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齊齊碼放好的一沓海報，幾個像是墨汁瓶一樣裝著的不知名藥水，鑷子
起初，白珍珠還有些疑惑，直到看到那明顯已經不新了的照相機，還有下面壓著的一沓明信片材質的硬紙。
白珍珠直接驚訝地捂住了嘴，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是還不等她把東西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門口就傳來顧言川涼涼的聲音。
“你在干什麼?”
白珍珠被嚇得一激靈，慌張抬頭就見赫然是顧言川站在那正看著自己。
心下慌亂，當即就要解釋“對不起言川，我只是只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些好奇，就但是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你相信我!”
說完，著急忙慌就要去關抽屜，但是有時候人越是慌張的時候，就越干不成事情。
好巧不巧的，抽屜在這個時候卡住了，任是白珍珠再怎麼晃動調整都關不上。
此時顧言川已經是有些生氣了“放開!”
從沒在向來淡漠的顧言川臉上看到這麼憤怒的表情，白珍珠承認她有些怕了。
特別是眼睜睜看著顧言川一步步向自己走來，臉色黑沉得嚇人，眼神不善，盯著她的時候，讓白珍珠有一種自己是被一頭野獸盯著的錯覺。
而且那野獸會隨時趁自己不備，給自己致命一擊。
這個“荒誕”的想法，讓白珍珠直接打了個冷顫。
止不住隨著顧言川的前進而後退，知道背靠牆壁，退無可退。
“都看到了?”顧言川輕抬抽屜，然後用力，順利把抽屜重新關上，然後才抬眸看白珍珠。
白珍珠這時候要是再裝模作樣說自己啥也沒看到，顯然是十分不現實的事情了，畢竟這純純是掩耳盜鈴。
因此，強壓下心里的恐慌，白珍珠說了實話“看到了!”
“知道我這些東西是干什麼用的吧？”
“知道，但是言川其實這也沒什麼的，我看鎮上不少人都在賣這個，很好賣的！而且我，我也在偷偷做，我們可以合作的，對，我們可以合作!”
越說，白珍珠眼楮越亮，越覺得這事情靠譜，而且她看了，顧言川自己弄的明信片，比她從李香那里拿來的還要好。
白珍珠自覺自己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眼神期待地看向顧言川。
“哦?你想怎麼合作?”
“我從你這里拿貨，去鎮上賣怎麼樣？”白珍珠見顧言川問，只當是他也心動了。
“你說多少錢一張我听你的!”並且直接把定價權交給了顧言川。
“我定?三毛!”顧言川的嗓音淡淡的，讓人听不出情緒，說著話甚至直接拉了椅子過來坐著。
“三毛錢兩張?可以，我從人家那里拿貨也是這個價，而且我看你做這個比我拿貨的好看，一定能賣的好!”
“誰跟你說兩張，我說一張三毛!”
“啊！”
白珍珠正暗戳戳計劃自己到時候一定能比李香他們賣的要火爆，甚至到時候她還可以讓那幾個小屁孩賣自己的明信片，這樣自己的利潤更大。
不得不說，白珍珠是聰明的，短短時間就能想到這麼多。
但是當她驚訝抬頭再看向顧言川的時候，對上的卻是他漫不經心中夾雜著嘲諷的眼神。
白珍珠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顧言川壓根就沒有跟自己合作的意思，而自己的小心思也估計早就被人看透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珍珠有些生氣，但還是耐著脾氣解釋“不是的言川，三毛太貴了，鎮上明信片統一價五毛錢兩張，你給我價格這麼貴，我，我賣不出去啊！”
“就三毛!”
“顧言川!你到底想干什麼?”這還是白珍珠這麼多年來少有的一次情緒外露，因此話一出口，就連白珍珠自己都愣了愣。
“不裝了?這麼多年，裝來裝去，是不是都要忘記自己真實是個什麼樣子了?”
盡管被戳穿了，白珍珠還是下意識地解釋“不是的，言川，我剛才只是有點生氣，所以聲音大了點，你不要介意!”
“雖然你可能不太願意跟我合作，但是沒關系，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是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白珍珠眼中的真誠不似作假，像是要迷惑顧言川也連帶著騙了自己。
“是嗎?是真的不會說，還是自覺抓到了我的把柄，讓我答應你一些條件呢?然後等著合適的時機再給我致命一擊？”
白珍珠听此，眼神閃了閃，因為顧言川猜的大差不差，甚至她都決定了第一件事就是，讓陸清韻不要教譚小嬌了，專心教自己就好。
如果白珍珠看過後世的各種小說，就知道用兩個詞來形容此時的顧言川簡直再精準不過。
“陰鷙”和“病態”
“言川，你太誤會我了”白珍珠還在眼神躲閃。
奈何下一秒直接被顧言川掐住了喉嚨，幾乎是一瞬間，白珍珠就嘗到了窒息的滋味!
“收起你那可笑的小心思!你自以為的聰明的樣子，真是丑陋至極!”
顧言川手上是下了狠力的，甚至有一瞬間想到，自己就這麼掐死這個女的是不是也沒關系。
反正這時候這地方，壓根就沒有什麼人，只要他速度夠快，趕在下工之前把她埋進土里，沒人會知道，沒人能找到。
他有這個信心。
沒人比白珍珠更能察覺到顧言川此時是真的對自己生了殺意的。
她心下駭然，沒有哪一刻比她現在更加能體會這個男人不還只是男孩的危險。
窒息感來的如此強烈，她有一瞬間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是最後一刻，力道松了，她壓根也沒有了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就這麼順著牆滑到了地上。
顧言川愣愣看著自己的雙手，差一點，真的就只差一點，他就要永遠不配站在胖丫頭身邊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最後的關頭，他听到了小丫頭甜甜地叫自己“言川哥哥!”
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少女，顧言川冷聲斥道“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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