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戰場。
夜幕下流光一閃，林然掠過邊界地帶，手中捏著一張幽黑卡片。
這是接引殺生堡壘力量的憑證。
之前在攻打蒼陵神光域的那晚，被林然用掉最後一次機會，後面便無法再聯系上芯命。
林然暫緩前行，懸在邊界地帶內的一處高空，調動神力反復激活幽黑卡片數次，見始終沒有變化後，于是不再嘗試。
嗡！
想了想，他抬手一揮，祭出陰陽塔，提升查探水平，試著強行尋找殺生堡壘隱匿的虛空區域。
剎那間，幅員遼闊的遠古戰場，全被他的感知籠罩。
只是，一番掃視下來，毫無發現。
“果然……不行！”
“九重天真界的威能還是差了不少，不過換成規則層次的力量，照樣夠嗆。”
“這麼多年，沒少有神明打殺生堡壘的主意，幾乎都是在殺生堡壘現世後才出手謀劃。”
林然有所預料，並不失望。
他不止有暴力破解的辦法。
浮生力量是執掌殺生堡壘的條件，作為器靈的芯命，自然可以察覺。
“再試一下，動用類似浮生意境力量的波動，能否引起芯命的注意。”林然探出左手，自掌心凝聚一抹類似浮生力量的意境波動，晦澀且玄奧，“若還不行，只能等到正式修出浮生異象，再來一趟遠古戰場。”
下一刻，轟的一聲，氣勢暴漲！
林然鼓蕩周身神力，浩瀚浩蕩，全部用來催動掌心中的意境力量。
這股意境力量本身的水平，其實不夠高深。
可耐不住加持的神力足夠雄渾，彌漫的波動強度當場質變，直接席卷整座遠古戰場。
如此一來，可以省下不少功夫，不用在遠古戰場來回穿梭。
“嗯？！”
林然剛一運轉，眼眸不禁一亮，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遠古戰場深處傳來。
內蘊的召喚之意，無比熟悉。
上一次，他的幽黑卡片在跟欲天的廝殺中被毀，芯命就是這樣制造一個後門，從而成功吸引他進入遠古戰場。
也因此，他才重新獲得一張幽黑卡片，以及得知趙扶瀾沒死的消息。
唰……
林然不再耽擱，踏空前行，沿著召喚之意傳來的方向急速深入遠古戰場。
沒過一會，他望見彌漫召喚之意源頭的一處折疊空間，背後浮光六翼一振，徑直俯沖進入。
內部的召喚之意，跟上次一樣，無比強烈。
不同的是，承載芯命意識的白色光團，已經提前凝聚成型，正在焦急等待。
見到林然進來的第一時間，芯命急忙動用精神波動構建言語，道︰“林然，真的是你！”
它的語氣中，滿是擬人化的亢奮與期待，遮掩不住。
“又見面了。”
林然微微一笑，面對芯命當下的狀態，心中已經大概猜到此行詢問的答案。
計劃的最後一塊拼圖，幾近觸手可得！
“你在笑？”
芯命愣了一下，顧不得寒暄，緊跟著追問︰“林然，你悟出浮生意境力量了？！”
“目前沒有，再過幾天的話，差不多能夠修出浮生異象，畢竟前路相當清晰，不會陷入什麼瓶頸。”
林然解釋一番。
說完，他直白問道︰“芯命，執掌殺生堡壘的條件，需要浮生意境力量在什麼層次？”
“真意層次，第一層境界即可。”芯命的回答同樣精準，“屆時，你……額，目前你還沒有凝練浮光真意，應該換成虛指的殺生主宰一詞。”
“殺生主宰可以調動堡壘的全部力量，同時，我會動用殺生堡壘的全部底蘊，培養殺生主宰執掌浮生真界！”
“這一意境力量，在真界層次，足夠讓人長生不死！”
“殺生主宰在無垠的壽命中，可以一步步變強，直至平定古神之地，建立一個再也不會覆滅的人類文明。”
