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後的第三天，除了語文所有科目的成績全部出來了。
白式雪知道這次自己的語文沒考好，尤其是作文，她自己預估光作文就得扣上101novel.com分。
其他科目她盡量做到滿分，出成績後，英語147分，理綜298分。
不止十三班的同學，高三全年級的人都炸了。
知道白式雪猛，但這次她猛得有點不像地球人了。
除了語文這一科之外，白式雪所有科目都是全年級第一。
孫老師這兩天的大白牙就沒收回去過，還有其他班的班主任故意路過十三班，探著頭往教室里面看。
白式雪雖然習慣了這種被矚目的感覺，但時時刻刻都處在聚光燈下，她還是覺得正常的學習生活受到了困擾。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策和宋嘉承端著餐盤和她坐在一起。
“你說下周一學校讓你當升旗手？”
白式雪癱在座位上，煩悶地咬著可樂里的吸管。
“如果那天不下雪的話我就是升旗手，如果下雪的話就室內升旗，我還得發言。”
宋嘉承咬了一小口小籠包，淡淡地說道“升旗手我做過兩次。”
“哦。”白式雪翻了個白眼，“誰問你了？”
“這是榮譽，你不想要？”
白式雪看著宋嘉承眼下的黑眼圈淡了一些，她探著半個身子盯著他，“我感覺你回學校後，狀態好了一些。”
“有嗎？”宋嘉承輕輕抬起眼皮，“怎麼看出來的。”
“你又端起來了。”
宋嘉承
沈策笑得差點嗆到，“你都不知道，他睡覺都像站軍姿一樣，晚上怎麼躺下的第二天起床還是什麼樣。他去寢室住的第一天，睡覺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第二天起床我去探了好幾次他的鼻息，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宋嘉承不滿地睨了他一眼，“我睡覺老實不行嗎？那也比你強，睡前頭朝東，睡後頭朝西，這也就是宿舍的床小還有圍欄，要是沒有圍欄，晚上你還在海市，第二天醒了之後你都能到喜馬拉雅山。”
“滾犢子！”
沈策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他用余光瞄著白式雪的反應，見對方抿著嘴樂更氣了，朝著宋嘉承的肩膀就是一拳。
兩個少年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地打著嘴仗。
白式雪覺得，這可能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真實相處狀態。
之前彼此心里都有堵牆，宋嘉承主動把牆砸了個洞，沈策在牆對面也掄起大錘，把那道堵在兩個人之間六年的牆，徹底砸塌。
友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單方面的主動和付出。
就算宋嘉承把晶耀偷稅漏稅的證據交給了沈策，沈策也有權利選擇不繼續和他做朋友。
宋嘉承主動往前走了一步，沈策也說服了自己向對方走了一步。
前幾天沈策主動提出要宋嘉承搬到寢室和他一起住的時候，白式雪問他“你還挺拿得起放得下的，真的放下了嗎？”
沈策認真地想了很久，緩緩搖頭，“也說不上是放下吧，就覺得什麼恨啊怨啊都沒什麼意義了。就算當年他听到了那些機密及時告訴了我爸，南濱里面也早就空了，該發生的事依舊會發生。我其實也沒想那麼多，我只是不想讓他死。”
宋嘉承燒炭自殺沒成功後，在醫院治療了那麼久，病情也未好轉多少。
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動那些放棄自己的念頭。
沈策到底放沒放下往事，可能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白白，你知道嗎？哪怕這個人不是宋嘉承，是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我也願意伸手拉一把。大好的青春，那麼鮮活的生命，我不忍心看見任何人就這樣離開了。”
自從沈策和她說完這番話以後，白式雪對宋嘉承也沒有以前那些刻板印象了。
雖然表面上還是會懟他幾句，但越懟幾個人的關系走得越近。
而且宋嘉承似乎是有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一樣，白式雪某天不懟他，他還要關心白式雪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生病了。
