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官抿了抿嘴巴。
他知道。
他剛剛所說的話,很難讓平岡順治信服。
畢竟。
他們登島那麼久了,從來只有新羅軍隊投降的份,他們的部隊,從未有過投降的事例。
副官低頭道︰“南灘守備旅旅長江口漢平少將,和他指揮系統近一千余人全部投降。”
“除了他這一千多人,整個守備旅以外的官兵,全部玉碎于南灘灘頭。”
…
副官的話如同重錘,落到了平岡順治的頭上。
平岡順治頭疼。
他黑著臉,瞳孔睜大看著副官道︰“你說什麼?我一個旅團的部隊?全部玉碎于南灘?!”
“哈依。”副官低頭回應。
平岡順治覺得一陣心絞痛。
他捂住胸口心髒的位置,“豈有此理!!”
“支那人是神仙嗎?!”
“你們連一個灘頭都守不住!!”
“你們配做蝗軍嗎?!”
“一個旅團全部玉碎?扯淡!”
“他高野五十六打了雙馬島那麼長時間,他的兵連在雙馬島灘頭站穩超過三分鐘的都沒有!!”
“你們竟然讓一群支那人,攻佔了南灘?!”
“混蛋!!”
“一群蠢貨!!”
平岡順治猛地掀翻了桌子。
“可惡!!”
…
身處作戰室里的軍官嚇得渾身哆嗦。
平岡順治看向眾人問道︰“支那人有多少人?”
“支那人從南灘登陸的部隊,大概有七八萬人。”
“據北灘守備師團發來的電報,北灘有近七萬人,成功登陸。”
…
????
老登一下子懵了。
平岡順治大腦倏然間空白和豆腐腦一樣,他一臉的問號,“什麼意思?你說什麼?難道北灘也失守了?”
副官︰……
副官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
但他所言句句屬實。
一旁的參謀長說道︰“支那人登陸州胡島的總兵力大約有十五六萬人。”
“他們的海軍多艘戰列艦不斷地向我島上的岸防炮開炮。”
“支那人戰列艦的炮火口徑甚至比霧島號戰列艦裝備的205毫米艦炮大一倍。”
“我們的岸防炮扛不住三發這樣的炮彈便被炸成了灰燼。”
“他們的戰斗機和轟炸機不斷的朝我們島上投彈,致使我軍傷亡慘重。”
…
平岡順治︰……
他抬頭看向在場的指揮官,“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州胡島牢牢的掌握在我們的手里!”
“士兵死了軍官填上!你們都死光了,我填上!”
“腳盆雞的國旗,一定要牢牢的插在州胡島上!”
…
“哈依!”他的屬下齊聲回應。
十幾個軍官迅速走出司令部。
平岡順治走出作戰室,他爬上 望哨看向南灘灘頭,灘頭全部都是支那人的士兵和坦克,進攻的支那部隊不斷的向北面發起沖鋒,北面據守險要地勢的蝗軍,只能邊打邊退。
那潦草的槍聲,平岡順治听完都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擋不住。
他們根本擋不住支那人的進攻。
平岡順治下了 望哨。
他給高野五十六發去求援電報。
請求他派海軍艦隊增援州胡島。
而此刻的高野五十六自己一頭虱子,難以增援州胡島。
他把州胡島發生的事情向海軍本部,參謀本部進行了匯報。
高野五十六感到非常不解。
葉安然明明只有三個艦隊。
其中兩個艦隊被他牽制于雙馬島海峽,另一個艦隊在長江入海口待命,他們哪來的軍艦,去的州胡島?!
州胡島的進攻速度非常快。
在東北野戰軍受訓超過兩年的川軍獨立縱隊打起仗來異常的凶猛。
特別是在受訓期間,第一集團軍101師,102師,影子快速反應部隊抽調過去的軍官都是有著多次豐富戰斗經驗的精兵悍將。
長達600多天的訓練,使得他們打起仗來六親不認。
精準的槍法,極具靈活性的變通,打的島上的鬼子節節敗退。
戰斗從凌晨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
獨立一縱和獨立二縱南灘和北灘貫通。
拔掉了鬼子部署于南灘和北灘中間的一個軍事基地。
炸毀了鬼子島上的彈藥庫。
掌控州胡島三分之一的地區。
平岡順治的指揮部被迫向東遷移。
其原指揮部被川軍獨立二縱佔領。
劉騫看著鬼子指揮部牆上掛著的地圖,和來不及帶走的電台,忍不住笑道︰“州胡島就這麼大,咱看看這幫小鬼子,能躲到哪兒去!”
炊事班班長在鬼子指揮部的餐飲部生火做飯。
馮天魁坐著車子抵達劉騫佔領的鬼子司令部。
“行啊老劉。”
“你這個地方比我那個地方好太多了啊!”
“咱倆換一換啊?”
…
劉騫沒有理會馮天魁,坐到院子里的小圓桌前道︰“嘁,不換。”
“這兒可是鬼子州胡島駐屯軍司令部。”
“先到先得。”
“只能說你們一縱不如我們二縱。”
…
馮天魁坐到他面前,“扯淡!”
“要不是老子的一縱先把南灘灘頭拿下來替你們二縱吸引火力,你們能打的這麼順利嗎?!”
“瓜娃子,一點不知道感恩。”
…
“滾犢子。”
…
二縱參謀長夏潯端著一杯茶放到馮天魁面前,“馮司令,請喝茶。”
馮天魁端起茶杯,“老劉。”
“剩下的鬼子,可都是駐屯軍的核心了。”
“听說他們駐屯軍司令是個土皇帝。”
“最起碼也得是個中將。”
“還有可能是個大將。”
“可得留心一點,別讓他們跑了。”
…
馮天魁抿了口茶,一口水吐到了地上,“呸,你這什麼玩意?苦不拉幾的啊?”
劉騫嫌棄的瞅了一眼馮天魁,“你懂個屁,那是春天摘的柳芽尖兒。”
“去火的。”
…
馮天魁抬頭看了一眼劉騫,“你懂,你什麼都懂。”
“跟葉司令報告了嗎?”
劉騫搖頭︰“我尋思等抓到平岡順治再報告。”
馮天魁微微頷首。
他回頭看向一縱的參謀長,“給陳少莆長官發電報,我部已經殲滅州胡島上大部分鬼子,請他注意海面上的可疑船只,以免放虎歸山。”
李春華重重點頭道︰“是。”
…
州胡島東一片椰樹林。
平岡順治氣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椰樹下面休息。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駐屯軍就這麼輕易的被支那人打敗了!
支那人的海軍似乎有用不完的炮彈,空軍每隔45分鐘對他島上轟炸一次,副官所說的低空飛機,每隔25分鐘就能抵達他們部隊駐地上空實施轟炸。
低空飛機搭載的大口徑機炮,對地面部隊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20毫米口徑的機炮,哪怕是打在距離士兵不遠的地方,最少也能領個輕傷。
子彈打在身上,那就不是貫穿傷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打哪,哪消失。
平岡順治頭一回遇見這麼恐怖的低空飛機。
若不是支那人的軍旗遍布州胡島,他甚至覺得登島同他們作戰的是白軍,是甦軍,甚至是德軍……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支那人竟然能把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