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林清淵微微勾了勾嘴角，並沒有接過那塊結晶。
無奈【暴怒】湊的實在是太近了，他不得不將結晶拿在手中。
“好耶~”在將東西交到本體身上以後，【暴怒】小蘿莉就開心的鼓起掌來。
林清淵無奈的笑了笑，也只能將東西收了下來。
突然【暴怒】飛到和他持平的位置，雙方的額頭緊貼著，林清淵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眼楮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本體~你覺得現在的進度如何？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將妖魔處理好？”
“等這些妖魔被處理完，你又打算怎麼完成任務呢？”小蘿莉眼中帶著戲謔，每一句都戳進林清淵心口。
“你總說走一步看一步，說著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本體你又在做些什麼呢？”
“假惺惺的賣慘博同情、試圖通過傷害自己的手段，達成目的。”
“在你現在的身份父母死的時候，你是可以阻止，那你為什麼又沒有阻止呢？”
“因為你貪戀那份久違的輕松，你已經疲憊了太久…甚至說你早就已經習慣了，但誰又想要放棄呢？”
“即便你不承認，我們也始終是你，你可以通過我們的視角來觀察這方世界。”
“這小系統因為你的昏迷不知所措的時候、在父母因為你死亡的時候、在清玖被迫承擔起責任的時候。”
“以及…清軒在向你分享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呢？”
“讓小系統閉嘴、冷淡的注視著父母的死、假裝自己看不見…甚至于主動引發自己的病癥，來達到你收集情緒值的目的…”
“啊哈哈哈哈…”
“與其說是給我們自由…倒不如說是在逃避責任，你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暴怒】瘋狂的大笑，嘲諷著‘自己’。
林清淵始終保持著沉默，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幕成功被【暴怒】注意到了，她話語更加的犀利︰“生氣了？生氣被我揭穿心底的陰暗？”
“本體…我們可始終都是一個人，你是在生誰的氣呢？是我…還是你自己？”
“可是你無法否認，你利用了所有人…”
“跳樓的時間是計算好的，為的就是能夠砸到系統，引起它的注意…讓小系統帶你離開。”
“然後再將新手禮包作為交換，換去抹除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存在，給出補償來讓自己安心的同時。”
“也給系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後花費1年時間湊夠所需花費，來展示自己的實力、順便讓系統心疼你。”
“可你似乎忘了…這一切是誰給你的呢？本體…”
林清淵沉默片刻︰“是…”
“是你出生的那方世界啊！哈哈哈哈…”還沒等他說完，【暴怒】就說出了真相。
“你的一切都是那方世界給你的，但你是怎麼做的呢？用盡一切方法逃離了出去…”
“可你對得起它嗎？你可是那方世界的唯一希望，沒了你那方世界也只有毀滅的分。”
“哦…我差點忘記這跟你沒關了，真是…抱歉啊~”
一切回歸了寂靜，【暴怒】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看著依舊一言不發的本體，諷刺一笑︰“呵…”
“我…”
“對不起任何人…”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個放聲大笑，一個無奈苦笑。
而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的小系統，躲在空間當中瑟瑟發抖。
怎麼辦…宿主好像越來越顛了捏…
于是小系統出聲打斷了這奇怪的氛圍︰【宿主…你…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嘛？】
林清淵被問的有些沉默，【暴怒】則是一言不發。
“抱歉…”片刻，林清淵才滿懷歉意的吐出這兩個字…
沒等系統提問，林清淵就將事情交代了︰“抱歉…利用了小系統…”
“但我必須離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那是我所不想面對的命運…”
“我很感激小系統的幫助…如果沒有小系統…我恐怕要被困一輩子的‘牢籠’了吧？”
“小系統也知道…分身里有我的一道靈魂，理論上來說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但我想給他們絕對的自由…而不是成為任人操縱的傀儡…”
“他們是我、但又不是我，我很愧疚對你吼了那一下，真的…很抱歉…”
“我始終在貪戀那份…短暫的安寧…”
【我要的不是道歉…】系統冷淡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莫名的讓林清淵心揪了一下。
【我什麼都知道，分身是我創建的，你們之間的關系我能不知道嗎？】
【我不在乎你們是不是一個人，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當做工具，系統的存在本身就屬于工具的一種。】
【我在乎的只是一件事…宿主…你對我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呢？】
對于自己的位置，系統一直都很明白，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利用。
只要綁定那他就是自己的宿主，幫助宿主被自己宿主利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的要求也很寬松，只要宿主不做出傷害系統的行為，那麼無論做什麼系統都不在意。
只是回想起這些年間的相處，那些所謂的感情…都不是假的嘛？
無論答案如何，它都不會選擇解綁，而是會繼續幫助宿主，它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罷了…
至于答案是什麼…這不重要。
“什麼樣的感情嘛？”林清淵重復了一遍，既是在思考也是在問自己…
最後他釋然一笑︰“應該是…感激吧？”
“感激小系統救了我…也感激小系統一直以來的陪伴，對于我來說…小系統是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家人。”
“從小系統救下我的那一刻開始…我余生的生命就屬于你了…”
“只要能為小系統賺取能量…我可以做任何事…”
“哪怕…哪怕是將這個世界給毀滅，哪怕是要我親手殺了我的父母、家人、朋友都無所謂…”
等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一直沒開口的【暴怒】才出聲嘲諷︰“你果然是個冷漠的人。”
林清淵並沒去理會，或許正如【暴怒】所說，他是一個冷漠的人…
只是一直都在進行偽裝罷了，可惜偽裝的太久…他似乎也要當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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