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有人馬向著咱們這兒過來了?”
那校尉一進營地,便直奔汪軼鳴而來;
到了近前,將手中柴禾一丟,上前立正敬了個軍禮道;
“報告大人!我等隨百戶大人出營探查,剛發現一隊幾百人的兵馬正從西南方朝咱們營地過來了!”
他這麼一喊,引得營地中不少人的注意;
王斌、王強幾人都圍了過來;
就連黃峰樓、雷虎、李山和十幾個校尉也紛紛從帳篷和卡車後廂中跑了出來;
汪軼鳴眉頭一皺,並沒有慌張,回了一個軍禮後,對其說道;
“甦捷,你先喝口水,慢慢回話。”
“是!大人。”
這叫甦捷的校尉,汪軼鳴自是認識,可以說是靈猴兒的第二大弟子,個頭雖不高,但爬高上低的本事也算有了靈猴兒六七分的功力,這小子跑的快不說,耐力還賊強,擒拿格斗,槍械射擊的成績也不錯;听說還有個讓汪軼鳴有些哭笑不得的外號,叫捷豹子。
見他拿起水壺灌了兩口,汪軼鳴便開口詢問道;
“你們可看清是何路人馬?距離咱們這里還有多遠?你們百戶和其他人呢?”
甦捷放下水壺,擦了擦嘴道;
“俺們百戶大人和另兩個兄弟就在離營地三里處,他們還在監視著那伙兒人馬的動向;”
“俺們發現那伙兒人的時候,距離俺們不到兩里的距離,方向卻是朝著咱們營地來的;听百戶大人說,看那些人的穿著像是官軍。”
“官軍?莫非是附近的駐軍?這大清早的怎麼會有一隊官軍趕路?”
汪軼鳴凝眉思考,掃視身旁眾人;見他們也是紛紛搖頭不解;
“對了,大人,俺們百戶大人帶著電台,說是不知您起身了沒有,讓俺回來通報您,可與他通訊聯系。”
聞言,眾人眼楮立馬就是一亮;
“你小子不早說?”
不等汪軼鳴吩咐,茅沖率先跑進帳篷幫其取來了電台;
“哥,電台!”
接過茅沖雙手地上的電台,汪軼鳴立馬開始呼叫起靈猴兒來;
“呼叫靈猴兒!呼叫靈猴兒!我是汪軼鳴!”
“靈猴兒!靈猴兒!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
電台那頭沉寂,沒有回話;
這讓汪軼鳴不禁心就提了起來;
“靈猴兒!靈猴兒!收到回話!收到回話!”
“靈猴兒…”
沉寂片刻,汪軼鳴正要繼續喊話靈猴兒,話筒里終于傳來靈猴兒的聲音;
“收到,我是靈猴兒。”
“靈猴兒,你那邊情況如何?”
得到對方回復,汪軼鳴松了口氣,提著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鳴子,我等在營地西南方不到二里的地方,一隊五六百人的官軍人馬正朝營地沿著官道由南向北趕來,我等正隱蔽監視,他們距離營地已不到三里了;完畢!”
“收到!注意隱蔽!我們在距離營地南面官道上匯合!完畢!”
“收到!完畢!”
放下電台,汪軼鳴掃視在場眾人;
就這麼一會兒剛還在休息的人都已經全部起身並整裝齊備,圍了過來;
“大人!怎麼說?”
“大人!您下令吧!”
“大人!…”
看著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汪軼鳴既感覺欣慰,又覺得有些好笑;
呵呵…這些家伙,一幫手持超時代武器的戰場殺才,外加一群初出茅廬急于證明自己的渾小子;
抬手壓了壓,叫眾人禁聲;
“看到大家伙兒如此積極我很欣慰;”
“來的是一伙兒朝廷官軍,大約五六百人,目的不明,可以肯定的是離咱們這兒不到三里的距離了,咱們避不過去,也沒必要避!”
“時間緊,既然要遇上,咱們先將他們攔下來再說!”
