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玉樹！
顧長歌見到從虛無中飛來的芝蘭玉樹之際，神色也不禁有些驚愕。
也沒想到自己真的能夠喚來芝蘭玉樹。
他嘗試著退回神魂空間內，在神魂歸入神魂空間的時候，他頓時感覺到了自己肉體和外界的存在。
唰——
修煉室中顧長歌睜開眼楮。
他看了一眼周圍略顯熟悉的修煉室，心中不由輕輕松了一口氣︰“看來我不用擔心迷失了。”
芝蘭玉樹就像是一個坐標一樣，似乎能夠定位自己的神魂空間所在。
不過……
顧長歌思索︰“方才我真的距離神魂空間，有這麼遙遠的距離嗎？”
之前在那片虛無之中。
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只是前進了一小段距離，結果回頭來神魂空間已經消失，是自己真的已經距離神魂空間很遠，還是說其實自己跨越維度到了另一個層次。
沉思了一陣。
顧長歌更覺得是後者。
或許傳說中的法則之海所指的上空，其實並非真正的天空，這個上指得是更高層次的緯度。
而包括神魂空間、元府之內的各種秘境。
都只是更高緯度的投影，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為何在人體中，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某種器官。
不經意間。
顧長歌已經洞徹了一些修行的秘密。
在知道有退路之後，顧長歌也不再迷茫擔心迷失。
他手心翻轉，看著手中的的一顆結晶喃喃︰“看來我也用不上這個東西了，倒是節省了數十億真丹。”
此刻。
他手心中躺著一顆純白色的結晶，結晶光芒柔和純白無瑕。
正是之前解救白靈狐族人。
白靈狐的幾個老祖贈送給他的天晶。
這種寶貝能夠讓人在突破神魂大劫的時候，于虛無中點亮一枚啟明星，減少渡劫者在其中迷失的風險。
現在有芝蘭玉樹在。
他也根本不會在那虛無之中迷失了，自然也用不上天晶。
天晶價值不菲。
不論是拿出去售賣還是留給後人，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將天晶收好。
顧長歌平復心態再次闖入虛無之中。
這一次他懷揣著必勝的信念，打算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片虛無之中。
只有黑暗，其他的一切都消失。
沒有光線、聲音、觸覺、味覺，仿佛整個人的五感都被封閉，只有自己的意識是無比清楚的。
所以。
在這片虛無內。
很難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一開始顧長歌尚能保證意識清醒，全心全力的與眼前的阻力抗爭。
但在不知不覺間。
他的靈魂變得無比疲憊，此刻只想沉沉的睡過去，那種想要沉淪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農夫在勞累一天後回家趴在床上。
明明知道自己現在，還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可是從精神和肉體上傳來的感覺，卻在不斷的對毅力進行侵蝕。
顧長歌潛意識里生出些許退意，在不斷的呼喊著。
“要不……先退回去吧，反正下一次的時候還能來再度嘗試。”
“也有人耗費數次才得以突破，一兩次的突破失敗並不意味著什麼。”
“睡吧，退吧……”
疲倦和退意不斷的襲擊著顧長歌。
他忽然間猛地清醒過來，右手上浮現出一道靈魂之劍，目光冰冷狠狠的朝著自己神魂上插了一下。
頓時！
深入靈魂的劇痛讓他徹底清醒！
顧長歌的神魂微微顫抖，最終還是逐漸恢復了平靜。
“不能就這麼放棄！”
他努力打起精神咬牙鼓氣，再度用靈魂之劍給自己來了一下子。
霎時間。
真之劍帶來的灼燒感，讓他瞬間覺得困意全無。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顧長歌口中默默念著這句話。
當第一次便想著有後路，可以隨時退卻的時候，往後的每一次或許都不會如第一次那般走得遠。
“芝蘭玉樹是一柄雙刃劍。”
“一方面它能夠給我一條退路，但是另一方面又會腐蝕我的意志。”
顧長歌心中看得很清楚。
當一個人有退路的時候就不會拼盡全力，而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就不會激活潛能還有斗志。
“一次機會！”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顧長歌心中不斷的下著心理暗示。
讓自己逐漸陷入絕望，而又孤立無援的局面中。
逐漸的。
他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自己沒有退路，必須沖出去！
但凡是成為大修士的，沒有誰僅僅只是靠著天賦就能成，除了天賦之外還需要大毅力、大氣運。
饒是靈石師兄如此輕松的突破。
那也是過去無數年來的磨礪，所造就的一顆堅不可摧的道心。
嗤——
嗡——
顧長歌右手持劍左手握雷，這一次的目標卻不是敵人，而變成了他自己。
每當察覺到自己即將沉淪之際。
他便讓靈劍、雷霆加諸在自己身上，以求道心之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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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顆無畏向道之心。
不可能突破神魂境！
到了最後顧長歌的神魂，已經變得有些殘破不穩。
他依舊在向前走著。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一個目標，就在前方不遠處。
可是不知過了多久。
他依舊是沒見到終點，而那一股股的疲倦感像是浪潮一樣在襲來。
人不怕努力，只怕沒有進度的努力。
當你朝著一個目標努力能看見進度的時候，哪怕這個進度條漲的再慢，也會有動力推動著前行。
可是當一切都顯得未知之時。
那一股向上的動力就只會不斷的減弱，從而帶給人深深的絕望。
但是顧長歌不甘心。
既然這條路前人能走通，為何他不能？！
他低聲沉吼︰“有光就有希望。”
他的神魂上突然冒出一片紫金色的符文，洶涌澎湃的靈魂之力，頃刻之間就將他原本虛弱的靈魂填滿！
“再來！”
他大喝一聲迎著阻力不斷向前。
正是九重雷劫經！
九重雷劫經的本質並非放大靈魂力量，而是壓制靈魂力量，讓靈魂強度和韌性得到極大的提升。
但是當九重雷劫經施展時候，被壓制的靈魂力就會重新得到釋放。
一步一個腳印，以雷劍加身！
不知日月輪轉，用道心問塵！
前行不知多久之後。
顧長歌忽然像是看見了一束光，照在了他的臉龐上，緊接著那一束光漸漸擴大。
黑暗開始退卻，壓力開始變輕。
一個極其斑斕的世界，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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