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看著方中星，“教官，我已經選擇了高藝美。我們還……還……”
方中星抬眼看著她，“還怎麼了？上床了？”
“沒！”沈洲直接反駁，“絕對沒干那種事，只是親過了。”
方中星提起的一口氣，算是松了下來，“沒上床啥事都好辦。”
沈洲“我要對她負責，我還是選擇高藝美。”
方中星“你腦子有漿糊，是不是？剛剛老子的話，都白跟你說了。高藝美這邊的事，你要是開不了口，你姐夫磨不開面子。
老子去跟高司令說，我料他高老帽也不敢拿老子怎麼樣？大不了聶帥面前見。他還跟老子耍派頭，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沈洲“高……老帽？”
方中星眼珠子一瞪，“咋地？老子就這樣叫他，他能咋地？”
沈洲忽然發現自己的教官，是個橫著走的牛叉！
別看自家教官先前軍餃不高，又是在萬下甸那種墊底軍校任教。可是，怎麼好多教官，見到他都嚇成那個樣子？
甚至比他軍餃高的人，都繞著他走？
沈洲越看自己的教官，越猜不透，他對自家姐夫也是這個態度的。還有從戰爭那邊繳獲來的金銀珠寶，他只拿了一串珍珠項鏈還有一塊玉。
其他的，他直接大手一揮，賞給了戰士。听說，他以前都是不拿的，一點都不拿。
現在拿著一串珍珠項鏈是個師母的，那一塊玉要給他未出世的孩子，他自己什麼都不拿？
話說，那麼多明晃晃的金銀珠寶首飾，一抬過來的時候，真是閃瞎了那些戰士的眼。
有的教官只是分給自己的戰士，那麼一兩個，其他的，教官都自己收起來了。
他的教官，自己才拿這麼一兩個，剩下的勸都分了下來。
沈洲還拿到一個漂亮的手鐲，送給高藝美呢？他還告訴高藝美，說是，他們家祖傳的呢？把高藝美哄的，笑的合不攏嘴。
沈洲看著方中星，“教官，你……你大大小小的打了這麼多場仗，出了津貼和撫恤金，還有從敵軍那邊搞來的投降物資，其實，你完全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
“你特麼的少扯淡，要這麼多有什麼用？夠吃夠喝就成了，多少人活的還不如我們呢？
成天想那些沒用的，高官厚祿他也是一日三餐。功名利祿他也是一日三餐，他麼的，死了都是佔那麼大點的地方。
沈洲，我問你，你活一輩子為了啥？只要是你對得起自己的國家，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其他的名利和財富，那就算個屁！”
沈洲被方中星這樣一說，他的眼莫名的紅了，可他現在真的對高念，沒有那種感覺了。
他即便是對她有愧疚，可以不想跟她過這樣的人生了。
“教官，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同意這一門親事。我不想跟念念一起過了，我對她沒有那種感覺了。”
方中星瞅著他，“啥感覺不感覺的？咱們都是在軍營的，那有個老婆跟著就不錯了。你看看外面多少人沒老婆？
你還挑三減四的，純屬毛病。有個女人跟著你，你就好好疼著，讓著她點，日子也就這樣過了。
有啥不好的，她還給你生兒育女的，生下來還跟著咱們男人的姓氏。她還在家給你養著，這種事還有咱們男人吃虧的？
她嘮叨也好，愛哭也罷，那好歹都是咱自己的女人不是？別人的女人不嘮叨你，也不守著你哭，因為，人家壓根就不心疼你。
她嘮叨你，守著你哭，證明她心里有你。你一老爺們兒，你挑啥挑？”
沈洲“我覺得小美好。”
方中星眨了眨眼，“她好不好，老子不知道。反正，我是知道高干家的女婿不好做。
當年，老子從晉西北回來的時候，我到顧師長家去吃飯，先甭說顧師長這個人咋樣？
但是，顧夫人看老子的那個眼神，就讓我受不了。吃了一頓飯，老子都不想見他家閨女。
為什麼？高干家的門，好進的？咱爺們兒大老粗一個，一路摸滾攀爬過來了。出門訓士兵，回頭懟平輩，受的了那種女人的眼神？
我草！老子讓她才怪！你小子要是能忍受的了，你盡管去找？”
沈洲看著方中星，坐下來之後，就開始摳腳丫子。
方中星也不避諱，“我跟你講，現在我守著你師母，她也不挑我毛病。我活的還自在呢？早上飯菜給做的好好的，有個熱乎飯吃。
回家洗腳水，都給準備好了，哪一次回家，水壺里都有熱水。讓我有家的感覺，我特麼的漂泊了半生，才覺得啥也比不上，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好。
你找高藝美，她能做的到？”
沈洲想到高藝美，給他送夜宵，還叮囑他按時吃。
他想到這里，有些得意，“教官，你不能一概而論。小美，怎麼做不到了？她還給我夜宵吃呢。”
方中星哼了一聲，“我瞅著沒有那個農村來的丫頭樸實，人家都找過來了。既然是你父母都看好的，你別沒事找事，認了吧。”
沈洲“教官，我……我不想認。我對小美有那種喜歡的感覺，況且，我姐夫也給我分析過了。娶小美，利大于弊！”
方中星直接將膠鞋，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摔的賊響！
“你姐夫分析的？”
沈洲點頭。
“你姐夫懂生活嗎？不客氣說，在你姐夫眼里，只有輸贏，只有勝負。他的眼中只有目標，只要是目標看的準，他不管用什麼手段？
你特麼的，讓一個中帥給你參謀婚姻？他肯定是利益最大化。他管你什麼感受？他用的是戰略眼光，分析問題，解剖問題。
他會顧及周圍人的感情嗎？他會考慮周圍人的感受嗎？
若是他能考慮一下 ，當年雪海灣戰役，他就不會下那麼狠的命令。他就不會高筒靴踩著血，向前進？
你姐夫……你姐夫……我去，你姐夫那個眼光分析問題，他要是能考慮一下感情，他就不至于這樣。”
方中星說道這里，偏著頭，眼神說不出的復雜，“作戰他是一流的好，不拖泥帶水。若是做其他事，他只能是理智。但是，他不會考慮個人感情，只會告訴你，這件事怎麼做，執行命令，他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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