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所有人都是一臉愕然之色。
當然，有些人是裝出來的。
“怎麼會是他？”宋司令眉頭緊皺，這才明白關司令根本就沒有將矛頭指向過秦天縱，而是下套等他進套後再狠狠的打他臉。
“不是他，難道還能是宋參謀？”關司令嗤笑了一聲。
有些人不由得笑了，而有些人則是忍著笑意。
宋參謀就是豁牙，這人以前是齊洲軍區的兵，最早是林斌的班長，林斌到部隊三天就將他門牙打掉，從那以後才有了豁牙的外號，再後來肖遠犧牲，在是否把肖遠定為烈士這件事上，豁牙是再三阻攔，林斌一怒之下將其暴打。
在林斌復員的時候，豁牙從齊洲軍區調到燕平軍區做參謀，也因為這事，在座的這些人中才有一部分人知道豁牙是宋司令的後輩。
將自己的後輩放到別的軍區歷練，這種事情很正常，秦天縱很早就知道，不過有意拿豁牙做磨刀石，磨練林斌這把快刀，所以才沒有告訴過林斌。
現在關司令提及宋參謀，顯然是另有深意，不然有些人也不會笑。
宋司令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根本不接這個話茬。
關司令輕咳了幾聲，也不糾纏這個話題，隨後神色就是一正，說道︰“當年林斌毆打宋參謀到底對不對，諸位心中都很清楚，今天不談這事，但我想說的是，林斌進入雄鷹後為做過那麼多事情，軍功累積到驚人的地步，最終是被復員。若是諸位的後輩遇到這樣的事情，諸位會像是秦老哥一樣，讓自己的外孫兒被復員嗎？”
沉默。
所有人都沉默。
秦天縱長長的吐了口氣，而後閉目養神。
周司令緩緩開口，說道︰“林斌因為戰友而毆打宋參謀，這事不該我來評價，但諸位應該知道我年輕時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巧的是我毆打的也是參謀，與林斌不同的地方是我在戰場上毆打的參謀，至于結果麼，呵呵……”
宋司令臉色變幻，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言。
片刻後關司令又開口，說道︰“林斌八年軍齡，軍功無數卻被復員，要說他心中沒有怒火，我老關第一個不相信，但他做了什麼？不是回地下世界做他的王者，而是去了中海，巧合之下給陳子欣做安全顧問，是為了賺錢完成戰友的遺願，我不評價林斌的品性，諸位自己琢磨就行。”
“中海一片安定，錦繡集團不斷壯大。
“之後就是東海，乃至整個嶺南都煥然一新。”
“林斌身上有很多缺點，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在地下世界那種地方執行任務五年之久，初心卻不變。想必各位司令手下也有人進入地下世界執行任務，犧牲的有幾人被定為烈士？活著的又有幾人還謹記自己是華夏軍人的？”
“林斌的一身缺點在地下世界被放大，回歸後能是一天兩天就改掉的嗎？不可能，可他初心不變，僅此一點，我老關就很佩服他，這樣的年輕人當得起我輩楷模。”
話音一落，關司令站起身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對著秦天縱行了個軍禮，神色肅穆的朗聲道︰“秦老將軍，我以一名老兵的身份，謝謝您培養出一個好外孫兒。”
啪啪啪……
周司令等人，也都起身對秦天縱行軍禮。
同樣都是以老兵的身份。
為什麼這樣，在座的人都很清楚。
宋司令也是一臉肅穆的行軍禮，而且並不是最後一個。
說實話，他對林斌沒有什麼好感，但並沒有摻雜一丁點個人的喜惡，只是對林斌做事的方法不認同而已，但不可否認，林斌是一名好軍人，而且是一名一身缺點的好軍人。
放在戰爭年代，這樣的軍人絕對是英雄。
哪怕是現在這個時代，林斌也能稱之為英雄，可是身為英雄滿身缺點，而且還不加以改正，這才是他不認同林斌的地方。
秦天縱雙眼有些濕潤，深吸一口氣後起身回禮。
到此，會議結束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沒有人再提及林斌，宋司令也沒有提。
這個情況下沒辦法提，但散會後，他叫住了李偉志，等其他人都離開後才拍了拍李偉志的肩膀，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該做的防備還是要做，別等出事後讓秦老難做。”
就這麼一句話，其中的含義並不深。
李偉志能理解，也認同，就算宋司令不說什麼，他也知道林斌不能不防，可是……
想到在聞香院時林斌的表現，李偉志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後重新打起精神。
對于林斌的了解，他比不上秦天縱，但絕對不是七大軍區司令能比的，他很清楚林斌冷靜下來後不可能做出從國安手中劫人的事情，但是把梁婷婷交給國際刑警後呢？
他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整理一下有關梁婷婷的相關資料時，一個青年敲門進來，苦笑道︰“李處，那位爺又出ど蛾子了。”
李偉志苦笑著問道︰“出什麼ど蛾子了？”
“呃……”青年滿臉的尬笑，說道︰“您還是自己听一下吧。”
“是在罵我吧。”李偉志立刻就猜到了，苦笑著拿過鼠標點了幾下，小音箱里立刻傳來林斌拍打金屬門的聲音，喊道︰“李偉志，你個烏龜王八蛋，給老子關在這個小房間也就算了，可你個龜兒子沒人心眼子，沒有衛生間還把陳子欣關在這里，你讓老子怎麼尿……”
青年眼觀鼻，鼻觀心，嘴角卻是一抽一抽的。
李偉志臉上苦笑更濃，他真忘記衛生間的事情了，將音箱關掉後對青年說道︰“開門帶他去衛生間，不用再鎖門了，但也不能讓他去不該去的地方。”
青年攤了攤手，說道︰“我給他開門了，可他不出來，說不是你親自開的門。”
李偉志有些哭笑不得，林斌的確是位爺，他惹不起的爺，只能起身親自去開門。
林斌還在叫罵著，見門突然開了，李偉志就站在門外，他這才閉上嘴，冷哼一聲走出房間，不等詢問衛生間在哪里，那個青年就忍著笑意帶他去衛生間，可剛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