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皇宮刺殺事件。
順和帝一直派暗衛在暗中秘密查探。
前一段時間，雖然有了一些眉目，但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今日的御書房里。
順和帝一張臉黑沉的可怕，盯著站在下面的暗衛。
“說！”
一個冰冷的字砸過來，定力不夠的人，站在順和帝面前，絕對會被嚇尿的。
“皇上，是二皇子。”
二皇子楚言平，他的母妃是梅妃。
也是四妃之首。
梅妃如今的權勢與地位，僅次于皇後。
嚴格意義上來說。
梅妃在皇後面前可以耀武揚威。
因為皇後至今膝下沒有皇子公主。
在後宮，沒有皇子的女人，哪怕你的身份地位再高，腰桿子都硬不起來。
暗衛把所有的證據，一一遞到皇上的預案前放下。
看到皇上點頭之後，暗衛才閃身消失。
皇上靜默的翻開呈現在他面前的證據。
只是翻開幾頁，便看不下去了。
這樣血淋淋的事，他還以為，這輩子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已經在努力的平衡著各方勢力。
尤其是幾位成年的皇子。
一直在打壓著他們，不想讓他們太過于出眾，更不想讓他們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多有能耐。
沒想到，依然無法阻止他們覬覦皇位的心思。
如果是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們爭一爭，他無話可說。
可是，現在的他身體還好著呢，就想提前送他去見閻王爺。
這副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皇上偏頭看向坐在角落里默不作聲的楚言穆。
推了推書案上的證據。
“穆兒，你拿去看一下。”
楚言穆輕輕的瞥了一眼皇上，拒絕道
“不用，皇上做到心中有數就行，畢竟，最後的那一個決斷還是由皇上來做，本王看不看都是一樣的結果。”
看到楚言穆一臉的平靜。
再想到自己心中的惱怒。
問道“穆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
楚言穆搖頭“本王不知道，但本王能猜出幾分來，是他們幾個人當中的一個，因為，其他人沒必要這樣做。”
順和帝覺得好笑。
“在你的印象里，難道皇伯父就沒有敵人嗎？”
“有，那也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了，該報仇的人也都報了，到現在還沒報的人，估計沒那個勇氣和實力了，至于現在的敵人……”楚言穆淡淡的道。
“當初，皇伯父對你的懷疑，你心里作何感想？會不會覺得心寒？”順和帝好奇的問道。
“不會，因為清者自清，本王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離京城，遠離朝堂，去做一個閑雲野鶴的人。”
楚言穆說這一番話，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丈仿佛不是在說他自己一般。
順和帝听到他那淡淡的語氣，不禁嘆了一口氣。
“唉！朕的這個位置，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上來坐一坐？但是，這個位置有什麼好的，比任何人都累！”
楚言穆很是認同的點頭，但是可以掌握人的生死大權。
“對，那是他們沒嘗過坐上那個位置之後的感覺，皇上，如果讓您重新來一次，您還會選擇坐上這個位置嗎？”
楚言穆的問話，讓皇上一下子便陷入了沉思。
對于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從來沒想過。
想到從他登基以來。
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朝政，看不完的奏折，理不完的各種關系。
把所有的滿腔熱血都傾注在這上面。
最後，他得到了什麼？
兒子捅向他的刀，枕邊人對他的算計，心愛之人的離世。
他什麼也得不到。
想到已經先去的先皇後。
那是他內心深處最愛的女人，也是他傷的最深的女人。
她已經成了他心中的禁忌，不允許任何人提及。
可是，此時此刻的他，卻莫名其妙的想跟楚言穆說起。
不知道為什麼？
每每看到楚言穆時，他總能從楚言穆的身上看到她的身影。
“穆兒，你對先皇後的了解有多少？”
皇上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楚言穆一愣。
不明白皇上為什麼這麼問？
但是對于先皇後的事情。
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連她小時候的點點滴滴，他都知道。
這些都歸于母妃。
他也不明白，母妃為什麼會把先皇後所有的生平資料，一五一十的呈現在他面前。
而且還時不時的在他面前講起。
想起先皇後最後那一年的孤苦伶仃。
獨自一人頂著大肚子，皇上並沒有陪伴在左右。
他就覺得皇上一點兒也不可憐。
甚至覺得皇上有那麼一丟丟的可恨。
所以，楚言穆在問皇上話時。
把心中的那份不悅，自然而然的帶了出來。
“皇上，您是想問什麼？是想問先皇後為什麼會背叛你嗎？還是說，到現在您還是不相信她？”
听到楚言穆氣憤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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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里露出了驚訝。
他怎麼會對這些事這麼了解？
想到了楚王妃。
是了，楚王妃肯定是替她姐姐抱不平，所以才在楚言穆面前提起這些的。
“所以，你也討厭朕是嗎？可是朕也後悔了，這是朕唯一後悔的一件事。”皇上低低的道。
“後悔？這世道最公平的就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重新來過，所以，你種下什麼因，便喝下什麼酒。”楚言穆不屑。
因為他知道皇上和先皇後的事。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謹言慎行，小心翼翼。
每做一件事情都會思前想後。
把所有的可能都想清楚了。
不管利與弊，都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絕對不能讓自己做一件後悔的事。
哪怕就算後悔，也不可能像皇上這樣無法彌補。
“朕知道，二皇子的事，朕會去跟你皇祖母商量一番，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沒事你便先回去吧，朕想好好的靜一靜。”
皇上頭疼的對楚言穆擺手。
楚言穆看到皇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心疼的意思。
站起身來，毫不留情的轉身便離開。
站到御書房門外。
楚言穆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感覺到，御書房竟然是如此的壓抑。
看來，皇宮還真的是跟他八字不合。
以後每天除了上早朝，還是不要進皇宮里來好了。
在攝政王府里多逗逗那個丫頭。
說不定他的福利會快些降臨。
唉！他這苦逼的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到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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