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夏至與張清明記憶中一模一樣,長相明艷大氣,看著一萬分的端莊。
但這丫頭一開口,就知道小嘴里藏的是一款機關槍。
張清明進門還沒三分鐘一杯熱水就塞到了他的手中,她汲一條熱毛巾正在給張清明清理額頭和領口。
看起來二妹辦事是相當的利落周到。
要不是作為親哥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丫頭心眼子之多,換做旁人肯定會把張夏至與電影電視劇中的賢妻良母聯系起來。
兄妹倆隨口扯了幾句別後的閑話,張清明就發現張夏至試圖在掌控話頭,想摸摸她大哥現在的家底和路子。
熱茶、熱毛巾、熱乎話,這一串放松下來,換做旁人怕是都順著她的話撂了個干淨。
但張清明早有準備,盯著張夏至故作不解的眼楮嘿嘿一笑。
“張夏至,我記得前幾年就告訴過你,不要跟大哥我耍心眼。不想被我繼續用篾片抽屁股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張夏至聞言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果然還是自己那個大哥。
對別的女性都很文青紳士的男人,唯獨對自己這個二妹玩不過心眼就動粗的家伙。
在家里的時候,偏偏就算張夏至哄得住父母,也扛不住父母的重男輕女太偏心,大哥打了她也是白打。
當然張夏至知道大哥是在開玩笑,畢竟都這麼大人了。
張清明還沒有吃晚飯,張夏至捅開了灶門,塞把細柴火進去,兩人又接著聊到了預考和高考上。
“你這些題目哪里來的?”
張清明挑了一筷子面條塞進嘴里,笑著指了指手邊的稿紙。
張夏至得意的笑了一下。
“這件事你別問,小心到時候嚇死你。白露那邊你盯著她點,這些題可千萬不能泄出去。”
張夏至要是告訴你有人能未卜先知,你非得說我迷信不可!
“你就別說白露了,你給她的題全被我燒了,”張清明拿出一疊卷子來扔給張夏至,“以後你就練習這個。”
張夏至接過這套卷子翻了翻,很快眼楮亮了起來。
在這套卷子里並沒有出現任何她熟悉的題目,但沈茹清那套題目所考到的考點和解題思路都被運用到了。
而且根據每個考點都列出了七八個類似的題目,另外還有大約百分之四十的內容是屬于其他考點的練習。
大哥送來的這套卷子完美的補齊了她最後的擔心。
如果沈茹清那邊並不是未卜先知得知題目,要是東窗事發查到自己身上,自己再拿出這套資料來就可以完美說明自己為什麼能考這麼好!
至于大哥從哪里搞來的這套試卷?
她知道張清明不會告訴自己,會自動腦補的她也不會多問。
張清明一碗面吃了一半,忽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在門口響起。
“夏至,你在家嗎?”
在听到這個聲音的一剎那,張清明發現張夏至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接著是滿是厭惡。
張夏至把試卷收起來,又將張清明手邊的幾張稿紙塞進了灶堂,這才冷聲冷氣地問門外“你來我這里干什麼?”
可回答她的卻不是那個女聲。
一個滿含怒氣、很不客氣的男人聲音門外響起。
“張夏至,你無聊不無聊?”
“你敢說不是你打的舉報電話?把門打開,還是那麼敢做不敢當嗎!”
溫和的女聲立即勸解這個男子“東門你別這樣,說不定是個誤會呢?”
男人冷笑連連“你還不了解她?”
整個招待所只有四個應考生住著,也就是說那個舉報電話針對他們兩人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五十。
而能在這個時候針對他們的、不曉得打電話舉報用手段的,除了張夏至還有誰?
正準備起身罵人的張夏至,忽然被清明一手摁了回去。
她大哥站起來猛地打開了門。
空氣猛然流通,灶膛里的火星子都飄了幾點飛到門外。
找了半圈都沒找到借宿地方的季東門此刻是又冷又餓,張夏至房內尚未散去的煙火面條味更是讓他急怒交加。
自己和沈茹清被這個女人害得差點露宿街,她倒是吃的好住的暖簡直是太可惡了!
要不是確實臨時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他和沈茹清也不會找到這里來。
沈茹清的意思是好好和張夏至談一談,把張夏至旁邊的柴房臨時租一晚上也行。
看到門被打開,季東門毫不客氣的伸手就想把開門的人推開。
就是他對于張夏至習慣的動作。
反正張夏至這個女人也不會因為他這麼粗魯而生氣。
可奇怪的是他用力推了一下,卻沒能將眼前這個人推開。
下一秒他肚子上驟然一疼,一只大腳狠狠的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哪里來的小流氓,天黑了還敢敲我妹妹家的門?”
冷冷的男聲在對面響起,沈茹清驚訝的發現一個高大的男人正聳立在門口,一臉冷意的看著她。
沈茹清急忙扶起被踹得咬牙切齒的季東門,季東門疼得一腦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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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發現了開門的竟然是張清明,張夏至的親大哥。
季東門心中暗自罵娘,因為就他剛才推開門人的那一下,人家踹了他也是白踹!
“張夏至呢?”
季東門黑著臉揉著肚子冷聲問。
張夏至覺得自己很奇怪,她居然對自己大哥踹了季東門一腳毫無感覺,更是連一點和季東門說話的意圖都沒有。
張清明冷冷的盯著季東門,語氣比東門更為冷冽“有什麼事考試完後再說,你們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沈茹清拉了季東門一把,急忙解釋“我們就是想臨時租借一下這里的偏房、柴房也行……。”
張清明對著美女露出了笑容“不方便!”
“ 當!”
木門被張清明猛然關上。
從屋內灶塘里飛出的幾點火星無力的飄落,有一小塊、半指長沒燒完的紙落在了沈茹清的腳邊。
……
三月二十四日,早晨。
全省各市縣考場門口人山人海,送考的父母親友都飽含期待。
紡織廠子弟中學考場門口,張白露對著張小雪淡定的揮揮手,平靜的走進考場。
反倒是送考的張小雪極其不淡定,嘴里一直念叨著老人家保佑。
而慈縣一中考場這邊,滿臉憔悴的季東門和沈茹清正頂著兩個黑眼圈往考場里走。
直到昨晚九點多,季東門實在是沒了辦法,這才帶著沈茹清找到了縣里的一戶人家借宿了一晚。
滿懷心事的兩人這一晚都沒睡好。
季東門之所以心煩意亂是因為借宿的人家是他爸爸的關系。
這麼一來他和沈茹清的關系就再也隱瞞不住了。
其實他對沈茹清撒了謊,他家里根本不知道他留在庸市是為了沈茹清。
季東門不想在沈茹清考上大學之前讓父母知道自己和沈茹清的事,他很清楚自己父母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找一個村姑。
但估計用不了半天他父親就會知道這件事!
沈茹清昨晚根本沒能睡著。
閉眼就是噩夢。
根源就是那張從張夏至房里飄出沒燒完的小紙條!
沈茹清在看到那上面的半道題目的第一秒就如墜冰窟。
仿佛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經被自己最大的對手窺視到。
原來上次不是季東門不小心動了自己的筆記本,而確實是有人偷看了它!
更可怕的是張夏至明顯還在研究這些題目。
她是猜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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