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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恬很不服氣，但是她害怕蕭北聲，當下不敢繼續頂嘴了。
蕭北聲繼續說︰“過來，喊人。”
蕭恬憤憤不平，看了一眼甦曼，眼眶微紅，然後松開了挽著甦曼的手，老老實實走過去。
“堂兄。”她喊了蕭北聲，又轉過去，喊洛顏，“堂嫂。”
“我下課了，現在要送甦老師出門。”
蕭北聲自動忽略她後面那句話，“還有其他叔叔伯伯呢？”
旁邊有人勸︰“好了，蕭總，別嚇到小姑娘，妹妹都快哭了。”
蕭北聲對蕭恬說︰“下次有點禮數。”
這就算是放過她了。
蕭恬二話不說，扭頭跑回了甦曼身邊，加快腳步往外走。
這時遇上了進門的梅姨。
梅姨看到甦曼，忙說︰“甦老師，您先在大廳這兒等一會兒，老夫人親自把孩子送過來。”
在這兒？
甦曼看了看大廳里打牌的眾人，有些遲疑。
“蕭老夫人說是有話要親自交代。”梅姨說。
“那好吧。”
甦曼只好應下，梅姨轉身出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去復命，還是繼續忙去了。
蕭恬拉著甦曼到了大廳另一側坐下。
這里是一個巨型觀景台，地上劈開了一方人工魚池，養了幾條大錦鯉在里頭。
旁邊擺放著一套梨花木桌椅，旁邊立著一扇六米寬的檀木雕花鏤空屏風。
平時，老夫人喜歡在這里接待賓客，和親近的客人閑談、喝茶。
蕭恬就是帶著甦曼坐到了這兒，那扇屏風阻隔開了另一端打麻將的人，短暫開闢了一方淨土。
可是沒坐一會，甦曼就察覺到蕭恬有些如坐針氈。
剛剛被蕭北聲當眾這麼訓了一通，小姑娘估計覺得沒面子。
甦曼看出她的想法，便對她說︰“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吧？現在很晚了，你先回房睡覺吧。”
“那甦曼老師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沒關系嗎？”
“沒關系的。”甦曼寬慰她。
“那那我先上樓了，甦老師再見。”
“下周見。”
蕭恬一路小跑，上樓了，經過蕭北聲他們身邊時，一刻不敢停，生怕被叫住。
甦曼坐在屏風之後，靜靜地等待蕭老夫人。
她一個人，本來就安靜，越發身邊錦鯉擺尾搖曳的氣泡聲和假山潺潺的水聲更大聲。
屏風另一頭，搓牌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刺耳。
人們的討論字字句句，甦曼都听得十分清晰︰
“剛才那位，是你們蕭家請來的舞蹈老師呀？學藝術的就是不一樣，跳舞的更是了不得，那身段，那氣質！”
“周總看上人家了？要不讓蕭總幫你牽個線，做做媒？”
“是呀是呀，蕭家挑的舞蹈老師，一定不差，蕭家已經幫選過一輪了，周總你放心泡！能睡上一晚也值啊！那腰一定很軟吧”一陣猥瑣的笑。
那些人言語粗鄙，甦曼听得如芒在背。
倒不是她沒法承受，更齷齪下流的議論，她都當面听過，現在這種程度，還算輕的。
只是甦曼沒想到的是，能從蕭北聲身邊的人听到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