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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鳴一點不客氣，口氣很差，也沒再給甦曼一個眼神，轉身回工作室了。
舞台的燈光，在幾分鐘後關掉了。
空洞的觀眾席，和偌大的舞台，陷入一片黑暗中。
方之鳴繼續投入自己的工作，但是總是沒法百分之百集中精神。
他分出了百分之一的精力，去關注外面的動靜。
按照關燈的時間，甦曼應該早就離開了。
但是他遲遲沒听到外邊關門的聲音。
也沒等到甦曼經過走廊，離開的身影。
方之鳴心里起疑︰
甦曼不會打算埋伏在暗處，給他搞個偷襲吧？
結合甦曼平時的表現，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帶著疑竇，方之鳴再次起身出門。
他一步三停頓，十分小心謹慎，生怕甦曼從哪里冒出來，拿著一根木棍把他給敲暈了。
走到門口，他左右看了看，走廊里沒有一個人影。
咦？
人呢？
這時，舞台那邊有微弱的光亮，隱隱在閃爍。
方之鳴朝舞台走去。
甦曼沒有離開，還在舞台上。
她把舞台的燈光關了，自己打開了手機的燈光，就著微弱的光亮，在昏暗的環境里跳舞。
方之鳴雙手抱住胸口，站在原地，緊緊盯著甦曼。
看了一會兒，他便回工作室加班了。
這天晚上，也不知道甦曼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後半夜，他有意識地出走廊去晃蕩，再看向舞台，人已經不在了。
第二天。
甦曼自己帶了照明設備，就算不用打開劇院的大燈，也能看得很清楚。
第三天。
甦曼照常加班。
方之鳴工作無聊，晃悠晃悠蕩到了舞台前，“你不能跟著巡演，你這麼練，有意義嗎？”
甦曼沒理他。
方之鳴有些無奈，“你好歹給我個回應吧？我也算是你的上級吧？”
“你是在跟我說話？”
“這兒只有我和你，我不是在跟你說話，我是在做法？”
“下了班，就不存在什麼上下級關系了，而且你這樣會影響我。”
“你可真行！沒見過這麼倔的，你就練吧，白練。”
方之鳴吃了癟，自討沒趣地回工作室去了。
第四天。
方之鳴握著保溫杯，去到舞台下，把保溫杯放在舞台邊，然後抻了抻腰，拉伸了一下腿腳，坐了一套老年伸展動作，又拿起保溫杯，晃了晃里面的泡的枸杞，喝了一口，然後往回走。
後來哪天甦曼不加練，方之鳴都覺得不習慣。
好像自己加班都沒有人陪了。
有一天甦曼加練結束，背起包離開了劇院。
夜深了，她肚子有些餓。
剛好經過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甦曼走了進去。
練了一晚上，甦曼現在只想吃點熱乎的東西，暖暖胃。
她站在關東煮前，跟店員說︰“我要一串甜不辣，蘿卜，牛肉丸。”
便利店的自動門打開了，進來一個人，也對老板說︰“我要跟她一樣的，但是我每種都來兩串，算了，吃不飽，三串吧。”
這聲音甦曼再熟不過了，方之鳴。
她一扭頭，就看到方之鳴雙手揣著兜，走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