“如果殺生主宰無法執掌浮生真界，我會在殺生主宰死後，回歸古神之地，沉寂等待新的殺生主宰現世。”
“因為，我，或者說是殺生堡壘，是文明在世間最後的遺留，殺生主宰悟出的浮生力量在真界層次前，只能親自執掌這一重器，權限不足以將它贈予指定的外人……”
芯命娓娓道來，說出不少隱秘。
林然耐心听完，沒有著急打听，順勢提出來意︰“我若修出浮生異象，可以申請殺生堡壘復甦全部力量對敵嗎？”
沒修出浮生異象前，他難以確定凝練出浮生真意的具體時間。
當然，按照過往的經驗，以及如今的修行速度，反正不會耗費多久。
下一刻，听到芯命回答的林然，嘴角抿出的弧度加深。
“當然可以，浮生異象距離真意層次只差一步，在殺生堡壘內享有極高的權限，不是那些只能獲得浮生液的人類天才能比，有權限申請激活殺生堡壘作戰！”
芯命說得理所當然。
想了想，它不忘補充一個限制條件︰“浮生異象這一水平，畢竟不足以真正執掌殺生堡壘，不能在生命禁區內遭遇那幾尊最強的古神，否則殺生堡壘容易受到不可逆的損傷，若是對上，我會操控殺生堡壘脫離戰斗。”
“無妨，只是在生命禁區外，擋住源域的九位源子，時間最多一分鐘……”林然簡短講述一番，大概告知芯命他的行動計劃。
“那沒有問題！”
芯命篤定回答，分析出林然言語中的十足把握，精神愈發振奮，道︰“你真的能在幾天後修出浮生異象嗎？”
“百分之百！”
“這……”芯命忍不住停頓片刻，因為過于期待，變得很是緊張，“之上的浮生真意呢？”
林然笑了笑︰“同樣問題不大。”
事實上，這個說法，已經算是非常謙遜。
今日步入王境後，他的簡化能力獲得升華，那些原本圓滿的靈武，諸如天之怒，再度開始本能修煉，積累內蘊意境力量相關的感悟。
換言之，只要他能修出浮生異象，即可對其進行本能級別簡化。
之後，可以說活著就行。
畢竟，整理獲得的諸多武道感悟、體悟各種意境力量的玄奧以及加強自身對武道理解等事，在本能修煉的協助下，林然真心覺得不難，或者說是簡單。
“太好了！”芯命幾乎是在歡呼雀躍，它被創造出來的宿命之一，正是為了尋找悟出浮生力量的人類，“我期待你成為殺生主宰的那一天！”
“一言為定！”
林然笑著頷首，等了片刻，見芯命周身的白光有所平靜，隨即開始詢問一些神明的隱秘︰“你所在的人類文明，那麼鼎盛，最後為何覆滅？”
“人類世界不是有天地壓制嗎！”
“哪怕是最強的古神降世，不見得比殺生堡壘強多少，更何況你們的文明不可能只有殺生堡壘這一座重器。”
面對林然的幾個問題，芯命遲疑起來，顯得為難，解釋道︰“我不能回答，你目前的權限不夠，需要等你修出浮生異象，才能得到答案。”
“沒事。”林然並不在意“過幾天再來找你。”
“對了！”芯命叫住林然，臨時想到件事，“你修出浮生異象後，可以進入殺生堡壘內部，觀摩我所在文明的武道底蘊。”
“你不是打算以黑淵真界為根基創造一門絕學嗎！”
它前面听林然說過創造武學方面的事情，提醒道︰“殺生堡壘內部，有遺留的一些武道底蘊，非常有助于創造絕學。”
“當年我所在的文明，有王境人類創造出的武學，幾近比肩一些神術的威能！”
听到這個例子，林然心中不禁一動。
他的黑淵真界，當前無法觸及規則層次的力量。
但，若能創造出一門極為強大的絕學，增幅戰力的上限，未必不能比肩！
“今晚是聖夏時間的周六，最遲下周三，我會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