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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曼最近幾周去老宅給蕭恬上課，都能遇到蕭北聲和洛顏在主屋待客，整個廳堂，烏煙瘴氣。
她一周也就來一次，就覺得不能忍受。不敢相信，住在這兒的蕭老夫人和蕭恬有多麼折磨。
蕭老夫人自從上次病倒，就一直臥病在床。
甦曼上課結束，會順道去坤樓看老夫人。
下樓的時候，蕭北聲正叼著煙，站在洛顏身後，看她打牌。
煙霧燻著燈，映照出迷朦的光暈。
蕭北聲英倫冷冽的眉眼，似夢似幻。
他偶爾指點一下洛顏，被對家起哄，說他偏袒洛顏，洛顏用鞋尖輕輕踹了帶頭起哄的那人一腳，臉上卻是笑著的。
蕭北聲的注意力從始至終在洛顏身上，沒有注意到甦曼。甦曼也就不由大膽地多看了兩眼。
可是桌上其他人卻注意到甦曼了。
一時，聲音漸漸落下來，大家都看向甦曼，目光驚艷。
這批人不是上次追著甦曼不放的那些，也不知道，上次鬧起來之後，事情是怎麼處理的，總之甦曼再來上課，就沒再遇到過那群人。
但是于瀚銘倒是常見。
今天晚上，于瀚銘也在。
甦曼注意到那些目光，便早早收回了視線，加快了腳步。
于瀚銘沒頭沒腦地忽然說了一句︰“紅顏禍水呀。”
大家沒理他。
甦曼那裊娜的身姿，每一個步子都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啪嗒”一聲，牌落的聲音。蕭北聲淡淡說了一句︰“糊了。”
這時桌上眾人這才驚醒，回過神，看向自己的牌面，紛紛咋咋唬唬︰“蕭總不厚道！這樣幫嫂子作弊？”
“算了算了，我們都知道蕭總寵妻，就讓他寵吧，拿咱們做人情，也是咱們榮幸不是？”
幾個人的注意力被重新拉回了牌桌上，甦曼趁機走出了門。
去到坤樓樓下，甦曼和陶瑾玫打了個照面，陶謹玫一見到甦曼，臉上的笑立刻收了起來。
雖然原本的笑也不是什麼好笑，那是一種小人得意，透著譏諷的笑。
甦曼當作沒看到，跟陶謹玫擦肩而過，陶謹玫卻叫住了她︰“等等。”
甦曼深吸一口氣，轉回身，換上比較尊敬的表情︰“夫人，有什麼事嗎？”
“你見了我，怎麼不打招呼？”
甦曼說︰“正想打，可是夫人一副不想看見我的樣子，我怕惹夫人不快，便也就沒有出聲。”
“哼，牙尖嘴利。不過有件事你倒是說對了，我確實不想看見你，看見你我就覺得心煩，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辭了這份工作，別再出現在這個礙人眼。”
陶謹玫還沒罵完，坤樓里一道聲音傳出來︰
“甦老師——”
梅姨喚道。
“甦老師，老夫人叫你了，趕快進來吧。”
這是來給甦曼解圍了。
甦曼連忙應道︰“來了。”
她朝陶謹玫微微點頭，走進了坤樓，丟下了一臉憤憤的陶謹玫。
蕭老夫人依舊躺在床上，身材稍稍有些消瘦了，只是氣色還算不錯。
甦曼簡單詢問了兩句老夫人的身體狀況，老夫人叮囑了一些孩子的事，剩下便是一直跟甦曼吐苦水，說蕭北聲最近真的是被陶謹玫和洛顏帶壞了。
甦曼默默听著，不置一詞。
蕭老夫人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無趣，嘆了一口氣，說︰“罷了，你走吧。”
甦曼跟蕭老夫人告辭，出了坤樓，正遇上司機老李送洛顏出門。
不知怎麼的，老李撞到了甦曼身上，忙不迭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甦曼扶了老李一把，“沒關系。”
洛顏回頭瞪了兩人一眼，不悅道︰“好了沒有？朋友還等著我接呢！”
老李趕忙小跑上去，“來了太太。”
洛顏和老李消失在了夜色里。
甦曼走回主屋，手心里攥著老李剛才偷偷塞進來的紙條。
她看周圍無人，展開了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