“是!”
“下面听我命令,史憧、丁佳、趙翔、徐橫外加六名校尉留守營地;其余兄弟和校尉隨我前去進行攔截這伙人。”
“是!”
“檢查武器裝備!”
“出發!”<p40沖鋒槍,率先沖出了營地;
其余眾人也緊隨其後;
三十三人去敢于主動攔截五六百人的朝廷官軍,這個時代除了關外的後金韃子,怕是沒多少人有這底氣。
“都跟緊了!對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做好戒備!沒我命令都不許開槍!”
“是!”
汪軼鳴邊跑邊囑咐眾人道;
幾百米的距離眾人片刻便趕到了預定位置;
見汪軼鳴領著大隊人馬趕來,靈猴兒和他的兩個徒弟也立馬從西側的樹林里現身迎了上來;
“鳴子!這里。”
見來的是靈猴兒三人,汪軼鳴又加快了腳步;
剛一踫面,不等氣喘勻,汪軼鳴朝著官道南端凝眉望了一眼;
“靈猴兒,那伙兒人呢?”
“就剛剛他們放慢速度了,估計是跑不太動了吧。”
“跑不太動了?”
“嗯,看樣子挺狼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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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猴兒不由轉頭也朝官道南面瞥了一眼;
“這支兵馬到底怎麼回事?大清早的趕路,還如此狼狽的樣子。”
汪軼鳴倒是感覺有些好奇了起來;
“不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
靈猴兒揉搓著下巴略微思索娓娓後道出,
“感覺他們不像是行軍,倒像是潰敗的樣子。”
“哦?靈猴兒,你確定?”
眾人頓時個個滿臉皆是疑惑;
“那是自然,是行軍還是潰敗,咱也是從關外回來的;那伙子軍卒的德行,咱靈猴兒一眼便能識得。”
“幾百官軍的潰敗,這是遇到什麼情況了?”
張梟上前了一步,問道;
“不清楚,反正是一副吃了敗仗逃命的樣子,若是梟哥你們看見,定然不會懷疑這是一伙子潰軍。”
“河北雖有天災,但未听近些時日有什麼戰事發生啊?即便吳橋兵變,那都過去多久了?更何況戰事是在山東登萊一地;咱們剿滅叛軍這也一個多月過去了。”
“是啊,不會是流賊吧?”
“應該不是,現在的流賊應是在山西、河南境內,之前卻有進入河北,不過是在順德、廣平、大名府一帶,離得還遠著呢。”
“不錯,听說兩月前早已經被朝廷兵馬擊潰,殘余又盡數逃竄回了河南。”
听著幾人的議論,汪軼鳴也沒什麼頭緒,揮手打斷他們的討論,道︰“好了,既然咱們猜不出來個所以然,索性就上前盤問清楚。”
話落,掃視眾人,見他們各個表情各異,似有疑慮;
汪軼鳴深呼一口氣,接著說道,
“諸位兄弟,那伙人無論是什麼目的,又是何處的兵馬,現在他們就堵在咱們南下的必經之路上;要麼他們路徑咱們營地和咱們遇上,要麼咱們上路時和他們踫上,不管如何總會是要踫面的,現在已經是避無可避;非常被動,咱們只有上前盤問清楚,讓他們調頭或是叫其讓道才是最穩妥的。”
看眾人雖還有些顧慮,但也只得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汪軼鳴臉上這才又掛上了笑容;
“梟哥、靈猴兒、興哥 你們腰牌可否帶在身上了?”
三人相視一眼,對其點了點頭;
“都帶著呢。”
“軼鳴師弟,如此咱們是不是回去換了官服再來尋他們?”
“不必,來不及了,換官服太麻煩;我身上不但有腰牌,還有聖上特地給我批的駕貼;諒他們也不敢造次,若是他們別有用心,咱們即便直接拿下他們也屬得當。”
听此,眾人皆面露笑容,頓時就有了底氣。
“那咱們還等什麼?直接上吧,大人!”
