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蛋散發出的波動極其隱晦,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似乎寵獸蛋的底色到到達紫品後,對御獸師的吸引力就會被無限放大。
這一點她在看到這堆寵獸蛋時就注意到了。
仿佛它是這堆寵獸蛋的核心一般。
要不是她自制力驚人,早就已經控制不住去踫觸了這顆寵獸蛋了。
“洛?”
雖然听不到小銀花在說什麼,但明曦用頭發絲想都知道小銀花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
不。
這顆寵獸蛋附帶的命運盲盒,她想自己開。
也必須得她自己來開。
筆記本上關于這種混沌渦流紋的記錄是空白的,只標注著數個巨大的問號和血紅色的感嘆號。
不過她獲得的資料中,倒是有相關的記錄。
所有試圖開啟它的探索者,無論人或超凡,下場都不是很好。
有人瞬間蒼老垂死,有寵獸等級暴跌,更有人直接化為虛無!
這是已知唯一一種會百分百觸發負面效果的寵獸蛋盲盒。
無一例外是‘壞蛋’。
也是所有御獸師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一種寵獸蛋,沒有之一。
但是——
這混沌渦流紋真的只能開出負面效果嗎?
而且名聲大到所有人都知曉的地步。
在明曦看來,倒有些像是……寶物自晦!
而且明曦總覺得這混沌渦流紋才是破局的關鍵。
能否窺見命運長河中的一點半滴,甚至窺破這無音秘境中神秘莫測的無上機緣,就可能隱藏在其中。
當所有與概率有關的事件中出現了唯一一個絕對性存在,那麼這個存在就不僅僅是特殊那麼簡單了。
它同時也是變數!
風險?無限大!
那麼收益?理論上也無限大!
小銀花自然也能感受到了這顆蛋的非凡之處,它飛到明曦頭頂,翅膀微微顫抖,傳遞的情緒中只有躍躍欲試的興奮和前所未有的激動。
“不行就是不行。”
明曦有預感,如果由小銀花來踫觸這顆寵獸蛋,那就算它真是老天爺親閨女,氣運逆天,百分百也會開出負面效果。
畢竟概率又怎麼可能剛得過真理呢?
所以還是得她來。
“這可能是我一生最大的一場豪賭了。”
“好像也不是。”
“我豪賭挺多次了。”
“這麼說起來,我還挺像那打不死的小強的。”
明曦吐槽起自己來也一樣不心軟。
既然已經決定,明曦就不沒半點猶豫,她讓黑珍珠和小銀花分別對自己用了詛咒和天使之吻。
獲得了一個短暫的狗屎運buff。
雖然運氣在這顆寵獸蛋面前可能屁用沒有,但有些事主打的就是一個態度。
“霉運退散!歐皇附體!我現在強得可怕!”
明曦深吸一口氣,緩緩站直身體。
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只剩下破釜沉舟的決然和探索未知的熾熱光芒。
她的目光穿透寂靜,牢牢鎖定那顆寵獸蛋,仿佛在凝視著命運本身。
一步踏出,堅定地伸出手踫觸在了面前的蛋上。
“嗡!”
混沌渦流的光芒無聲流轉,如同命運之輪緩緩開啟……
冰涼的觸感剛傳來,蛋殼周圍的氣流猛地炸開!
明曦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順著指尖竄上來,像無數根細針扎進她的精神識海。
眼前瞬間被灰黑色的渦流填滿,那些渦流里裹著各種破碎混亂的能量流。
這就是所謂的“負面效果”嗎?
明曦咬著牙,沒讓自己被這些幻象沖垮。
她集中全部精神力,像伸出一只無形的手,小心翼翼地探進那片混沌的渦流里。
果然!
果然只有親自踫觸這些寵獸蛋才能看到隱藏的暗紋。
這些灰黑色的渦流並非無序,仔細看,里面藏著無數細密的紋路,像某種扭曲的文字,又像錯亂的符咒。
它們相互纏繞、沖撞,才催生出那些不祥的幻象。
而之前無論小銀花它們開多少寵獸蛋盲盒,無論她橫著看豎著看睜眼看閉眼看,卻始終無法‘看’到這些紋路。
這些暗紋看上去也同樣是一種混沌渦流紋,與明紋只有十分細微的差別,這也就是明曦日日研究規則文字,才能在這瞬息間看出兩者之間的區別。
“但,是什麼呢?”
“這明、暗紋路的差別肯定另有玄機!”
明曦能感覺到,最前面那道最粗的渦流已經蓄勢待發,再有一息,就會化作現實。
沒有時間猶豫。
明曦調動起精神海里所有的精神力,當然不是去抵抗,而是去“書寫”。
她用精神力凝聚出一支無形的筆,對著那隱在暗里的渦流紋,一筆一劃地‘改寫’。
說是“寫”,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那些暗紋存在卻又不存在,滑不溜丟,像活物一樣抗拒著改變。
明曦的額頭滲出冷汗,精神力消耗得如同決堤的洪水,可她死死咬住牙,精神力構建的筆鋒穩得像釘在原地。
她改的不是具體的筆畫,而是紋路之間的連接點。
就像把打了結的繩子輕輕挑開一個扣,再重新系上一般。
別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沒有思路,全憑感覺。
第一筆落下,那道渦流猛地一滯,灰黑色里竟透出一絲極淡的白。
明曦心中一喜,乘勝追擊。
第二筆、第三筆……她順著紋路的走勢,把那些糾纏的死結一一解開,讓原本沖撞的力量慢慢變得流暢。
順其勢而導之。
那些紋路就像一條被巨石堵塞的河流,而那些巨石此時正被她的力量推開。
“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明曦屏住呼吸,精神力凝聚的筆尖輕輕點在紋路的轉折處。
她想在這里添上一道細微的分支,讓水流轉向。
可筆尖剛觸踫到紋路,那‘河流’突然猛地昂起頭,周身的灰黑色氣浪瞬間變得濃稠如墨。
原本柔和的流轉驟然變得狂暴,竟順著她的精神力筆尖,像是生命般逆向竄來!
“不好!”
明曦心頭一緊,想抽回精神力,卻發現那道紋路像吸住了磁石的鐵屑,死死黏住了她的‘筆尖’。
完全失控了。
更可怕的是,周圍其他的渦流紋仿佛被驚動的蜂群,紛紛躁動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