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兩人的對話，四周的封王臉色皆變，完全預料不到。
聖夏一位強大的封王竟是源域間諜？
若為真，無疑是捅破天的事情！
顧日月在聖夏議會的地位，僅次于頂尖封王，知曉的機密數不勝數。
“我承認什麼？！”
到了眼下的關頭，顧日月清楚承認身份唯有死路一條，這時驚怒地面向林然，道︰“你說我跟那位神子建立聯系，我自己都察覺不到！”
“現場好幾位封王，還有呂老這位頂尖封王，誰發現了盡管開口，我拿命償還！”
顧日月篤定除了林然，無人可以發現。
他的本尊和分身之間的聯系波動，唯有通過萬源力量，才有望感知出來。
“沒人發現吧！”
顧日月掃視四周沉默的封王，冷哼一聲，道︰“我是青年時期封王，年少揚名萬里，拜見過好幾位封王，若有問題，他們察覺不出來？”
“還是說，有望頂尖封王的我，會向異域沉浮？”
“林然！林統帥！誣陷我總得講些邏輯，你過線了！”
說到最後，他咆哮起來，像是面對強大的林然感到無能狂怒。
周圍的幾位封王相互對視，接著保持沉默。
顧日月的反駁，不無道理。
可要說是林然給顧日月潑髒水，也有些說不過去。
方式太過粗暴。
而且，完全不符合林然過往的行事風格。
見到他們的態度，顧日月內心的波瀾稍有緩解，直視林然接著道︰“你若覺得這幾位封王修為不高，可以讓止殺王、議長等人對我查探，我不會反抗一點！”
“可若最終證明我是清白的，還請林統帥給我一個說法。”
顧日月加重語氣，憤恨道︰“你的功勛再高，也不能隨意誣陷一位封王是源域的間諜，聖夏不是僅你一人對人類有貢獻！”
林然看了他一眼，臉上笑意不減，淡淡道︰“你很自信不會暴露，看來是源祖的手段，可惜沒用。”
他的話音落下，懸于上空的青銅古塔震動，顯露可怕的威勢。
顧日月變了臉色，不再是偽裝，而是出自真心，按捺不住驚懼道︰“你想做什麼！”
見到這種情形，呂鐵沒法再旁觀，目光看向林然，沉吟著提議道︰“不如先將顧日月收押，聖夏針對神明手段的檢測途徑也有一些，看看能否找出端倪。”
“遲則生變，源域能將一位間諜安插進議會，必然做好萬全準備。”林然輕輕搖頭，“以那位源祖的手段，即便聖夏能逼顧日月開口，也會被 遠程咒殺。”
“沒有留他一命的意義。”
林然不同意呂鐵的做法，選擇最簡單的方式，調動黑白洪流傾塌而下，剎那間自高空墜落，淹沒顧日月的身形。
“不！”
顧日月絕望大吼，對死亡的恐懼夾雜著不甘噴涌出心底。
他的分身若是死亡，再無一點向林然復仇的希望。
沒有他暗中通報路徑，源域想設伏擊殺林然，絕對艱難無比。
否則，時不時深入異域的止殺王，早已殞落。
只是，他沒能力改變。
拼命凝聚的防御在黑暗洪流的轟擊下，脆如薄紙，體內的生機迅猛泯滅。
“林然，你是故意殺我，覺得我見識過你的戰力後，肯定不敢再舉行約戰！”顧日月目光怨毒地盯著林然，在死前也想給林然制造一些麻煩，“我不服啊，我為聖夏流過血，不畏殞落拼殺過獸王……”
他的話沒說完，眼眸黯淡下來，徹底死亡。
林然運轉萬源異象，時刻注意感知，在顧日月死亡後，又察覺到一種波動，類似之前擊殺十三號源子時的情況，相對清晰不少，讓他看出不少端倪。
“顧日月應該是源祖的子嗣，或者說子嗣的分身，不過哪怕是完整的萬源真界，也只能生出能量分身。”林然查探顧日月的尸體，確認是真實的血肉，不過沒太意外，“源祖銘刻萬源規則，還有其他至強規則，有能力協助子嗣塑造一具血肉分身。”
一旁，呂鐵同樣在全力查探顧日月死亡的情況，察覺到逸散的靈魂波動沒有異樣後，立即取過顧日月的儲物器具，想要找到其他證據。
一番查探下來，他抿了抿嘴，陷入沉默。
一無所獲。
顧日月潛伏聖夏多年，始終謹慎行事，不可能在身上留下破綻。
而看見呂鐵的舉動，四周的封王猜到結果，相互對視的目光忍不住接連閃爍。
聖夏高層恐怕要迎來一場動亂。
林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強行擊殺一位身負赫赫戰功的強大封王，影響難以安穩平息。
“唉……”
呂鐵內心嘆息一聲，想了想，暗中向林然傳音詢問︰“你有找到證據嗎？”
“我又察覺到交織萬源力量的波動，不過你們感知不到。”
“這有點難辦了，我把顧日月的尸體保存起來，之後讓陸野他們看看能否發現問題，若是發現不了，估計會引起不少的爭議，對你影響不好。”
呂鐵指出，林然擊殺顧日月的情況跟之前斃掉柳欒不同，後者的避戰行為有足夠的人證。
“無所謂。”
林然並不怎麼擔憂，武道走到高處，可以隨心而為。
他不需要向誰證明沒有誤殺。
也不想這樣做。
那不是他要走的武道之路。
“有封王不滿我的行為，隨時可以過來找我要個說法。”
林然語氣平靜，說完不再多言，趁著提升到極致的戰力尚未消散，迅速折返回龍城，帶上龍可兒前往冰川，打算進入那處跟異域相連的空間。
之前等待源祖構建神明通道期間，他隱約察覺到，深死沙丘內蘊的禁區力量，似乎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侵蝕，干擾他的調動程度。
嘩……
夜色下的冰川寂靜無聲，某處空間陡然坍塌，吞噬林然和龍可兒的身形。
下一刻，兩人進入那處空間，林然抬頭望向上空的透明屏障，打量源域氣息淹沒的深死沙丘，再度感知到那種無形的力量正在侵蝕他對深死沙丘的掌控。
聯想到之前兩次進入禁區內部，接連見到摩耶都在煉制一枚無上古核，不難判斷出來，摩耶正在著手煉制新的禁區之核。
“欲天在禁區之核中遺留的信息中，明確指出過， 煉制的禁區之核無法取代，可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林然眼眸微微眯起，略一沉吟，作出決定，道︰“可兒，接引我進入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