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子煜當即就去了大隊部，將小媳婦的話說給了劉大听。
劉大撂下電話，就讓人將包老四拎了出來。
比起龍老大、傅老二、石老三，三塊硬骨頭，包老四這個慫包更容易問出東西來。
劉大坐在審問室的椅子上，帶有薄繭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他正琢磨著如何開口才能讓包老四吐出更多的東西來，審問室的門就開了。
隨著開門的氣流，一股子刺鼻的尿臊味在不大的審問室里飄散開來。
劉大微微蹙了蹙眉，強忍著將鼻子塞起來的沖動，示意包老四到角落的椅子上坐好。
包老四剛一坐好，押他過來的工作人員就將他的手腕銬在了椅子上。
做好這一切，工作人員就轉身出了審問室。
“知道我叫你來干嘛嗎？”劉大一拍桌子。
“劉局長，該說的，我真的都說了。”被嚇得一個激靈的包老四立馬就要哭了。
“那不該說的呢？”劉大冷哼一聲。
包老四的身子一抖，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包老四，知道什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劉大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包老四的面前。
包老四的心突突地跳，手心都出了汗，雙腿更是不听使喚，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
“包老四我告訴你，機會我只給你這一次，你要不說的話，那我就只能另換一個人了，不過到時候，你是從寬還是從嚴，可就不好說了。”劉大輕拍了一下包老四的肩膀。
隨著劉大的動作，包老四的額頭瞬間飆出了冷汗。
“來人，把包老四帶出去，換石老三來。”劉大睨了眼包老四額頭的冷汗和抖得都快出現虛影的腿，唇角在包老四看不到的地方向上微微挑了一下，然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一直候在門外的工作人員听到劉大的這話，推開門就要進來帶人走。
包老四一下子就慌了。
工作人員慢慢逼近的腳步就如同死神的鐮刀，一點點扼住他的咽喉。
眼見工作人員拿鑰匙的手伸向他腕上的手銬，包老四被嚇得面如土色。
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
工作人員手中的鑰匙捅進鎖孔的前一刻，包老四崩潰的大喊，“我說，我交代，我都交代。”
劉大輕勾了一下唇，朝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示意工作人員先出去。
工作人員沒有半分的猶豫，立馬轉身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劉大坐了回去。
一旁負責筆錄的工作人員拿起了筆。
“來川城之前，我們一直游走在北城、南城……”
心理防線被攻破的包老四這次倒是交代得賊爽快，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抖得個一干二淨。
讓劉大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苗二娘，手上居然有十來條人命。
“你們這是求財還是害命啊？”劉大的拳頭握得死緊。
“苗二娘一直喜歡傅老二，可傅老二呢，對苗二娘又沒那方面的意思，所以只要傅老二多看誰一眼，苗二娘就受不了，一來二去，就……”包老四哆哆嗦嗦地道。
劉大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臉也憋得通紅，可能是太過憤怒，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喪心病狂！
居然為了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害人性命……
包老四忍不住小聲道“劉局長，我告訴你，這次也就是你們來得快，要是再晚點，漂亮的那一個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劉大眸光微凜，聲音透著涼意。
包老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傅老二嘴上雖然沒說，不過我瞧得出來，他肯定是看上漂亮的那個了，而且看苗二娘的行事，應該也是看出傅老二對漂亮的那個動了心思，要不然，苗二娘也不能一直針對她。”
“你從哪兒看出來傅老二看上漂亮的那個了？”劉大眯眸。
“哪哪都能看得出來，劉團長，我告訴你，傅老二那人，心狠著呢，以往那些綁來的女孩子要敢多說一句廢話，他立馬一掌劈暈，半句廢話沒有。”
“這次，在知青點的時候，我們要扛她們走，那個漂亮的說她馬上要來月信了，肚子疼，傅老二立馬給她解了繩子，背著她走。”
“苗二娘估計也是看出來了，到中午的時候，直接就沒給漂亮的那個拿饅頭，結果呢，傅老二就將他的饅頭掰了一半給那個漂亮的吃。”
“到了晚上，苗二娘氣得拿筐子砸漂亮的那個，你猜怎麼著，傅老二直接沖過去將筐子拍開了。”
“再晚些，漂亮的那個說她們想上廁所，原本這是我的任務，結果呢，傅老二那個狗日的怕我偷看，愣是跟著一起去了。”說到這個，包老四還有些憤憤不平。
他看了能少塊肉還是咋滴？
“而且，後來我還看到傅老二找龍老大說話了，雖然隔得遠，听不太真切，但我還是听到傅老二說，他願意拿一千塊出來……”
“劉局長，所以我說，幸虧你們來得快，要不然那個漂亮的遲早得死……”
劉大眼一瞪。
包老四立馬改了口，“遲早……栽在苗二娘的手里。”
“劉局長，苗二娘真就是條毒蛇，你別看她平時說話嬌滴滴的，其實心毒著呢！”
“所以我猜想，傅老二估計也是怕苗二娘害漂亮的那個，才沒敢把他的心思挑明了。”包老四撇嘴。
龍老大那個挨槍子的，他說要那個漂亮的，就要挨揍，傅老二說要，他就成鋸了嘴的葫蘆，不吱聲了。
劉大沒空听包老四的兒女情長，朝身旁負責筆錄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讓包老四按手印。
事已至此，包老四倒是乖得很，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就按下了手印。
候在門外的工作人員听到里面的動靜也進來了。
開了手銬，就要帶他離開。
“劉局長，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臨出審問室的門，包老四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只要我們想找，就沒有找不到的。”劉大輕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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