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剛沒有料到張清明這邊給了他面子,但自己朋友里有人卻要和他搶這一批化肥。
“老孫,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曉剛認為這是自己損了一些面子才搞到的貨,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家堂叔的事,所以張清明手里的頭兩批貨自己拿下應該是很有默契的事。
可誰知孫衛東這小子居然要跟自己競價?
他們老孫家又沒人到了關卡口上,和他搶,這是有病吧!
孫衛東掏出一包小熊貓來散了一圈,笑里帶著一絲苦澀。
“剛哥,不是兄弟我要拆你的台。”
“我也知道你堂叔到了關鍵的時候,所以哥幾個都沒出聲跟你搶。”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有件事大概你們都不知道,我們家老三去年秋天的時候干了件糊涂事兒。”
“他賣了一批低價化肥給燕家的二叔。”
“燕二叔的那批果子林大家都听說過吧?”
有人笑了起來“從本子國進口的三萬株高價果子苗?這可是燕家的寶貝疙瘩,種了有三年了吧,我還想著等秋天掛果的時候去進一批嘗嘗呢。”
孫衛東忍不住呸了一口。
“我們家那個混蛋也沒驗貨,結果那批化肥只有上頭幾包是真的,下面的居然全是假的!”
“負責收貨的燕家老三也沒驗,到了今年開春才發現三萬株果樹都不對勁,明顯是過冬的營養沒跟上。”
“最後一查差點把人氣死。”
“原來培育基地的人看到假化肥袋子上印著外國文字,都以為是自家的檢驗設備跟不上國際化,最後才知道那上面是英文和印地文,化肥產地居然特麼是天竺。”
周邊幾個人都笑起來,連張清明也有些忍不住。
三哥家的化肥?
神奇的恆河水加泥巴麼?
“事情就在我們兩家內部傳,所以哥幾個沒听說過。人家專家說了,必須在春天前給這批果樹緊急追加施一次高質量的進口鉀肥。”
“否則秋天掛果的時候會出大事。”
“我們兩家正到處尋進口的鉀肥,可誰家都缺,抱崽似的都不放手。”
“剛哥,千萬幫幫忙,你也知道燕家的這個項目是進了七五計劃的,馬虎不得啊!”
孫衛東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讓曹曉剛猶豫了起來。
張清明則搖搖頭,他知道這兩人之所以要爭,源頭是都不相信自己手里還有多余的化肥。
堆場被查封那個倉庫里足有三十多噸化肥,合計六百多袋。
但張清明沒有解釋,任由兩人自己商量。
第一批十五噸高質量化肥最後還是歸了孫衛東。
孫衛東給錢也不含糊,張清明開價是30元袋,他直接給35元袋。
張清明把零頭五百塊給了陳老板做好處費,剩下的貨款正好十萬。
孫衛東只是找人借了一萬多,現場就把貨款交割完畢。
孫衛東找人卸貨重新裝完車發走,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張清明本來打算直接回家,但曹曉剛幾個非拉著他一起吃晚飯,還說什麼不醉不歸。
但張清明以要連夜調貨為由給婉拒。
曹曉剛幾人對這話是將信將疑。
張清明駕駛著大卡車小心翼翼的開出幾里路,發現反光鏡里沒有人跟著,立即把卡車開上了路邊的岔道。
過了一會兒,一輛吉普車從岔道開出來,向縣城方向駛去。
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摸著副駕駛上的裝錢袋子,張清明陷入了沉思。
陳老板之前收下他五百塊中介費的時候,偷偷點了他一句。
曹曉剛的父親听說是省里的副職,而孫衛東家里是京城某個辦公廳的。
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新市場這些人手里的現金不少,而且還不用吃回扣,最妙的是根本沒人會去查曹曉剛這些人的貨物來源。
一車化肥就有十萬塊入賬,讓他之前想和廠里做棉花生意的心思瞬間淡了不少。
他以後只需倒騰化肥和舊機床,就能迅速發達起來。
哪怕上頭明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走私貨,沒哪個不長眼的會來查他。
在後世他听說過在八十年代辦企業、搞投機被抓的,但從來沒听說過搞機床走私會被抓。
晚霞初上,吉普車里的男人正對自己的錢途浮想翩翩。
而在此時的慈縣汽車站里,一個長相明艷的女子正惡狠狠的一腳踢中了某個中年男人的“人中”部位。
“你個死流氓,敢調戲我三妹!!!”
看著這個男人捂住下身,凸著眼珠倒地,張夏至拍拍手對著不遠處的聯防隊員大喊。
“你們都是瞎的嘛?!他一直纏著我妹妹,你們都看不見!!!”
剛剛下車的張白露躲在二姐的身後,小心的看著周邊圍觀的人群。
在看到二姐的時候,她已經偷偷的把大哥給的舊書包拿了出來。
一萬塊巨款抱在懷里,讓她緊張得不得了。
這可是八四年,一萬塊誒!
