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更加緊張。
c公司的負責人聞言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凱文！你這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他怒吼道，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凱文臉上了。
“市場上的情況你難道比我們清楚？！”
“他們明明還在不停地拋貨！還在瘋狂地壓低價格！”
“這他媽的叫沒貨了？！”
他幾乎是咆哮著質問。
凱文似乎對c公司負責人的暴怒毫不在意。
他又吸了一口雪茄，濃郁的煙霧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
他慢條斯理地吐出煙圈，眼神平靜無波。
然後，他不慌不忙地拉開辦公桌的抽屜。
從里面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照片。
“啪”的一聲，照片被他甩在了光潔的會議桌上，散落開來，鋪滿了眾人眼前。
凱文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各位不妨看看這個。”
“這就是，”他用雪茄指了指那些照片，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他們為什麼還能拋貨的原因。”
凱文的話音剛落，四位負責人的目光，幾乎是同時，從凱文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移到了桌面上散落的照片。
a公司負責人最先伸出手，有些遲疑地拿起離他最近的一張照片。
照片的像素很高，畫面清晰。
在一間辦公室里，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身影正和幾個人圍坐著，討論交流，氣氛熱烈。
那個年輕的身影，他們都認識——正是成仙集團的掌舵人，吳財！
而吳財對面那幾人，雖然不是什麼公眾人物，但在大夏糧食這個圈子里，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b公司的負責人也拿起了一張，照片的場景似乎是同一個，只是角度不同。
他湊近了仔細辨認。
c公司和d公司的負責人也紛紛拿起照片，一張張地翻看著。
他們的臉上，憤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驚訝、疑惑，以及一絲了然的神情。
d公司的負責人，眉頭緊鎖地看著手中的照片，突然開口。
“吳財身邊這幾個人，不是東北的張家、陳家，還有魏家的那幾個老家伙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其他人求證。
此言一出，另外三位負責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d公司負責人手中的照片，又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
沒錯，就是他們三人。
a公司負責人猛地抬起頭，看向凱文︰“吳財怎麼會跟他們攪和在一起？”
凱文總臉上的笑容不變，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
他用夾著雪茄的手指，虛空點了點那些照片。
“這很奇怪嗎？”
“海外的糧食渠道，基本都被各位牢牢把控著。”
“夏儲糧那邊，之前一直以一敵四和各位對戰，現在都還在苦苦支撐，自然也不會有余糧支持吳財。”
“吳財這個時候，除了求助這些大夏民間的糧食大亨，還能找誰呢？”
凱文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從容。
他的話，像是一把鑰匙，解開了眾人心中最大的那個疑團。
凱文總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這些照片，可是我們的內線冒著暴露發風險得來的可靠情報。”
“這恰恰證明了，我們之前關于成仙糧食庫存的情報數據，是完全準確的！”
“不然，”他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嘲弄，“以吳財那種眼高于頂的性格，他怎麼可能拉的下臉，去找別人借糧？”
凱文的一番話，讓會議室內的氣氛徹底緩和了下來。
a、b、c、d四家公司的負責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眼中的怒火和懷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恍然和認可。
幾人幾乎是同時，幾不可察地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確實是他們的確錯怪凱文。
吳財這一手，確實出乎他們的預料，但也從側面印證了凱文情報的準確性——成仙糧食，是真的扛不住了。
a公司負責人將手中的照片放下，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後的冷笑。
“哼，東北那三家，能有多少家底？”
“我們四家聯手，他們那點糧食，能填多久的窟窿？”
他看向凱文，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三人想知道的。
東北三家的實力，他們心里大概有個數，但具體能支撐吳財到什麼程度，這才是關鍵。
a公司負責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咧開，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困獸猶斗，垂死掙扎罷了！”
“我倒要看看，這個吳財，這成仙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相比于a公司負責人的樂觀，b公司的負責人則顯得更為謹慎。
他眉頭微蹙。
“話是這麼說，但吳財狡詐，也不能大意。”
他沉吟道︰“之前為了對付夏儲糧，我們各家都消耗了太多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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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們能動用的，專門用來對付成仙糧食的資金，其實也相對有限了。”
“所以，必須摸清楚那三家到底能拿出多少糧食，能撐多久，我們才好做下一步的精確部署。”
b公司負責人的話，讓原本有些放松的氣氛又略微收緊。
c公司的負責人看向凱文，“凱文，你那位神通廣大的內線，能不能弄到這方面的準確數據？”
“比如，那三家具體承諾了多少糧食給吳財？分幾批？什麼價格？”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凱文的身上。
凱文總不緊不慢地又吸了一口雪茄。
他緩緩吐出煙霧，眼神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這種情報，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想要拿到它，風險很大。”
“甚至，很可能讓我那個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內線，有暴露的風險。”
辦公室內的空氣，因為凱文這句話，再次變得有些微妙。
四位負責人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
他們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凱文這番話的潛台詞。
這是在……要價了。
幾人再次對視一眼，眼神中帶著了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盤算。
沉默片刻後，a公司的負責人率先開口。
他臉上堆起笑容，語氣也變得客氣了不少。
“凱文，我們知道這事兒有難度。”
“這樣，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內，幫我們拿到這些準確的數據，”他伸出兩根手指，“我們可以在原有的酬勞基礎上，再多付你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對于這次合作的體量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然而，凱文總只是微微一笑。
他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伸出了五個手指。
“百分之五十。”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說過，這個內線，對我們，或者說，對你們，都非常重要。”
凱文的目光掃過四人，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更濃了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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