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明揉了揉鼻子,剛才忽然打的噴嚏讓李二秀緊張不已。
“別以為是廣州就穿個單衣,現在畢竟是十一月份!”
這麼好的借口李二秀同志自然不會放過,非拉著張清明上街去買衣服。
一來是可以在兒子面前顯擺自己賺到的錢,二來是向那些賣衣服的女性顯擺自己兒子的好身材好相貌。
陪著老娘轉了一圈服裝城,張清明被人問了十多次有沒有談對象的問題。
提著一堆衣服回到家里,早就忍不住的李二秀終于抓住兒子問出了她最關切的那個問題。
“你那個對象到底落實了沒有?什麼時候帶來我們看看?”
張清明想了想,覺得過年是個不錯的機會。
“那您就把過年的飯菜弄得豐盛一點,年前我應該會帶她過來拜訪家里。”
“喲!”
李二秀又驚又喜。
听好大兒的意思,應該是定了!
唯一讓她有些發愁的是,女方還要繼續讀研究生,想抱孫子恐怕還得多等幾年。
……
顧全北匆匆趕回京城,連自己家都沒回,更沒去自己單位銷假報到,就來到了表姐家。
“怎麼姐夫忽然會被調去金陵?”
顧全北剛下火車就得到這個消息,完全被驚呆了。
按說老蕭家雖然有些沒落,但蕭老依然還在,只是不能說話,上頭總不能這樣落井下石吧?
雲南蘭音有些欲言又止。
干爹找她隱晦的說過這方面的事,說到底是自己丈夫朝三暮四,立場不堅定。
干爹和幾個老爺子的好友都準備給蕭正沐一個小小的教訓。
“大約兩三年的時間吧,廠子辦起來了又能回來,也不算什麼大事。”
坐在一邊的蕭正沐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妻子。
被調離京城還不算大事?
但當著雲蘭音表弟的面,他也不好打破家里的和諧氣氛。
“全北,這一次辛苦你了,在鼎市忙了這麼久。”
“上次在電話里你說的不太詳細,孩子的事到底還是沒有結果嗎?”
顧全北不動聲色的看了自己表姐一眼,搖了搖頭。
“這個齊衛國心思相當縝密,除了那張照片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我通過他的社會圈子著重查了查與小芳年紀相仿的女生,結果都一一排除。”
蕭正沐皺眉又問“那醫院那邊查的怎麼樣?”
“沒有什麼好的結論。”
“當年的醫院早就拆分為了人民醫院和中醫院,那年之前的醫療資料基本遺失殆盡。”
顧全北點上了一支煙繼續說。
“給表姐接生的那位大夫已經去世,幾個老護士也記不起來當年的情況,這條線算是廢了。”
“姐夫你放心,我下次去湘北出差會繼續跟進這件事的。”
蕭正沐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拍了拍表舅子的肩。
“那就勞煩你了,全北。”
又聊了兩句,蕭正沐又匆匆趕去了單位。
他手里的事要在年前交接完畢,時間非常緊。
看著蕭正沐出了門,雲蘭音和顧全北對視了一眼。
“全北,有結果了麼?”
雲蘭音的聲音有些發顫。
顧全北點點頭又搖搖頭。
“表姐,你讓我瞞著表姐夫是不是因為嚴家?”
雲蘭音疲憊的點頭。
“不要提他了,還是說說孩子的事吧。”
顧全北壓低了聲音。
“我在鼎市動用關系去查的時候,一開始還是很順利的。”
“但我通過詢問齊衛國一個專門辦暗事的心腹,搞清了齊衛國確實在前一段時間刻意針對過一個女生。”
“這個女生剛好與小芳是同年同月在同一家醫院出生!”
雲蘭音死死的抓住了沙發扶手。
“不過很奇怪,當我調查到這個女生家庭身上的時候,突然當地出現了一股很強的勢力,深深阻礙了我的調查。”
想到鼎市的那幫地頭蛇,顧全北此時想起來還覺得相當難纏和頭疼。
可沒等顧全北吐槽自己的遭遇,雲蘭音就抓住了他的手帶著一絲哀求。
“先說說孩子……。”
“哦,這個女生姓張,在一中讀書,听說還是今年高考的……。”
雲蘭音釋然一笑,接口說出了接下來的話。
“全國的高考狀元?是吧?”
顧全北吃了一驚。
“表姐,你怎麼已經知道了?”
雲蘭音苦笑一聲。
她當年因為生這個孩子太過辛苦和遭罪,所以格外的溺愛蕭啟芳。
那時的她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兒”,哪怕是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那個女生站在自己面前,她都眼瞎的沒有發現不對勁。
要怪就怪她自己眼瞎……。
張白露現在很開心。
剛剛從京大回到家里,就看見張小雪正抓著電話向電話那頭的大哥告狀。
不用說這個丫頭肯定是在編排二姐。
“大哥你快點回來管管她!”
“你不在家里坐鎮,張夏至可越來越飄了啊!”
“她能做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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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知道她有多討厭!”
“大哥,你說是不是我先看上市里作協和詩協的?”
“都說好了等我滿了十八歲,再帶篇作品過去就能入會。”
“可這個張夏至卻偷偷的去報了名,討厭死了她。”
“不!我就不樂意叫她二姐。”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惡,她竟然把你給我的那兩首詩,偷偷拿去當她的用了。”
遠在廣州,避著父母偷偷在接電話的張清明听得一頭霧水。
自己什麼時候給小妹兩首詩了?
下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死丫頭應該是又偷偷抄了他的老底……。
在張小雪的控訴中,自己二姐偷拿了屬于自己的東西成功而低調的加入了京城作協和詩協。
文青詩人少女,就是張夏至給自己定的新人設。
都是為了張夏至的水木大學會長夢。
張夏至拿走的兩篇詩歌分別是《陽光和野花》、《以夢為馬》,而強烈推薦她入會的人居然是海子。
對不起,那兩篇都是這位後幾年的作品,難怪有那麼強的共鳴感。
就很難為情。
被兩人在討論的張夏至,此刻正正襟危坐的坐在市作協的會議室里,參加自己和另外幾人的入會儀式。
張夏至今天還戴了個平光眼鏡,顯得越發斯文,看著妥妥的是亭亭玉立的文學女青年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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