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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踏出展館的時候,甦曼撞見了以前的學生。
學生正跟一個須發灰白的老人一起並肩走著,嘴上喋喋不休地指責老人︰“醫生都說了,您不能吃高嘌呤,不能喝酒,少油少鹽。身體是您的,您自己不著急,我們這些小輩替您著急有什麼用?全家人陪著您飲食清淡,頓頓吃素,您倒好,自己藏了一碗東坡肉在房間里,您這是存心氣死我呀!”
“哎呀,我這不是沒吃成嗎?你就別說了。這麼多人,給你爺爺我一點面子!”
“您命都不要了,還要面子呀??!”
學生的挖苦,不禁讓甦曼掩嘴偷笑。
听到甦曼輕聲竊笑,對面的祖孫二人紛紛轉過頭來。
其實甦曼笑得很小聲,不至于會被听到,但是祖孫二人正好經過甦曼身邊,甦曼還是那種一眼大美人,方圓五里內看到她,就是錯過了都想回頭細看一眼,所以這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甦老師!”學生認出了甦曼,滿面驚喜。
甦曼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丁程宇。”
“甦老師你不是在海城嗎?怎麼到曲市來了!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怎麼也得好好招待你一下。”丁程宇很熱情,還跟甦曼介紹身邊的老人家,“這位是我爺爺,剛才真是讓你見笑了。”
丁程宇也轉頭跟自己爺爺介紹︰“爺爺,這位就是我之前常跟您提起的舞蹈老師,我之前藝考,甦老師幫了很大的忙。”
“爺爺好。”
甦曼跟那位老人家打招呼。
老人家一身苧麻短衫長褲,看著落拓狂放,無形之中,卻有股藝術文人的氣質。
听說丁程宇出身藝術之家,看來他爺爺也是同道中人,甦曼帶了幾分敬意。
老人家看了眼甦曼,稍稍點了點頭,沒怎麼說話。
只是眼楮有意無意地細細打量甦曼。
這是文藝工作者獨有的一種傲慢,沒有冒犯,甦曼很能理解,只當沒有發現。
丁程宇問︰“甦老師,你也是來看畫展的嗎?這次來曲市,打算待幾天,有什麼安排?”
“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來曲市不是來玩的,是為了求一副孤鴻大師的作品,可是看來計劃要落空了。”甦曼苦笑。
丁程宇愣了愣,看看自己的爺爺,又看看甦曼,“為什麼落空了?”
甦曼道︰“我連孤鴻大師的面都沒見到。”
丁程宇嘴角彎了彎,想笑,但是強忍住了,“怎麼會落空呢!我認識雲大師,我帶你去見他!”
“真的?”甦曼又驚又喜。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讓他實現你的願望。”
丁程宇話剛說完,他一旁的爺爺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背上,“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認識雲孤鴻?雲孤鴻允許你認識了嗎就睜眼說瞎話!你個不肖子孫”
丁程宇邊躲邊說︰“你再打我我就把你偷偷跟隔壁李伯喝酒,還有偷藏紅燒肉的事,告訴我爸和奶奶!”
老頭子一噎,剛才的氣勢頓時沒了,白胡子下的上唇貼著下唇,無聲囁嚅。
剛才這邊的動靜惹來不少人側目,丁程宇小聲對甦曼說︰“甦老師,這邊人多耳雜,我們進去再說。”
他還神秘地眨了眨眼楮。
甦曼一時間被說服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老頭子輕哼了一聲。
在丁程宇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展館深處,乘電梯,上了三樓。
甦曼看到,三樓那一層標注著“工作人員休息區”。
一出電梯,就能感覺到氛圍跟一樓不同,一樣的幽靜雅致,但是三樓明顯更安靜,空曠,多了一種私人領域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