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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圈電話，問了一堆平日里覺得關系不錯的朋友，可是卻一分錢沒借到，不是說手頭緊，就是說資金周轉不開。
高啟盛有些懷疑自己，難道這幾年他在京海白混了嗎？
按理說他好歹是高啟強的弟弟，在京海黑白兩道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麼一遇到事誰都不幫忙呢。
莽村周邊的一個庫房里，高啟盛看著眼前堆成小山一樣的小靈通，心里是怒火中燒，但是又不知道發泄到哪里。
“你那些小靈通不值錢，但是這三十家店面還可以，如果抵押給我的話，我能出手幫幫你畢竟你喊我一聲九哥，總不能讓你白叫是不是。”
腦海里回想起剛才在飯局上九哥的話，高啟盛忽然像是一只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
“難道小靈通真的不行了？我沒一點機會了嗎？”
滿是貨物的倉庫里，高啟盛不停的反問著自己，陣陣回音如同回復一般，又回到耳邊，但是卻沒有一個答案。
無奈，無語，無能為力。
這幾種感覺同時在他內心，在腦海深處迸發，似乎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氣。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可是高啟盛，我哥可是高啟強，在京海，只要是高家看上的東西，那早晚都是高家的。”
雖然高啟盛已經癱坐在地上了，冷汗直流，整個人沒有一點力氣。
但是這句話一直在腦海里浮現，支撐著他的身軀和精神。
“這件事不能讓哥知道，他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邊要扛著趙立冬的壓力，另一邊還要接受市政府的改造工作，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或許只能走那條路了~”
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倉庫換氣扇的窗口照進了幾縷月光，月光下，高啟盛的臉上多了一種叫做沉穩的表情，剛才的慌張，慌亂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沉著冷靜。
在這一天，在他的一個選擇之下，他的人生，他的命運，以及祁同偉的人生和命運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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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會議室。
市委市政府黨組成員正對京海這段時間各個工作組的項目進度做了一個大概的匯總，由各部門的領導進行工作匯報。
京海雖然是地級市，但是因為地域遼闊，而且又有港口，所以一般地級市標配副市長是七個，但是京海卻有八個，多的那一位就是主管海港貿易的。
其實不管是什麼級別的會議，在場的最高級別干部是什麼身份，會議的進行方式和內容都是大同小異的，都是抓住一個問題要研究，說一些不痛不癢但是卻又冠冕堂皇的話，最後做一個一般人看不懂的總結，就算拉倒。
京海市市委市政府黨組成員列席的會議也是這樣，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開會方式，說是各抒己見，表達不同的想法和意見。
但是其實就是讀稿子，看誰的普通話標準，听誰的聲音鏗鏘有力，稿子大多數都是筆桿子寫的。
為什麼，因為能坐在這里開會的領導大多數不了解真實的情況，不明白具體的流程，搞不懂事情的走向。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策權，調查研究是做好工作的基本功。
調查研究是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策權。研究、思考、確定全面深化改革的思路和重大舉措，刻舟求劍不行，閉門造車不行，異想天開更不行，必須進行全面深入的調查研究。
這個道理誰都知道明白，但是實際做起來卻有些困難了。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跟大部分總結會一樣，都是領導們根據手里的稿件，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方向。
對這件事做出總結，並且回首過去，堅定站在，最後展望未來。
當初劉少光在東橋村開會的時候也是這樣，可以說大部分非公開會議都是以這種模式進行的。
哪怕是有記者媒體參加的會議，大多數提問的問題也都是提前對好的。
這不是弄虛作假，而是一種形式上的智慧。
不管接受媒體提問的是縣長還是縣委書記，又或者是市長和市委書記，在拿起話筒回復的那一刻，他已經不是他自己的，在那一刻，他代表的是當地的文明風貌，當下的經濟發展等等。
要是口無遮攔的說起來話，那最後只能變成笑話，讓中外網友笑掉大牙，所以這樣也是一種保護，一種對于文化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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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很快就結束了，作為辦公室副主任，劉少光是以記錄員的身份參加的會議。
他沒有發言的機會，也不會有人讓他發言，大家之所以開這個會，都是心照不宣的，要是一個接一個的說個沒完，那可不行。
出了會議室，翻看著手里如同天書一般的記錄，劉少光自己也看不明白寫了點啥，反正就記了一個大概。
不過這也沒啥，會議總結不是他寫，他去會議室也不是當記錄員的，具體的總結有人寫。
開完這場會，算是沒什麼事了，劉少光伸了伸懶腰，直接開著車出去了，目的地是京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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