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心染索性直接拿出藏在袖中的試卷道︰“這還真是給你的。”
柳嬌娘接來過又看了眼︰“我還真看不明白。”
這上面的字沒有一個是我看得懂的。
甦心染點頭︰“沒關系，你學著學著就明白了。”
也不怎的，柳嬌娘只覺得這些字越看越頭暈，越看越難受︰“我好像不適合做這些的。”
柳嬌娘看了半晌才想起來問問這些人都是誰，直接伸手將試卷揉成一團揣進懷中，打算找個地方將這些不祥的東西給埋了。
她一邊動手一邊問︰“你們都是誰啊？”
江離疑惑地看向甦心染︰“她怎麼了啊？”
出現在護國公府上居然還能不認識甦心染，就算沒見過真人，可也不能連她的名號都沒听過吧？
便是猜一能猜出來甦心染是誰了啊。
不光江離震驚，甦白也震驚連哭都忘了，直勾勾地看向柳嬌娘︰“你居然問她是誰？”
柳嬌娘茫然地看向甦白︰“我一定要認識嗎？”
甦白擦了下眼淚道︰“也是，你還是莫要認識她的好。”
天下人不過雲雲傳聞知曉了甦心染的名號，可若是說真真的認識，除了家中鬧鬼就是出了什麼大事需要求甦心染出面賜福。
不然不會不認識甦心染這張臉。
轉眼甦白便幸災樂禍地看著柳嬌娘︰“這是皇上賞賜下來的試卷，你要好好答題的。”
柳嬌娘那雙不安分的手早已經在暗中將試卷扣成了馬蜂窩︰“皇上？”
“我不認識。”柳嬌娘直言道︰“他給我，我就一定要寫嗎？”
甦心染輕咳兩聲道︰“無妨，我這里還有一張。”
抽試卷的時候，她趁機多抽了兩張，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防止甦白耍賴將試卷搞壞。
說著，甦心染從袖中又抽出一張試卷︰“給。”
甦白震驚的瞞著甦心染︰“小妹，不是說了這是給我的嗎？”
甦心染訕笑兩聲︰“嗯呢，你喜歡的話，我這里幾十張，你都拿去吧。”
甦白猛搖頭︰“不是啊，這不是說了是賞賜，賞賜怎麼還能給上幾十張？”
甦白原本止住的淚水又溢滿了眼眶︰“我還以為我是唯一。”
甦心染無語地看著他︰“有和你作伴的人不是更好？”
甦白又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我連唯一都不是！”
甦心染︰“……”
柳嬌娘看著眼前的嶄新試卷抽了抽嘴角，怎麼裝傻還沒用了呢？
柳嬌娘並非真的不識字，在她這份記憶中，她是認字的嬌嬌小姐，只是這一場塑造記憶的覺沒睡好，她也跟著恍惚了起來，似是不識字一樣的看著那些字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有些疑惑。
好像是認識，但又讀不出來。
柳嬌娘打著哈哈敷衍︰“這小童班也不是非上不可……”
甦心染道︰“準確來說，你在小童班的桌子已經安置好了，就等著你來了。”
柳嬌娘嘴角抽了抽，不情不願地接過那張試卷︰“好吧。”
她已經有些不爽，接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呲牙。
甦心染見狀嘶了一聲，果然嚇了柳嬌娘一跳，甦心染故意問她︰“你作甚？”
柳嬌娘面上很是自然地回︰“不過是想謝謝你們罷了。”
柳嬌娘背過手去，正面對上甦心染答話，背面一雙小手撕得飛快，直接將試卷撕成了比指甲蓋還小的碎片。
甦心染看不見，可站在柳嬌娘身後的舒冉公主卻正正好好瞧見了。
哎呦，這娃娃還是個暴脾氣。
這性子倒是同她還是大人時截然不同，很是從心呢。
外面吹進來一陣風將柳嬌娘藏在身後的碎紙屑吹了出來。
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甦心染凝神看向吹到自己腳邊的紙屑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東西很是眼熟？”
宋凌眯起眼瞧著︰“似是有些眼熟。”
柳嬌娘默不作聲地挪到舒冉公主身後，道︰“是它自己碎的，不是我撕爛的。”
柳嬌娘豎起耳朵听著，她就不信甦心染還能掏出一張試卷來。
只見甦心染默默點頭，緩緩從袖中又抽出一張試卷︰“這回，總不能再攔了吧？”
柳嬌娘震驚地看著甦心染一張又一張的往外掏，整個人都傻眼愣在原地。
“怎麼還有！”
甦心染憋著笑，一雙眼中滿是戲謔地垂下不去看柳嬌娘震驚的眼楮︰“這里的東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寫完了一張還有一張，有的是呢！”
柳嬌娘垂頭站在原地，只覺得頭痛越發厲害了，仿佛眼前的試卷長出了笑臉，笑嘻嘻的笑話她不會答題。
柳嬌娘顫抖著手，驟然抬起頭，一雙眼中滿是憤怒︰“我就是不會答題！！”
柳嬌娘大吼著︰“我一點也不想答題！我要做個文盲！！”
宋凌嘆息一聲，終于還是瘋了。
一張小小的試卷讓甦白痛哭流涕，又讓柳嬌娘徹底瘋狂。
甦心染見好就收，心道柳嬌娘可不和甦白一樣這麼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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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這試卷你不喜歡做也行。”甦心染將試卷重新收回去，又道︰“不過這學你是一定要上的。”
柳嬌娘彼時還對上學二字沒有產生什麼概念，覺得上學和不上學之間就差了一個字的分別，只要不讓她做題，上哪里去都行！
柳嬌娘心有余悸地點頭︰“好。”
甦心染道︰“娘親已經為你打點好了小童班的事情，為了防止你會覺得孤單呢，娘親還特意回了舅舅要把甦白調回小童班去陪你。”
“這樣的話，你們兩人就坐在一張桌子上，你有什麼不會的大可直接去問甦白，他一定會好生教你的。”
柳嬌娘皺眉︰“甦白是誰？”
甦心染毫無心理負擔地回︰“就是你說哭得很難听的那個。”
“哦。”柳嬌娘道︰“倒也不用他特意來陪著我的，我獨來獨往慣了，並不喜歡同人坐在一起。”
甦心染默默看了眼趴在門外痛哭著寫試卷的甦白，腦中登時多出一個想法，誰叫甦白非要作死說什麼一同重新認識的，現在好了，兩人都成了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便是她想撮合兩人都不好整了。
甦心染竭力想要說服柳嬌娘︰“可若是你不同他在一起坐的話，怕是根本認不全人，也跟不上課程，屆時你再見到試卷還是會如此為難。”
柳嬌娘不解道︰“我難不成就不能將試卷撕了？”
“再說了。”柳嬌娘很是嫌棄地朝外看了眼︰“他看著就很不靠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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