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拂水面,帶著些許冷氣,在夜里一望無際的長河,泛著可怕的黑色。
河邊有幾個人擺著怪異的姿勢,那應該是某種獻祭手段。
“你先去,我有點暈……”宋詞在河岸邊的圍欄旁坐下,再繼續走下去,他恐怕要暈倒在這里。
無理看著宋詞蒼白的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失血太多,如果需要戰斗,你就是拖累,不如一刀解決問題。”
宋詞閉上眼楮,又睫毛顫顫的睜開,瞳孔緊縮,他在害怕:“我能說...我其實很害怕死亡嗎……”
“要救人,我們分秒必爭,你就不能有任何懈怠。戰斗時你如果死亡,會很影響作為靈移的我。”無理的話語冰冷,宋詞感覺到他就像是換了個人。
“謝謝你沒說我是個懦夫...”宋詞握住那把刀,自刎其上。
無理的眼神有某種觸動,但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就被新生的宋詞替代。
“你要救人,就先救己。”無理把刀扔給他,“不想死才是人生常態,你哪天對死亡變得麻木,才是真的悲哀。”
宋詞明白無理剛才看似句句扎心,實際上卻是在幫自己減輕心理負擔。
謝謝...謝謝你無理……
宋詞感覺沒那麼痛苦了,他要振作起來,不能在一個人的死亡上變得沉淪,因為他要去救更多的人,那樣才能無悔。
無理走近那群人,大概有五個人,都坐在一起肩挨肩,雙臂交叉搭在雙方肩上,保持低頭的姿勢。
無理能看到他們體內的霧元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看來死亡有一會了。
無理蹲下來,好不容易掰開一條縫隙,手心發出光照著里面,幾個人都被割了喉,喉嚨處的血已經干涸,看不見被召出來的深淵物質。
當他用遠光照向水面的方向時,趕來的宋詞都驚呆了——
像這樣的五人獻祭堡壘,在河里還有無數個!
如果從天空俯瞰長河這一段,這些獻祭堡壘就像是一個個裸露的蟲洞,滿目瘡痍。
“我們來遲了嗎?”宋詞有些難過,又有些憤恨,不言教那群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遲了,但還有挽救的機會。”無理指著那一段河岸,“沿著這一段構築束縛型世界,不能讓河水沖出來。”
“好。”宋詞開始構築世界。
但似乎他又遇到阻力了,不是已經構築的世界,而是正在構築的。
“這里還有其他人正在構築世界,等級和我一樣,真是怪了!”
無理警惕的掃視四周,能在這里構築五乙等級的世界,應該藏匿在不遠處。
找到她了!
無理馬力全開奔到河岸對面,宋詞只見到面前一抹藍光閃過,然後就看見河對面有對戰的光影閃爍。
宋詞嘗試著繼續構築世界,才發現阻力並沒有變小,看來無理追出去的那個人不是真正構築世界的人,另外還有高人藏在附近。
不能讓他構築世界,否則被深淵物質污染的河水蔓延上來,這里的人都會死。
“小日灼,你還在嗎?”宋詞嘗試呼喚日灼,由于靈移的限制,此時的日灼可能還無法出來。
小叮〔哥哥我和小易可以先沉睡,讓日灼出來〕
小易〔嗯嗯〕
宋詞〔感謝〕
小日灼出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貼在宋詞身後︰“哥哥我來保護你。”
另一邊,橋頭。
無理和那個女人打得難舍難分,雖然女人蒙了面,但他還是認出了對方。
所有的偽裝在靈移眼中都不堪一擊,當然,還有一個讓無理很興奮的點,他認出那人的武器——一把紋有夔龍的斧鉞。
無理跳到河岸邊的一棵柳樹下︰“呦,今天怎麼沒穿旗袍了美女?”
那人身形一顫,往身後的暗夜隱去,果然是旗袍女。
但在旗袍女眼中,現在的情況變得尤為奇怪。
明明上次對戰的那個人還在對岸,怎麼眼前這個人說話和攻擊招式卻和印象里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情報里可沒說這家伙會偽裝啊。
而且自己明明隱在對岸,這家伙居然能一下就看到自己,這個透明人什麼來頭?!
“美女怎麼不搭理我,害羞了?”無理撿起地上的石子,扔進河水,看來兩方的世界都還沒構築完成。
他希望宋詞能撐久一些,否則今天的事還真不好辦。
“你們欲仙堂的人居然在給不言教的人擦屁股,”見對方不是很想和自己打,無理繼續輸出,“讓美女們去當舔狗,嘖,太可惜了∼”
這一頓嘴炮輸出屬實是把旗袍女惹毛了,而且對方站在燈光下,弱點全都暴露出來,此時攻擊他正是大好機會!
泛著銀光的斧鉞從黑暗中竄出來,以極快的速度逼近無理。
與此同時,女人的另一把武器——銅鞭從無理身後出現,即將刺穿他的身體!
“都是徒勞的∼”無理原地不動,兩把武器直接穿過他的身體,對他壓根無法造成傷害。
反而當旗袍女沖過來時,無理拽住她的胳膊,捏住中間的關節,另一只手順勢掐住她的脖子。
兩只手分別一擰,旗袍女的左胳膊脫節,但她在極限時刻用盾護住了脖子。
趁此時機,她雙手抓住無理那只掐脖子的胳膊,借力跳起,雙腿纏在無理脖子上,一個轉身,將其扳倒在地。
“松…松松開…”無理拍打著旗袍女的雙腿,後者則是驚訝自己居然沒能擰斷他的脖子。
不過有一點值得驚喜的是,自己的傷害對他產生效果了。
旗袍女仍舊絞住無理,用彎刀去刺他的腦袋,穿過去了沒刺中。
但當她一巴掌扇過去的時候,居然扇中了!
無理焉著腦袋躺在那里,剛才發生了什麼?
此人已被扇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