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
回去的路上，林然沒忘分出一縷意識打開通訊器，交代下去，讓人安排一間會客廳，接待止殺王。
龍家四脈團滅的影響已經逐漸平息，這座巨城的運轉效率不降反增，收到林然的命令後，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一切，穩定且高效，在林然等人抵達前，已經做好全面準備。
提前等待的相關人員第一時間接走龍可兒，以免影響林然和止殺王的交談商談。
同時，考慮這兩位頂尖封王的交情以及行事風格，接待的會客廳並不是特別正式和官方，而在一棟古樸的小樓，看上去很是典雅。
潺潺潺……
流水穿院而過，一座石橋橫架兩岸，指向對坐的兩張座椅與木桌，上面擺放著沏好的茶水，彌漫著淡淡的清香，縈繞不散。
當實力踏上聖夏世界的巔峰，哪怕個人不怎麼講究和享樂，照樣會被周圍的人做到無可挑剔的程度。
這是對武道敬畏的多方面影響之一。
“前輩請。”
林然微微一笑，身上沾染的血污，悉數被他泯滅，除了破損的作戰服，絲毫看不出剛歷經過一場血戰的跡象。
“你我之間不談這些。”
止殺王隨意搖頭。
一心向武的他，有著集合三種圓滿至強真界之力打破天地限制成神的野望，對于享受本就不以為意，當下更是無視龍家用心的準備，內生九層瞳孔的雙眸緊緊注視林然，閃爍著異光。
他注意到，從林然體內彌漫出的強烈萎靡之意，在趕回龍城的短短時間內，不復存在。
顯然，戰力發揮不會再受限制！
這才多久？
“黑淵力量在保命方面，比不少神明的規則都強一大截！”
止殺王不禁感嘆一聲。
“一方面是黑淵力量本身的特性，另一方面是神力的加持。”林然笑著點頭，沒有過于謙遜，進一步講述，“之前黑淵異能退出真界七重天的層次，愈傷效率陡然下降一大截，跟用神力催動不在一個量級。”
“你封王即可永久坐擁神力，這對你不是問題。”止殺王指出關鍵，又問道，“你的修為要多久能正式步入王境？”
“還需要些時日，具體時間說不準。”
林然直白回答。
之前搏殺九位源子的破限還沒完全結束，不適合全面體悟，但他知道，積累不了多少破境感悟。
黑淵異能深入真界層次對破境的輔助效果，本就一次比一次低。
這次又沒能走完真界層次，效果自然更差。
“我覺得你說的時日，不是形容，而是一種客觀描述，絕不會以年為單位！”止殺王看了林然一眼，若有所思的強調。
“確實不會那麼長。”
林然笑了笑，以他的本能級別修行速度，最遲不會拖過年底。
再加上黑淵破限的輔助效果，必然更快。
只是，想到之前搏殺九位源子的艱難，林然散去笑意，眼中浮現一抹凝重之色，沉聲道︰“我的黑淵異能晉升真界後，會永久掌握神力，但還是鎮壓不了聯手的九位源子！”
止殺王聞言陷入沉吟，分析一番後，同意道︰“是做不到，他們九個聯手的戰力，在第二序列的神明中，都是最強的一批，乃至略勝一籌，所以我之前才說，他們蕩平過生命禁區的消息大概率為真。”
“可以正面對抗或者壓制最強的資深神明嗎……”
林然眼眸微微眯起，呢喃一聲，思索止殺王的推論。
他在退出封王議會前，權限已經達到頂尖封王級別，看過諸多涉及神明的機密資料。
哪怕是現在，查看資料方面的權限也沒被取消，通過封王專屬的通訊器可以隨時登錄翻閱。
聖夏把神明分為四等序列，以觀測的戰力為標準，而非修為境界。
畢竟，神明壽命無限，亙古長存，本身能站在武道之巔，又足夠證明相應的天賦，多花些時間，銘刻完整的規則不是什麼難事。
第四序列的神明，實力較弱，命名為普通神明。
當然，只是相對其他神明而言。
這個序列的神明，隨便一尊降世聖夏，沒有軍主或封王阻攔，將會是慘絕人寰的災難。
之上的第三序列，稱 為資深神明，大多是一座生命禁區的坐鎮神明。
第二序列的神明，則為至強神明。
顧名思義，這一序列的神明，至少銘刻一種至強規則。
死在他手中的梵伽，正是第二序列的一尊至強神明，更早之前的欲天，不如前者，處于第三序列。
最強的第一序列，命名尚不固定，通常以“亙生”、“不朽”、“不死”、“永存”等名稱形容這一序列的神明。
因為，聖夏文明從誕生至今，歷經漫長歲月，卻從未擊殺過一尊第一序列的神明，最多以慘痛代價逼退。
對人類而言，高居第一序列的 ，亙古長生，不死不朽，不是什麼夸張的形容。
思緒發散之間，林然接著聆听止殺王講述︰“事實上，九位源子的戰力，遠比第三序列的神明可怕，按我的看法，他們對聖夏的威脅，比第二序列的神明還大！”
林然有所明悟，道︰“天地壓制！”
止殺王輕吐口氣，回想前不久的廝殺，分析道︰“他們的戰力，是靠量變累積，本質上仍在規則之下，不會觸發天地的壓制。”
“除非是在聖城這種環境，否則基本上不變。”
止殺王根據以往的經驗推測︰“哪怕是在天地壓制程度更低的異域，九位源子聯手，足以正面對抗兩到三位第二序列的神明！”
林然輕輕頷首，道︰“那三位降臨的源域神明，不見得比九位源子強多少，整體應該在同一水平。”
“差不多。”
止殺王的看法跟林然一致，道︰“他們的行動宛若一體，若放在聖夏，殺伐強度甚至能勝過好幾位第一序列的神明！”
不過，止殺王緊跟著強調，九位源子無法對第一序列的神明造成生命威脅。
後者的手段更加高深玄奧，足夠彌補殺伐方面的差距。
林然耐心听完，眼眸微微眯起，道︰“我看資料上說，第一序列的神明，目前只有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