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縷魔氣混雜著各種負面的氣息開始匯入他的身上。
只是這次，負面的情緒並沒有被壓制分解……
“我是魔，我是一只十惡不赦的魔頭，桀桀桀…”
屬于魔將的澎湃魔力開始席卷而出！
轟！
這座供他生存了千年的洞府轟然崩塌，有關于此處的回憶亦被他深深埋藏。
“那家伙竟然還活著！”
“他的眸子竟然變成了綠色，不可能啊！”
喋喋不休的聲音此起彼伏。
好巧不巧，這不正是當年說要挖自己眸子的那幾個紅瞳幽魔麼？
“你們要死了！”
幽幽瞬息之間便閃至他們面前，並且冷冷開口。
“你要干什麼？”
這一次，換做他們後退了，因為綠瞳幽魔的生命層次要遠遠高于他們。
“桀桀桀，你猜？”
幽幽眸中綠光閃爍，一縷微不可察的波動蕩漾而出。
這是屬于魔寶的力量，而他的眼楮便是他的魔寶。
那幾只紅瞳幽魔瞬間便被控制了心神。
“取出你們的眼眸！”
不帶一絲情感的冰冷言語，卻也是不能違抗的命令。
一顆顆紅色的眼珠就那樣浮在虛空中，然後一顆顆又被幽幽吞入腹中。
“你們，早就該死了！”
轟！
兩只巨大的魔掌顯現，而後又重重拍合在了一起，他不過是碾碎了幾只早就該死去的螻蟻罷了！
幽魔族？
一想到，一听到這個種族，幽幽便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強烈的憎惡之意。
可是，他也要生存下去，也要為了一縷歸墟靈力而做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心里雖然無比厭惡幽魔族里的那些魔主魔祖，可是該舔還是要舔！
可即便是這樣，仍然有存在覺得他是個威脅，在數百年後，他被逐出族了！
在後面的兩千年里，幽幽入伍過魔軍，見證過魔界之外的世界是何樣，當然最讓他震撼的也是世界崩滅的場景。
漫天的歸墟靈力令他無比眼饞，只不過分到他手中的也只有一兩縷……
要說最有趣的還是殺人越貨了，總有一些外地魔頭初來乍到，他們向往魔界，卻又對魔界一無所知。
他可以輕易的借助各種規則將他們置之死地，然後竊取他們身上的財產。
終于在這一次，幽幽踫到了江辰。
這個病魔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他活絡起了心思，故作沙啞道，“喂，兄弟，你不是本地魔吧？”
慣用的伎倆，卻屢試不爽，引起注意，然後接近，最後殺魔越貨，一氣呵成！
……
江辰此刻就是幽幽的心魔，那被他埋藏的記憶里便藏著他的執念。
“倒也是一個有故事的魔頭……”
聚魔樓中，江辰眸中的黑色漸漸消隱不見，與之一同恢復清明的還有幽幽，但他卻對此仍舊一無所察。
在他的意識中，還停留在江辰問的那句話，“你可還記得在幽魔族中的日子？”
“幽魔族……”
幽幽頓時又出現了那麼一瞬的失神，好像有些也不太記得了！
“你故意裝作沙啞的聲音、你那下意識的桀桀桀…你終于成為了她口中所說的十惡不赦的魔頭！”
嗡——
听著江辰的話，幽幽的腦海中傳來陣陣嗡鳴感，似乎塵封的記憶正在往外涌現！
與之一同涌現的還有鑽心的疼痛！
“母親！”
或許是血菩提的持續效用，壓制了他身上的負面氣息。
在此刻，他的身形都在微微顫抖。
“都幾千歲的魔頭了，竟然還在喊母親，嘖嘖嘖”
江辰那殺魔誅心的話不合時宜的響起。
給某只小幽魔都嚇了一跳，此時他才反應過來，為何那家伙會知道自己的過往？
“你！”
幽幽整只魔都震驚了，方才那家伙口中所說的那幾句話，不可能會如此的巧合！
江辰緩緩起身，一層經過處理的混沌靈氣散發而出，將這處雅間與外界徹底隔絕！
而後，隨著江辰的每一步踏出，都伴隨著一種遮掩秘法掩映而起。
但身前的小幽魔卻一無所知，也是，他不過是六階魔將的層次，等同于合道後期的修為，又如何能發現的了呢。
“林兄，你要干嘛？”
幽幽有點慌了，這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但是在潛意識里，他還是相信這亡仙城內的規則之力無人可以破壞！
“哪怕是在這聚魔樓中，我們也是不能違背規則的！”
“呵呵”
江辰輕笑著，早在種下心魔之種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此地的規則並非無所不能，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根本不可能突破混沌的封鎖。
“可憐的白瞳小幽魔，你還要生活在自我欺騙之中多久？”
幽幽聞言頓時如臨大敵，“你究竟是誰？”
江辰此時也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我是誰並不重要，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你是誰？”
幽幽操控著魔寶，也就是其母留給他的那雙魔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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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隱晦的波動直沖江辰的識海，但是後者卻只是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得手了！”
幽幽心中一喜，裝神弄鬼的家伙，也就只有如此程度？
只是下一瞬，他的意識就被反向剝離，被強制攝入到一個意識空間內。
“你想操控我的心神？”
一個渾身都散發著刺目神光的神影驟然出現，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甚至于幽幽的心中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不能直視，他到底是什麼恐怖的存在！
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今天恐怕要栽了
“想死還是想活？”
幽幽原本已經絕望了，但卻沒想到還有選擇。
“我要活！！我不想死！”
魔的欲念驅使著他做出了決定。
一切景象轟然消散，他意識也回歸到了軀體之中。
江辰正一臉正色的望著他，在他們中間的虛空中，正漂浮著一對碧綠的眼瞳，正散發著幽幽碧光。
“想死還是想活？”
一雙雪白的眸子再次重見天日，魔氣如潮水般褪去。
這次，幽幽沒有立即開口了。
好像現在，終于可以自主思考一下這個問題了。
“我想死”
似乎做出這個決定也並未耗費什麼力氣，他像是解脫了一般。
“好的，看來你想活。”
幽幽？？？
“我想死！”
“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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