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風笑而不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心里明白，牧元博並不是真的生那個中年軍官的氣。
他只是想找個發泄心里怒火的人。
忽然，牧晨風感應牧元博和那個中年軍官的關系，並不像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至于理由，他也說不上來。
進入老宅大門，牧晨風朝著四周看去。
以前只在電視里見過四合院，卻不想自己能夠親自看見。
牧元博扭頭看向牧晨風，發現他在觀看宅院時，開口說道“這是‘大宅門’，也就是四進四合院，以前是一個一品大臣的宅子！”
“一品大臣？電視里不是還有五進六進嗎？”牧晨風疑惑地問道。
“那是以前，現在已經很少了，而且也全都被保護起來了！而且以前那些大臣住的宅院，也是有規定的。”牧元博說道。
對于這些，牧晨風還真是不懂。
不過，就算是懂又如何。
如今的四合院叫價幾十億，就算是想買，也不見得能夠買到。
牧晨風跟著牧元博通過入戶大院子，又過了一道門後，瞬間看到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背著手，站在一處房間門口的青石台階上。
“爺爺，您怎麼出來了？”
牧元博見狀，連忙跑了過去。
牧晨風也加快了速度，來到牧老面前。
牧老並沒有理會牧元博，眼楮死死地盯著牧晨風，說道“像，太像了。你跟你爺爺年輕時，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晨風，還不快叫人！”牧元博在一旁，連忙開口提醒。
牧晨風看向牧老。
隨即，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面上，朝著牧老磕了一個響頭，喊道“重孫牧晨風，見過太爺爺！”
“好，好，好！”
牧老大笑，連說了三個好，隨即笑道“起來，快點起來，讓太爺爺仔細地看看你！”
這聲“太爺爺”，頓時讓牧老無比激動。
這一聲太爺爺，他盼望了很久，今天終于听見了。
盡管重孫很多，可對于牧老來講，那些重孫根本無法和牧晨風相比。
牧老之所以如此，更多的還是有牧晨風爺爺的因素存在。
听到牧老的話，牧晨風站了起來，來到牧老面前。
牧老顫抖著手，在牧晨風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眼圈紅潤地說道“看到你，就如同看到你爺爺了。”
隨後，他拉著牧晨風的手，走進客廳坐下。
牧老扭頭看了滿臉笑容的牧元博一眼，冷哼道“傻笑個屁，馬上滾去倒茶！”
“是，我這就去倒茶！真是有了重孫，我這個孫子都不多看一眼了！”
牧元博嘿嘿一笑，轉身去離開。
牧元博走後，牧老問道“路上不平靜吧？”
牧晨風聞言，詫異地看了牧老一眼。
“這麼說，已經有人對你出手了？”牧老沉聲問道。
牧晨風明白，他想瞞是瞞不住的。
只好點頭承認。
他看著牧老說道“我原本是住酒店的，但是去了一個殺手，被我給反殺了。”
“殺的好！晨風，你記住了，對敵人，就不要心慈手軟。能一刀致命，絕不用第二刀！”牧老冰冷地說道。
他的身上，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氣。
牧晨風為之震驚。
甚至他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
“是，太爺爺，我知道了！”牧晨風恭敬地說道。
這時，牧元博端著茶水走了過來。
放到茶幾上後，他連忙給牧老倒了一杯，遞了過去，“爺爺，請喝茶！”
“先放下！”
牧老抬頭看向牧元博，沉聲問道“是誰派的人？”
牧元博搖了搖頭，說道“人已經死了，暫時查不到！”
“查不到也要查，不管是誰，查到之後，就給我狠狠地教訓！”牧老憤怒地說道。
“是！”
牧元博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恭敬地應了下來。
畢竟牧老說的是教訓，並不是處理。
這里面的意思，那可是完全不同的。
牧老點了點頭，看了牧元博一眼後，扭頭看向牧晨風，說道“孩子，能跟太爺爺講講你爺爺的事情嗎？”
“好！”
牧晨風沒有絲毫的猶豫。
既然牧老想听，那他就講，又不是沒什麼不能說的。
可誰知道，這一講，就是幾個小時。
直到吃晚飯，牧老才讓牧晨風停下來。
吃過晚飯後，牧老拉著牧晨風去了他的房間，讓牧晨風繼續講他爺爺的事情。
牧晨風只能照辦。
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能講，有些事情不能講。
主要是牧老的年齡太大了，他怕自己這位太爺爺承受不住。
直到晚上十一點，牧晨風終于把該講的全都講完了。
牧老听後，朝著牧晨風微微一笑，笑罵道“臭小子，竟然跟老子耍心眼，報喜不報憂，你怕我這個老東西承受不住是嗎？”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晚就在太爺爺這屋住。明天，是你認祖歸宗的日子，你可要給我好好表現，不要給你爺爺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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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牧老的話，牧晨風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太爺爺，我把我爺爺、奶奶以及我爸的遺像和牌位全都帶回來了！”
“好，很好！”
牧老一把抓住牧晨風的手腕，激動說道“你為什麼不早說，馬上拿給我，我要看看他們！”
別看牧老已經百歲，可手勁著實不小。
牧晨風竟然感到了一絲疼痛。
他點了點頭，說道“太爺爺，你總要先松開我，我才能去把東西拿過來吧！”
“別廢話，快去！”
牧老連忙松開牧晨風。
很快，牧晨風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回來了。
爺爺幾人的遺像，他並沒有拿過來。
既然太爺爺想看，那就給他看相冊吧！
而且這本相冊，就是專門給太爺爺準備的。
牧老接過相冊，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傷感，朝著牧晨風擺了擺手，說道“你回房間休息吧，養足精神！”
“是，太爺爺，您也早點休息！”牧晨風看了牧老一眼，轉身離開。
牧晨風走後，牧老顫抖著雙手，慢慢地翻開相冊。
他的動作很慢，雙手顫抖得非常厲害，就好像眼前的相冊有千斤之重一般。
當他看到小兒子牧永山的照片時，再也控制不住，淚水瞬間涌出。
一滴接著一滴的淚水，不停地落下。
牧老無聲地哭泣著，蒼老的雙手，輕輕地照片上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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