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維婭緊蹙眉頭，感到有些棘手。
她的父親卡雷斯，便是因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牽連，被人誣陷為殺人凶手。
最終不得已選擇犧牲，以證清白。
剛剛發生的凶殺案，從頭到尾的嫌疑都指向林尼。
和父親曾經如出一轍的情形，令娜維婭感到一絲不尋常。
本想著借刺玫會的勢力，找出證據，查明真相，還林尼一個清白。
但現在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
本以為人家在第一層，其實人家在第三層，甚至更高。
從頭到尾他們這些觀眾，以及暗中‘誣陷’的幕後黑手們，竟都被埋在鼓里。
可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娜維婭看向林尼，眼中閃過疑惑，以及一絲陰霾。
還有……若是他們愚人眾身份暴露的話，恐怕會立即陷入困局。
畢竟，愚人眾的名聲，懂的都懂。
屆時，民眾們恐怕都不會關注所謂的證據細節，直接將林尼與琳妮特認定為凶手……
“林尼，你的上司為什麼叫你這樣做？”
這邊，派蒙不解的看向林尼兄妹︰
“還讓你們嫌疑故意推到自己身上，明顯吃力不討好。”
“是為了那什麼‘少女連環失蹤案’，以及所謂的洪水預言吧。”
林尼還未說話，葉軒已輕飄飄的給出答案︰
“畢竟，除了這兩件事，也沒有什麼值得一位執行官如此大費周章。”
“葉軒大人猜的不錯。”
林尼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將此次計劃的目的，以及【僕人】的猜測簡單敘述了一下。
隨著他的訴說，許多關于楓丹的真相，緩緩展開。
“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真相……一種能溶解人體的液體……楓丹的滅世預言？”
派蒙瞪大眼楮，一連串的‘信息轟炸’，讓她腦子有些混亂︰
“等下，讓我好好捋捋……原來那些失蹤的少女，並不是單純被抓走或囚禁，而是活生生被溶解！
就，就像之前……水箱里變成泡泡的琳妮特一樣？”
派蒙突然回憶起剛剛二人所表演的魔術，現在看來細思極恐。
“沒錯。”林尼點頭︰
“我們這樣做，不僅是隱晦點出少女失蹤案的真相，
更多的，還是要令民眾們對楓丹的那則預言，產生足夠重視。”
“尤其是我們的水神大人！”
說起芙寧娜時，林尼微微蹙眉，臉上表情疑惑中夾雜淡淡的不滿︰
“楓丹的海平面逐年升高，說明那則預言確實存在。”
“芙寧娜大人身為神明，即便不展現神跡對抗預言，起碼也應做些什麼讓民眾保持警惕。”
“但根據我們的觀察，芙寧娜大人每日不是演出，就是在觀看審判。”
“像是根本沒將‘預言’放在眼里，也不知她怎麼想的……”
林尼越說越焦急，直到林妮特輕輕拉了他一下，才愣神一下恢復正常。
“行了，不用說她的事。”
听著林尼略帶抱怨的話語，葉軒輕輕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芙寧娜或許與神明有點聯系。
但其本質上，卻只是個獲得了‘神明詛咒’的普通人。
這樣一個普通人，連神之眼都沒有，你叫她如何向民眾展現神跡？
或許，平日里那副刻意高調囂張的樣子，本質上也是對自己‘虛假身份’的恐懼吧。
葉軒眯了眯雙眼，自從【限制器】被解除，他除了身體力量變強外。
精神力與靈魂也是與日俱增。
細微的線索只要被抓到，在腦海中稍加推演，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幕後黑手，你們知道是誰了？”
葉軒看向林尼，突然與之前不相干的問題。
“不知道，我們只能推測出他大概的作案方法，但具體是誰……”
林尼搖了搖頭，聲音凝重︰
“況且，即使找出凶手，但這樣一個延綿數十年的大案，肯定牽扯人數眾多，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決的。”
確實，性質如此惡劣，還能在那維萊特眼皮底下隱藏二十年的案件。
不可能只是一人能夠達成的，大概率還有共犯，甚至不少的高層貴族都參與其中。
“果然，哪個地方都是一樣……即使是‘正義’普照的國度，也免不了黑暗存在……”
葉軒像模像樣的感嘆一句，隨後再次看向林尼，似笑非笑的說道︰
“還有個問題……你確定一會的審判，自己不會被冤枉？要知道幾乎所有人都將你列入了嫌犯，或許連那維萊特都是如此。”
“應該不會。”林尼微微蹙眉，似是想起剛剛那維萊特的‘反常’，心中也有些忐忑︰
“那維萊特大人辦案向來公正，不會摻雜個人情緒。”
“況且，還有【諭示裁定樞機】在，同樣也決定著審判的結果。”
“諭示裁定樞機？”
“沒錯，傳說中由神明創造的審判機關，能夠依據雙方的陳述、辯護與證詞，以及大法官的判決，自行給出審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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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尼仔細向葉軒做著科普︰
“其智能程度，遠超人們想象……有人說，它代表著神明‘絕對正義’的意志，
也有人說……這是一座‘活’的機關，其內部隱藏著某種未知的存在……”
講到這里，林尼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說起來，我與林妮特曾經還以魔術準備為由，偷偷溜進了內部進行查看，還真听到了些不尋常的動靜……當時可把我們嚇一跳。”
“林尼，事後你也說了，只是幻听而已。”
林妮特在一旁靜靜說道︰
“是我們當時太過緊張導致的。”
“哈哈確實，諭示裁定樞機里怎麼會有人在？”
林尼撓了撓頭，看向葉軒︰
“葉軒大人，這就是我們所知關于審判的情報，放心……只要愚人眾的身份不暴露，諭示裁定樞機和那維萊特，是不會給出錯誤結果的。”
“是麼，那可說不定。”
葉軒听著林尼信誓旦旦的話，目光低垂，似乎透過厚厚的地面看到歌劇院內部︰
“傳聞未必是假，諭示裁定樞機說不好真是個‘活物’。”
“還有……你太自信了，你怎麼知道自己愚人眾的身份，只有我們知曉？”
林尼一愣，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葉軒已轉身離去。
幾分鐘後，有些茫然林尼走向審判台。
當看到台下，那一道道遠比之前畏懼，忌憚甚至憤恨的目光後，頓時傻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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