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先生，今天的湯還合口味嗎？”
“很不錯，喝了之後我好很多了。”湯臨淵溫和道，“還有，多謝你借地方給我休息。”
“凌凌她一個人在江城，要是沒有顧少和湯哥的照顧，她一個女孩子肯定過得很艱難，我一直想跟你說謝謝來著，當然，一碗湯是表達不了我的謝意……”
姜慕漁鋪墊到位了才切入主題，“湯先生，你的身體有很多舊傷暗傷，當然現在還不會有明顯的癥狀，等上了年紀就會全跑出來攻擊身體了，站在醫者的角度，我覺得你應該重視。”
湯臨淵眸光低垂︰“我每年都體檢，身體一切正常。”
“醫院的大部分設備只能檢測出已經出現明顯異常的癥狀，所以很多病癥一被發現就是中後期，中醫則可以提前預防和干預……”
“我會慎重考慮你的建議。”湯臨淵微微頷首，抬步往外走。
姜慕漁頓了頓，咬牙追了出去︰“湯先生！”
湯臨淵很意外︰“姜小姐還有別的事嗎？”
他眉眼溫和，語氣也很親切，但被他這麼看著，姜慕漁有一點點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只獵物，被一條狼或是豹子盯著。
“姜小姐？”
姜慕漁回神，連忙出聲︰“那天胡律師的助理來了店里，他說胡律師的律師費已經由您墊付……我想請問下具體的費用是多少。”
“這件事由財務部責任，你要是很急，我讓相關人員現在過來跟你對接。”
“不急不急，我就是想知道一下。”
“那就明天這個點，我讓林秘書帶人過來。”湯臨淵淡聲，“姜小姐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湯臨淵微微點頭大步離開，姜慕漁在原地站了一會，懊惱地跺了下腳，轉身回鋪子。
湯臨淵突然回頭，正好看到她跺腳。
被她這樣子可愛到，湯臨淵的臉上一下子布滿了笑意。
江銘帶著保鏢在暗處，看到他這笑容，也受到了感染，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等湯臨淵一行人離開，一個白衣男人來到一時一湯前，看著那面寫著‘湯’字的旗子自言自語︰“原來這個湯，不止是一時一湯，還是湯臨淵的湯。”
葉凌最遲八點就要去長樂坊了，現在都快七點半了，她還想要幫姜慕漁收拾店面，被姜慕漁推出去︰“你以後下午六點再過來吃飯，吃完就去上班，要是不到點就來，我不給你飯吃。”
葉凌失笑出聲，不過走了幾步她實在好奇，又回來了︰“小漁，你剛才追出去，跟湯哥說什麼了？”
姜慕漁沒隱瞞︰“問了幾句律師費的事。”
葉凌頗為遺憾︰“我還以為你跟湯哥有進展呢！”
“葉凌！”
“好好好不說了……哎呀黃經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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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經理，也就是卓越大廈的物業經理，黃經理平時會到酒吧街消遣，葉凌還沒去長樂坊的時候就認識黃經理了。
黃經理在這里看到葉凌也很驚訝︰“葉小姐，你不在長樂坊啦？這‘一時一湯’是你開的？”
“我跟我姐妹一起開的，我姐妹的湯品一絕，黃經理有空多過來喝湯啊。”
“我就不過來了，以後啊，得麻煩姜小姐送到卓越大廈去。”
黃經理笑容親切，“姜小姐，我們物業中心一共一百二十二人，中午和下午都需要送湯，加起來一天就需要兩百四十四碗，我這邊是要求你出品有保證，而且在價格上給出一定的優惠。這是合同，姜小姐可以先看看。”
合同上的價格比店面里的價格低了兩成，但一天固定兩百多份，算下來還是有得賺的。
只不過……
姜慕漁跟對方挑明︰“黃經理，‘一時一湯’主打的就是中醫食療，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身體情況也不同，一些適合大部分人喝的湯品，有個別人喝了會出現不良反應，所以我還是建議大家店里喝，店里湯品種類多，稍後我還會上架粥膳和甜點，大家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我也可以根據你們各自的身體狀況給出相應的推薦。”
黃經理意外︰“姜小姐的意思是不給我們送餐？是覺得量太少嗎？現階段雖然每天只有兩百多份，但我們卓越集團在江城還有別的項目，我們這邊跟你合作，別的項目也肯定會跟上，湯先生很大方，他向來一視同仁，到時候幾個項目都跟你合作，一天固定的訂單至少兩千份。”
“我知道，但‘一時一湯’主打的是質，而不是量。”
黃經理雖然不解，還是收起了合同︰“這樣，合同我先拿回去，姜小姐還是再考慮一下吧，這機會也只有阿貴才能爭取來的。”
“貴哥確實仗義，可惜我注定要讓貴哥失望了。”
姜慕漁去後廚打包了十來份湯，說這是給黃俊貴的謝意以及歉意，希望黃經理幫忙轉達。
黃經理了然。
看來這位姜小姐對黃俊貴沒有那種意思，黃俊貴那是自作多情了。
等黃經理走遠，葉凌將姜慕漁拉過來︰“你為什麼不跟卓越大廈合作？小漁，我們打開門來做生意，只希望客似雲來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把客人往外拒的。你這小腦瓜里到底裝的是什麼？你到底在顧慮什麼？”
姜慕漁垂下眼︰“沒有人不喜歡錢，但我更不喜歡欠人情，欠錢，還了就行，但有些人情，一輩子都還不清。”
葉凌憐惜她的際遇，雖然失去了大客戶，也沒打算再游說，她嘆了一聲，轉了話題︰“那你跟那個阿貴到底什麼意思？”
“他大概是對我有意思吧，我稍後會跟他說清楚的。”
“肯定要說清楚的，不過你這業務沒成，也什麼都沒有答應他，態度上也沒有給過他錯覺，你別覺得對不起人。”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給過他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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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剛說完，便瞧見剛走不久的湯臨淵去而復返，她頓時傻眼。
湯臨淵怎麼會來？那他剛才到底有沒有听到她說的那句‘你連湯哥都看不上’？
湯臨淵臉色淡淡的︰“我手機不見了，過來找找是不是在這里。”
葉凌立即往外走︰“小漁你幫湯哥找一下手機，我上班快遲到了，我走了！湯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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