不由得嘆氣搖頭。
這樣的人做皇上，朝廷還有未來嗎？
官員的日子能好過嗎？
百姓能吃飽飯嗎？
守衛皇宮的黑豹子上前，攔下了二皇子的馬車，“齊王殿下，接皇後的懿旨，皇上病重，任何人暫不得入宮。”
“本王去給父皇伺疾。”齊王大聲道。
“沒有皇後首肯，任何人不得見皇上。”
齊王扶著王妃下了馬車，兩人朝著後宮的方向恭敬地行了禮，又道“父皇好轉，你們立刻來通知本王。”
“是，齊王殿下。”
齊王體貼地扶著王妃上了馬車，滿臉帶著擔憂，一步一回頭上了馬車離開。
百官多數人被齊王的孝心所感動，心中暗道“齊王殿下人品不錯，他要是能繼位就好了。”
百官們還沒有走出皇宮大門，就得了丞相下的中書令“皇上病重，重金尋神醫救治，只要有人救好皇上，封爵位得千金賞。”
百官大驚失色，看來皇上病情真的很嚴重。
他們飛快出了皇宮，想辦法尋人打听消息，準備接下去的事。
在人前不好多說話，周王和賢王加快了步伐，他們要回府去商議。
周王緊張地道“二皇兄，我們去賢王府議事。”
“行，皇弟請。”賢王同意。
皇上重病，尋神醫治病的懸賞文書立刻被人在京城四周張貼。
長公主得知皇兄病重的消息，她急得協同大駙馬，立刻坐上馬車奔向賢王府。
她想尋孟婉兒說好話，求婉兒救皇上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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