張白露的心里不由得又罵起自己大哥和他那個沒見過的朋友,心怎麼都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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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夏至說中年男人耍流氓其實有些牽強。
這個被張夏至一腳踢中命根的家伙是車站外頭賣燒餅的。
他看著張白露年輕漂亮又是外地人,就想詐張白露的錢。
本來張白露買了一個五分錢的燒餅,他硬要張白露給三毛!
哪怕張白露不買了都不行。
這種事屬于民間糾紛,聯防隊的自然不好管。
但張夏至口口聲聲說這家伙不讓她妹妹離開就是耍流氓,聯防隊的也覺得有點道理,因為張白露實在是太漂亮些。
說不定賣燒餅的就存了耍流氓的心思。
見張夏至一腳踢翻中年人,聯防隊的干脆就不過來了。
美女打人肯定不算斗毆,自己被人家罵幾句關系也不大的。
張白露拉著罵罵咧咧的二姐離開車站,這才把大哥給她的舊書包偷偷給張夏至看了一眼。
“這是大哥讓我帶過來收楊梅的錢。”
張夏至頓時腳下一軟。
她忽然有了一種想刀了自己大哥的沖動,讓一個女孩子帶著這麼多錢獨自出門。
就算有她張夏至接車也不行啊,萬一路上遇到劫道的,自己不過是給人家多送一道菜而已。
哎喲,渾身發軟怎麼辦?
張白露欲哭無淚,怎麼喜歡懟天懟地、在家里戰斗力ax的二姐也有腳軟的時候。
快點振作起來啊,萬一要是出點事,她還指望著自己二姐出頭呢!
張夏至來縣里接人,是借了村里的自行車一路騎過來的。
如今渾身發軟的她自然是沒有了騎車的能力,只能死死的抱著舊書包坐在後座上,指點著三妹騎車前進。
兩姐妹一路騎車一路聊著,自然談到了張夏至回城的事。
听到這個問題,張夏至沉默了半天。
這次楊梅的滯銷,她已經猜到了是季東門在插手。
對于季東門她確實已經心灰意冷,但她還是吞不下這口氣。
自己怎麼可能會輸給沈茹清!?
她現在的執念,不過想把季東門從沈茹清的手里奪過來,然後狠狠的刺激沈茹清,最後再甩了季東門,讓他們兩個都痛不欲生。
愛慕和虛榮已經成為過去式,惡毒女配張夏至此刻的內心里只剩下的男女主帶給她的傷和恨。
大哥托三妹帶來了收楊梅的錢,這幫她解決了大部分的問題,貨款和銷路都有了,她現在唯一要解決的是楊梅的運輸。
張夏至現在手上有一萬塊,膽氣也足了很多,她就不信自己花錢都砸不動幾個司機!
(張白露二姐,砸我,砸我啊!)
至于三妹提到的回城。
“我報名參加了今年的高考,等高考之後再說吧。”
“誒?原來二姐也參加高考!”
一提到高考,見獵心喜的張白露的話題又多了起來。
可張夏至卻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作為文中高智商和戰斗力不俗的惡毒女配,張夏至其實早就發現了沈茹清身上的一些問題。
沈茹清似乎有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好幾次設計對方,都被對方提前避開或者趁機反過來陷害自己。
帶著這一絲懷疑,她對沈茹清越發關注。
漸漸的,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張夏至的心頭萌生。
村里建立小學招聘老師、村子東面的山坡夜里滑坡、甚至是季東門山上遇險,都能被沈茹清準確的預判到。
張夏至之前並沒有想到重生這種奇葩的事上去,她只是懷疑沈茹清身上有什麼趨利避害的寶貝。
而她大哥前幾天寄來一封信,信里有幾句看似勸誡的話徹底點醒了她。
“兩次以上的巧合必定是人為!”
“除非時光倒流,否則沒有人能預知福禍。”
所以,巧合!?
巧合個屁!
沈茹清她就是個。
“白露,你回去的時候別忘了提醒我,給你抄一些題目回去練習。對了,這些題目不準給任何人看,做完就給我燒了!”
張白露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不以為意的答應下來。
但她卻不知道,自己二姐的這些題目是二姐從某個人的筆記本上偷抄來的。
她二姐最近懷疑這些題目就是今年的高。
在張清明信里幾句話的點醒下,張夏至這里的劇情已經逐漸開始偏離原來的軌跡。
想必張清明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書里的沈茹清是聖母白蓮,而他二妹是惡毒綠茶。
張夏至之所以會輸給沈茹清,一是因為沈茹清能“未卜先知”,二是兩人爭奪的目標季東門已經看穿了二妹的茶藝。
如今對季東門和沈茹清只剩下恨的張夏至,又猜到了沈茹清最大的底牌,以他二妹的心狠手辣,最後的勝負還真說不好了。
【張家兄妹圖】
惡毒女配張夏至
空間女主張白露
後宮文朱砂痣張小雪
我是乃們的大舅哥張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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