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人太少了,他們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干的活既穩定又安全,所以敢向邊界榷場送輸北秦貨物,這種有危險的事沒人肯干。
北秦民間也冒出來一些商會,這些商會是以前的賤民組成的,北秦官府不怕那些亡命之徒的賤民造反。
還給他們賣武器、賣船,鼓勵他們出海去劫掠,他們這種做法,丟盡了你們漢人的臉,簡直比蠻夷更蠻夷。
馮程听張思君這樣說,也有點不高興了,而且他們只是合作關系,而不是隸屬關系,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這個假冒漢人的混血鮮卑美女。
拓跋思君連忙起身致歉,等雙方神情緩和下來,拓跋思君便開始調整情緒、調整語言,隨時調整自己的心態,告誡她現在是一個漢人身份,在漢人中間要注意言詞。
歇了口氣,一邊抿著茶水,一邊說︰
北秦能來邊界榷場的商隊,都是北秦帝國組織的行商,听說他們都是官員,打的旗號就是“為國斂錢”。
他們的都屬于北秦內閣管理,北秦內閣一聲令下,行商就不出邊境榷場,放棄了遼東商路,那可是他們剛建打通的商路。
而我們拓跋氏在邊界鮮卑人控制一邊有很強實力,許多游牧的小部落就是在我們拓跋氏的牧場里放牧。
以前,他們都投靠了慕容氏,他們部落中有許多騎兵,就是慕容氏邊界騎兵里的勇士。
現在北秦只盯著自稱是鮮卑慕容氏的一個部族打,還張貼出了斬殺鮮卑慕容氏的賞格,剛開始沒有鮮卑人相信北秦開出來的賞格。
還是我們拓跋氏里的一個勇士,在在與慕容氏私斗時,殺了那名慕名氏的小貴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就割了那名慕容氏小貴族的頭顱,跑到邊境榷場里去換北秦人的賞金。
結果真換了三張紅幣,他去榷場試著用了一下,結果三張紙片就買了一百斤鹽,一匹毛氈布料,一把長劍。
他拿著這些東西回部落後,這些邊界周圍窮瘋了的同族人,目睹了他的收獲,心里就開始有了自己的盤算。
那時開始,凡是到這片區域巡邏的邊界騎兵就會消失掉,時間長了,就沒有邊界騎兵來拓跋氏的牧場來巡邏了。
慕容氏來調查過,事後發現,這件事與柘跋氏沒有關系,他們也不想擴大,惹怒所有鮮卑牧人。
所以我們拓跋氏才可以安全避開慕容氏的邊界騎兵,偷偷進入北秦榷場,才能購買到北秦商品。
不久前,主公得知了,鹽在兩邊的差價後,就想到了從南朝購買鹽,再運回鮮卑境內出售鮮卑牧人。
而遼東皮貨的價錢,在南朝價格更高,甚至比北秦的皮貨更好賣,好在北秦沒有那麼多人手搜檢荒野中的行商隊伍,只要在北秦劃定的路線上行商,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我們拓跋氏能快速的積攢下財富,北秦可能知道也發覺了,但他們認為我們掙錢的最終目的,還是向他們購買鐵器,所以對我們拓跋氏的商隊搜檢不是太狠、太嚴格。
只要行商隊伍被發現,不反抗,再交一筆貨物二倍的罰款,就可以在規定的線路上行商。
我們運過來的遼東皮貨,再高價賣給南朝的皇帝和朝中的權貴,總的來算,我們在鮮卑部落掙的更多,還能趁機收攏部落人的心,在鮮卑部落中贏得好名聲。
以前沒有衡量皮貨價值的標準,現在有了北秦錢幣的衡量,才知道以前都被南朝人騙了。
我們以前搶到都是不值錢的破爛,可惜唯一能賣得上價的書籍和字畫,都被愚蠢的慕容氏一把火燒光了。
幸好,遼東的皮貨在北秦賣不價,卻能在南朝賣的上高價。
南朝權貴他們手中有大量的北秦紙幣,正在苦惱如何將手中大量紙幣花出去。
北秦在對待南朝人方面,就不像對我們鮮卑人那麼野蠻、粗暴,可能你們真是同族吧!
北秦也可能是懼怕南朝龐大的人口數量吧,從沒有強制南朝人強行使用北秦紙幣,南朝人卻能通過茶葉、生絲從北秦掙得了大量紙幣。
而他們想享受的皮毛,山貨,還是遼東野人山里的最好,不像北秦生產的牛皮、羊皮、兔皮,這些低賤的皮子。
而且北秦上至君王,下至那些賤民,都不喜好穿皮毛,加上他們有審計局的官員隨時盯著,他們不敢像南朝權貴那麼騷包。
他們正忙著給自己建造房子、做家具、鋪木地板,他們缺的是巨木,那可是宇文氏的生意,那種生意冒的風險更大,太不劃算。
他們宇文氏要與高句麗爭搶地盤,听說宇文氏為了搶有巨木生長的野人山,光是一座山頭,就已經死了數萬族兵。
要不是有北秦人的兵器兵冑和糧食撐著,他們早就撐不住了。
我們拓跋氏干的這個運鹽的買賣,雖然說利潤小一點,可是它穩定、長久、風險小,即使被北秦人抓住,也只是罰被發現鹽貨的罰款。
而且是以北秦境內鹽的價錢畢竟還是有利可圖的,至少是明面上鹽最好的掩護,這也是我們拓跋氏為什麼不放棄買賣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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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掙個安穩錢,對我們拓跋氏非常重要,這樣慕容氏和北秦都不會關注我們拓跋氏,這樣我們才安全。
再說,宇文氏只需將巨木放倒,放入河流中順流而下,送到瑯琊郡就算完成交易,收貨的是王氏,以前就是宇文氏的家奴。
王氏再組織船隊將巨木通過海運,運往天門峽。
我們拓跋氏可沒有這麼神氣的家奴,我們要想大量購買鹽,從陸上要走三個月才能到北秦的王城,只能走商路,而不能走近路。
近路雖然不禁止行商隊伍進入,但是胡人行商必須走商路,否則北秦人有權格殺,然後去官府領賞。
可是在規定的商路上行商太耗費時間了,從北邊的平安榷場,到北秦王城,沿途消耗的時間,是平安榷場到野鴉灘消耗的幾倍。
同等規模的行商隊伍,去野鴉灘一個來回,只要-個月時間,而且這條商路更能掙取北秦紙幣。
主公就將拓拔氏的行商隊伍,在平安榷場內向邊界官員,交納了行商稅,領取了行商證明,出了榷場後,就在邊境空隙地帶。
等待攜帶遼東山貨的隊伍,會合後再將行商隊伍一分為二,一隊從陸上走商路向北秦王城正常行商。
另一隊,帶著山貨,在路熟的北秦人帶領下,到達平安客棧,在安全的時間內渡過野鴉灘。
再由王貴接應,那片野鴉灘,周圍數十里都已經被他買下了,他在野鴉灘移植了上千棵桃樹和苧麻桿。
現在野鴉灘隱秘無比,又有對面的平安客棧掩飾,平安客棧為過往的漁船提供上岸歇息的地方。
兄長,小妹說了這麼多隱密,是要堅定你們馮家與拓跋氏合作的信心。
我們拓跋氏,現在手里也積攢了些北秦紙幣,張保哥晉升中書舍人後,要去拜謝昭明太子蕭統。
以後合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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