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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抱著葉懷瑾。
雖然已經脫險。
她心里那股不安仍然難以平復。
也幸虧是沒有出事。
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夏芊澄,葉安然交代。
…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
葉安然的專機平穩地降落在鶴城機場。
他和馬近海、孫茂田下了飛機,乘坐警備司令部的車前往野戰軍司令部。
馬近海坐在副駕駛,看著街上巡邏的軍車和來來往往的巡邏隊,他疑惑道︰“鶴城的情況也很糟糕嗎?”
開車的司機看了一眼馬近海。
他緊張地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葉安然。
葉安然剛好抬頭看到司機緊張惶恐的眼神,他微微皺眉,道︰“什麼意思?”
“發生什麼事了?”
開車的上尉軍官雙手握著方向盤,他低聲道︰“司令。”
“鶴城城內出現了特務。”
…
馬近海蹙眉道︰“特務就特務唄?你緊張個屁啊?媽了個巴子的,抓到了嗎?”
自鬼子清水大隊在馬駒橋以丟失士兵的名義向幽都縣城開炮,鬼子運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蟬鳴”計劃在多地實施。
哪怕是鶴城固若金湯,也不敢保證城內一個鬼子的特務也沒有。
上尉道︰“鬼子特務是沖著葉司令的孩子去的。”
“什麼?!”馬近海心中一驚,“我大佷兒怎麼了?他有事沒有?他媽的鬼子特務抓住了嗎?!”
“麻了個筆!”
“老子非得把它狗日的骨髓敲出來!!”
…
剛剛穩坐釣魚台的二哥瞬間炸了。
葉安然皺著眉頭,神色凝重。
他雖說一個字沒有說,但上尉和馬近海卻感覺到了葉安然冷冰冰的殺意。
上尉不敢猶豫,他立即說道︰“葉司令,葉懷瑾安然無恙。”
“人已經被馬司令安排衛隊送去夏公館了。”
“暗殺葉懷瑾的特務,已經死了。”
“馬司令已經下令封城,嚴查城內可疑人員。”
上尉倒是懂事。
他知道葉安然和馬近海最關心什麼,撿那些重要的細節說。
听到葉懷瑾沒事,葉安然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他道︰“到底怎麼回事?”
上尉︰“司令,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露娜長官帶著葉懷瑾逛了集市。”
“在集市上被鬼子特務包圍,露娜小姐開槍示警,等我們的人趕到集市的時候,鬼子已經死了。”
…
葉安然望著窗外的戰士們。
“去夏公館。”
“是。”
司機開著車朝著夏公館的方向開去。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汽車停在夏公館門口。
夏公館門前的警衛明顯比以前多了很多倍。
葉安然下車。
他注意到周圍多了不少暗哨。
想必都是大哥的安排。
門口的警衛見到葉安然,馬近海,向他二人敬禮之後打開了大門。
葉安然進到院子里。
抬頭入目,葉懷瑾正坐在落地窗前看書。
他對面坐著露娜。
一側坐著夏立國。
葉懷瑾翻頁的時候,他抬頭望向窗外,“爸爸。”
他放下書。
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夏立國和露娜看向窗外。
看到葉安然站在院子里,二人起身隨著葉懷瑾走了出去。
葉懷瑾沖向葉安然,離著老遠便張開雙臂撲向葉安然懷里。
葉懷瑾緊緊地抱住葉安然,抬頭看著他道︰“爸爸,你可算回來了。”
“我都想你了。”
葉安然蹲在葉懷瑾面前,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道︰“爸爸也想你。”
他抱起葉懷瑾。
看著走到跟前的夏立國,和露娜。
“爸。”
“姐。”
…
夏立國微微點頭,“小家伙天天嚷嚷著要見爸爸,你可算回來了。”
葉安然看向葉懷瑾,“臭小子,在家有沒有听外公的話啊?”
葉懷瑾點點頭︰“嗯嗯。”
夏立國上前道︰“把孩子給我吧。”
“千澄在野戰醫院做手術,一會就回來了。”
他上前抱住葉懷瑾,“走啦,外公給你講故事去。”
夏立國抱著葉懷瑾回到屋里。
佇立在葉安然旁邊的馬近海道︰“我去听听講啥故事。”
孫茂田︰“我也想听。”
二人先後進屋。
他們走後,院子里就剩露娜和葉安然二人了。
露娜低著頭,左手捏著右手的手掌,雪白如玉的手被她捏的透紅。
葉安然看著忐忑不安的露娜,“姐。”
“哎。”露娜抿了抿嘴角道︰“對不起,安然。”
“是我沒有保護好小寶。”
…
葉安然看著道歉的露娜。
他認識露娜那麼久了。
第一次見她局促,緊張,不安,歉意滿滿。
似乎,說句話都要考慮很久。
葉安然嘴角微微揚起,“搞這麼陌生?不認你弟弟了?”
露娜咬著半邊的紅唇,她抬頭道︰“哪有……”
“是我沒有照顧好……”
葉安然打斷她的話,“你照顧的很好。”
“他有你這麼一位好姑姑,是他的福氣。”
“照顧的堪比親姑姑照顧的還要好。”
“姐,葉懷瑾沒事,哪怕是他有事,你也無需道歉,家人之間,互相理解,我應該謝謝姐,幫了我很多大忙。”
…
露娜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葉安然道︰“好啦,親姐,回屋吧,怪冷的。”
露娜微微頷首。
她朝著堂屋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安然,雖然我不知道你送給小寶的東西叫什麼,但是那個東西在今天小寶遇到危險的時候,真的是幫了大忙。”
葉安然︰……
他突然想到兔爺的留影。
︰“我已為小主解封坦克兔,小主遇到危險時它會及時出現。”
葉安然朝著露娜點了點頭,二人一塊進屋。
真要感謝兔爺。
他進屋和夏立國,露娜聊了一會。
之後離開夏公館,前往野戰醫院。
野戰醫院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全部都是傷病員。
醫生和護士忙碌的不可開交。
葉安然進到野戰醫院大樓,走廊里躺在病床上,掛著輸液器,渾身都是血的東北軍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的睜開眼楮看一看輸液器里的藥水。
看到身邊站著的人是葉安然,馬近海,躺在病床里的戰士倏的掀開被子,全然不顧留置針會被拽出血管,他一只腿踩住地面,一只手抓住輸液器掛桿,直愣愣的單腿站了起來。
“長官好!”
…
葉安然表情僵住。
他看著臉上全是炮灰的軍官,低頭朝著男人腿上看去。
佇立在面前的軍官左腿膝蓋以下是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