語文成績考完試的第四天才公布，就算不知道白式雪的語文成績，她肯定又是年級第一，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現在不算語文的話，白式雪的總分有596分，實驗班成績最好的季冉才548，落下了季冉足足48分。
宋嘉承英語沒答完卷子，其他科目也都嚴重發揮失常，成績爛得沒眼看。
別說年級前十了，年級前五十能保住就燒高香了。
語文課鈴聲打響，張強大冬天的依舊穿著藍紅格子襯衫，連件外套都沒穿，抱著一沓卷子像一陣風走到講台上。
張老師和沈策關系要好，自然對白式雪也是另眼看待，能多照顧就多照顧一些。
他不喜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公布成績，卷子都下發完畢後，手里只剩下白式雪的語文試卷。
他朝著白式雪揮了揮手，示意讓她親自過去取卷子。
白式雪已經做好語文不及格的準備了，心情並沒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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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輕盈地走過去，看到答題卡上達達的102分時，甚至還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高？”
“這成績還好意思說高？”張老師把答題卡翻到了作文的頁面，“看看你作文打了多少分。”
白式雪翻到作文那一頁，滿分60分的作文，居然扣了25分。
“額”白式雪看著張老師嘿嘿干笑了兩聲，“又跑題了嗎？”
張老師透過眼鏡目光冰冷，“我真想把你的作文給全校展覽一遍，借鑒，創新，你抓取的這個點沒錯，你這個題目也沒寫錯，但你看看內容你寫的啥？”
白式雪偏過頭又把自己的作文大概掃了一眼，小聲嘟囔著“每一個直擊人心的創意背後，都是無數個日夜的厚積薄發，尊重原創才能為思想集聚火花，創新才能綻放美麗的煙火！張老師，這不挺好的嗎？”
張老師抿著嘴無語地看著她，“開頭是挺好的，平時好詞好句沒少背，你自己看看第二段，你扯哪里去了？”
白式雪還有點不服氣，繼續小聲讀道“通過材料里紅樓夢中提到的匾額事件，我們可以看到，雖然抄襲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有，但像現在這樣普通，大規模的抄襲的確還是很觸目驚心的。抄襲和借鑒的界限在消費者的明鏡里，你模仿得了我的臉，但卻模仿不了我的面”
“行了別念了。”張老師听不下去了，無奈地直視著她，“你這樣我壓力很大的，科科都是年級第一，一到語文就撂挑子了，幸好你這次及格了，不然我真的下崗了。”
白式雪除了作文以外，對于前面答得都很滿意，如果作文這一塊能提上去，她就真無敵了。
語文的分數比她想象中的好一些，算上語文總分698分，又是年級第一，比年級第二的季冉多出了101novel.com幾分。
沈策也進步了一些，排名越靠前越難進步，不過馬上要沖進年級前一百了，沈策越學越有勁。
白式雪拿到了五科的單科狀元，學校發了兩千五百塊的獎金。
拿著厚厚的大紅包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白式雪心中說不出的踏實和心安，她和溫月的小金庫又有了大筆進賬。
她期待高考，也很期待和溫月的畢業旅行。
人生嘛，心中有陽光，日子就明媚起來。
有所期待，人間就值得。
“白式雪同學，恭喜你。”
一道好听的男聲從身後響起，白式雪聞聲轉過身，看到一個戴著黑色半框眼鏡的男生正眉目帶笑地望著她。
對方站在不遠處，穿著淺藍色羽絨服，眼鏡上有些霧氣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認識我？”
“全校誰不認識你？”男生朝著她走近了一些，在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高三轉學，一共只考了兩次試，每次都是年級第一，理科大神白式雪，我想沒人會注意不到你的光芒。”
白式雪略有防備的把剛收到的大紅包藏在身後，“你有事？”
男生注意到了白式雪的小動作，唇角牽起輕笑道“給你寫的紙條，收到了嗎？”
白式雪挑了挑眉，“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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