雷虎端平了機槍,滿臉難掩的興奮;
“話說這幫子家伙怎麼還沒過來?連人影都還沒瞧見一個。”
黃峰樓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咦?是啊?剛才還見他們只是放慢了腳步,就是用爬也爬過來了吧?”
靈猴兒反應過來,疑惑的撓了撓腦袋,回身向著官道南面望了望;
“不會是改道了吧?”
“不會。”
靈猴兒篤定的搖頭,指了指前方道;
“那邊沒有岔路;往前是個斜坡,接著是個偏西的轉彎,官道兩側一高一低,都是林子。”
“那他們鑽林子了?”
“沒來由的他們鑽林子干嘛?幾百潰軍,林子又不大,躲幾個人還成,可藏不住幾百人的;而且坑窪高低不平的,路不是一般的難走。”
“不錯,此地多為平原地帶,且還有大小水道交錯;若是潰退,他們鑽林子的意義不大。”
“那…那他們這是?原地停下了?”
雷虎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眾人;
“嗯,這倒是最有可能;這里距離磚河驛極近,他們定是朝滄州方向去的;那為何咱們待了一夜,至此卻也未見有驛馬路過?”
“呵呵…崇禎二年聖上下旨開始裁撤驛站,這驛站很多早就荒廢了。”
聞言,眾人盡皆無語,只是搖頭苦笑;
“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一切都等上去問個明白再說!”
汪軼鳴也不想再過多討論,只有盡快求證為上,萬一前路有什麼情況也可積極進行應對;不然危險和麻煩將會和自己這幫兄弟們不期而遇;
讓黃峰樓和茅沖領著三名靈猴兒偵察隊的校尉負責右翼;
雷虎、靈猴兒也帶三名偵察隊校尉負責左翼;
如此兩挺dp28大盤機就形成了火力交叉,萬一出現什麼突發情況,就眼前官道的寬度,別說幾百人,哪怕就是幾千人也難沖到近前來;
身後張梟、陸興、李山、王強、王斌和十七名少年校尉跟隨,可謂是火力強勁。
三隊人幾乎差不多的速度向前奔行了不到三百米,便清晰的看到官道下坡轉彎處那幾百名朝廷官軍;
一個個可謂是盔歪甲斜,或坐或躺在官道兩側休息;
難怪靈猴兒會認定這幫家伙是吃了敗仗潰退下來的;
就這副尊容,盡管沒到他們近前還隔著兩百來米的距離也不難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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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旁配有馬匹,蹲坐在地,裝扮似是將領般的三個人以外,其他人要不是還穿著制式的布面鴛鴦戰襖和頭上戴著紅纓氈笠的話,真難以想象這就是大明王朝的官軍。
而那三個似是領軍將領的人比起他們只能說是好些,但有限;
除了馬匹,就是他們三人那身布面甲才襯托出這三人的不同。
此刻對方也有人發現向著他們疾步迎來的汪軼鳴這一行人;
雙方相距已經不到兩百米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汪軼鳴這一行人裝飾極為怪異,忙招呼眾人起身持械戒備。
那三名將領也在身旁兵卒的協助下匆忙翻身上了馬;
就在雙方只差了一百多米的距離,還沒來得及問清對方身份和來意之時,官軍隊列後方突然就發生了騷動;
只听陣中不斷有人大喊;
“賊匪追上來了!”
“賊匪來了!”
遠處南側官道方向也傳來陣陣人喊馬嘶之聲;
一時間,那幾百官軍在三名將領的帶領下集體轉向朝後,完全舍棄了對汪軼鳴這一行人的關注;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汪軼鳴他們一驚,忙叫眾人止步,俯身舉槍戒備;
為了搞清狀況,汪軼鳴忙迅速竄上路邊的一棵樹居高向著後方望去,這一看,頓時瞪圓了雙眼;
不用望遠鏡,汪軼鳴也能將這突發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尼瑪的!這特麼的至少得有三千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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