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火海由于沒有新的燃燒瓶繼續加料,火勢已經變小、變弱,估計到晚上就可能自己熄滅。
這時,站在城頭已經可以看清荒原上的景像,玉門關外的荒原上並沒有想象中慘烈,只是更遠處的荒野上,也燃起了大火,荒原上的野草也被點燃了。
只是大火距離範閑太遠了,感覺不到大火的可怕溫度,至于荒原上有沒有形成可怕的龍卷風,他就不知道了。
看著眼前的樣子,匈人的攻城器械算是全留下來了,城外大火到現在還沒有熄滅,就是這些大型器械充當了新的燃料。
城外的匈人尸體也比想象中的要多,大多是燒死的、踩死的、沒有空氣窒息而死的、被毒煙燻死的不多,就算是這樣,城外的匈人蜷縮著的尸體估計有三萬多,空氣中還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烤肉味。
這要比範閑預估的死亡人數多了好幾倍,他原先預計最能燒死上千人,把拋石機燒掉一半,讓大火將形成火牆將匈人的攻城部隊與玉門關隔開,能達到這種效果已經是預估的最好戰果。
他再讓手下不停彈射燃燒瓶,給火牆添加燃料,他好在從容的澆築城頭防箭的水泥蓋子,再打開城門,讓守軍重新布置鐵絲網,做好攻城弩的移動底盤,讓攻城弩可以無死角的精確射殺接近的匈人。
沒想到這場大火會如此可怕,還出現了他都沒有見過的火龍卷風,據說龍卷風只有大海中才有,而且火龍卷風居然還可以移動,就是這些移動的火龍卷風,竟然把五百米外大型木質器械也給焚燒了。
如果不是大型機械要攻城,大型攻城器械就會放在一里之外,如果往再遠處擺放,就不是攻城了。
但他今天見到了人間奇跡,一條高達數百米、長達數里的火焰長龍,助他燒掉了突然出現的威脅。
現在他只需要重新布置城外的防御圈,防守個三天,就等到火炮的到來,與這個不了解的匈人部族正面較量一下。
城下藏兵洞里的守軍,都被沖天而起的火龍卷風驚出來了,為了不引起誤會,範閑下令守軍重新登上城牆,五萬守軍都擁擠上城牆,一起觀看了這場人間奇景,只到火勢弱下去,城頭守軍才回過味來。
範閑也沒有用軍法處罰這些好奇的秦弩軍,只是讓秦桑、秦瀾重整軍紀,而範閑趁著這場大火造成的勝利威勢,重新接管了玉門關的府衙。
他不象白德福那樣,將府衙作為私人往宅,只是在府衙對面租了一間民居,一千多遂發槍兵在駐守府衙的同時,順便護衛他的安全,按大秦軍制,範閑軍階只能擁有100名親衛。
他租的地方根本住不下100人,府衙原本只能駐扎100人,其他的遂發槍兵都住在城邊的軍營,城外沒有了拋石機拋射石彈,城里的軍營就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可是大秦軍制又規定,大軍在城里駐守時,除了值守的軍官不允許住在軍營,麻煩細致的軍規就像是防賊一樣防著高級軍官,要想獲得軍部的防範資格,只有努爬上將軍這個層級才能享受得到。
但是與文官一比,陸軍立馬就舒服了,軍部只是防範高級軍官,而內閣則是防範所有官吏。
蓋世太保對付犯罪的官吏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消失,這還曾經造成了大秦官員的恐慌,為了解決這種恐慌情緒,內閣在大王多次協商之後,就搞了一個內部紀律檢查委員會,各部部長是委員,執行機構暫定為統計局。
而這個統計局就是城里的內部審查機構,有權調動城里的最大武裝力量巡捕,而範閑是軍政最高長官,統計局雖然也可以檢查監督範閑,當然也就同寸兼負著保護最高長官的職責。
所以範閑就是不住在軍營里,也照樣有人護衛,不像某人不住在軍營里就沒有安全感。
範閑帶著衛兵和配環首長刀的魏甲就住進了府衙對面的民宅,衛兵和魏甲守衛第一層,一百多名巡捕帶著獵犬守衛第二層,府衙里駐扎的一百遂發槍兵守衛第三層。
範閑這兩天累壞了,連續趕路,又熬了一個通宵,現在攻城的危機已經暫時沒有了,他可以放心的睡一覺。
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等他被餓醒時,已經過去了一整天,現在又變成了黃昏,他跑過廚房里拿了兩餅,打開牛肉罐頭,搞了一個裹肉餅,就帶著趕來的魏甲向中城玉門走去。
到了玉門還沒有登城,見城門已經打開,就走出城門,一出城門就看到釘在焦黑土地鐵樁上的鐵絲網,原本靠近城牆根底下的榷場,被移到護城河道以西。
一百米拉了五層鐵絲網,直到填平的護城河位置為,再往前才是新設的八百寬,三里長的更大榷場,榷場往後又拉了五道鐵絲網,預留通道還是以前的位置。
範閑把吃了一多半肉餅全塞進嘴里,走到還在冒煙燒了一半的巨型塔樓,焦黑的地上還有古怪的油漬。
燒了一半的攻城塔樓仍然有八米高,光底座就有十米寬,如果攻城箭塔沒有被燒毀,那咋天的守城會很艱苦,看來大秦的“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的戰略指導思想是對的,運距離消滅消滅所有敵人。
利用自己的優勢,把敵人消滅在進攻的途中,如果不行再拉開距離,直到用遠程火力殺光敵人,雖然這樣做,會浪費大量的軍用物資,可是節約了大量的撫恤金,如果將這些撫恤金折算成物資,絕對物超所值。
現在軍部培訓一個合格的士兵多不容易,士兵就是軍部最珍貴的財產,由于大秦兵源的緊缺,對軍官指揮能力的考核,士兵的傷亡率就軍官晉升考核的重要條件之一。
範閑想的失神,便用長劍隨便挑起一張燒冒煙的皮子,皮子挑起一股肉糊的焦臭味撲面而來,讓範閑將還沒來得及咽下去肉餅全部噴了出來。
倒不是範閑看到的引起了他的惡心,烤熟人而已,但是那股烤肉的怪味讓他不由自主的嘔吐了出來。
他還在想,若是這些匈人把下水陶干淨了再烤,也許就會是誘人的烤肉味,周圍的守軍還用崇敬的眼神瞄他。
範閑覺得沒他什麼事了,他的瞌睡還沒有睡醒,他便帶著魏甲返回城里的住宅繼續睡著去。
第三天一大早範閑就被叫醒,原來平涼郡運來的一門重炮和三十門虎蹲炮已經運到了。
範閑立即組織人接收,再把火炮和彈藥全部運往城外,等把火炮運到防御圈外,範閑等火炮擺放就位隨時可以開炮,才拿起拿起望遠鏡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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