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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然回到柏林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柏林。
也傳到了壹號地堡。
腳盆雞駐德意志武官小島浩得知葉安然那個不怕死的,又回到了柏林,興高采烈地帶著腳盆雞領館警衛隊,準備乘車前往柏林機場,去親眼見證葉安然是怎麼死的。
小島浩的父親大島是腳盆雞的將軍。
一戰期間,大島曾在華夏琴島,看管德軍的俘虜。
因為對德軍俘虜非常的友善,德意志人對大島非常的感激。
也因此,小島浩赴德意志擔任武官一職,受到了德意志人的敬重。
自抵達德意志後,小島浩便把自己弄的和德意志人一樣,他穿的軍裝要從德意志定制軍裝的服裝店定制,軍靴,大氈帽等等,和德意志軍人的著裝幾乎毫無差別。
除了穿著上和德意志人近似,小島浩的飲食習慣也和德意志人一樣。
他不喝威士忌。
小島浩認為威士忌是大不列顛人的酒,從而選擇德意志人釀造的櫻桃酒。
小島浩帶著侍衛下樓。
他除了身高和德意志軍人不同,其他整個人的裝束,行為,都和德意志人無異。
腳盆雞駐德意志辦事處大樓被炸毀後,領事長竹下浩南,駐德意志特使稻田禾木便搬到了小島浩辦公的地方,一棟三層樓高的小別墅。
別墅前後帶著院子,院子正前方豎著兩根旗桿,一根是膏藥旗,另一根旗桿掛著德意志國旗。
小島浩辦公和住宿,都在別墅里。
自從竹下浩南、稻田禾木沒有地方去,搬進來以後,小島浩心情都不好了。
他打算去看葉安然如何觸霉頭的,也順便緩解一下前些日子,辦公大樓被毀堆積于心底的淤火。
小島浩所在的別墅對面,是應天駐德意志領事館。
和小島浩的別墅是一樣的戶型。
雙旗桿是對稱的。
只不過,正對著鬼子國旗的旗桿上面懸掛著的是德意志國旗。
小島浩在汽車車門前看著迎風飄揚的德意志國旗,“支那人這些慫包,連國旗都不敢正對著帝國的旗幟!”
竹下浩南站在小島浩一旁,他抬頭看了看兩個對立的旗桿,嘴角微微上揚,“支那人的懦弱,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
在二人身後,腳盆雞駐德意志特使稻田禾木皺著眉頭,一句話不敢多說。
前些日子大樓被炸毀之前,他也和小島浩一樣硬氣。
結果大樓被炸了。
死了四十多個人。
他還親眼目睹了斯拉夫暴揍領事長竹下浩南。
現在要跟著小島浩去見葉安然,至少,在看到葉安然尸體之前,稻田禾木不敢再亂說話了。
葉安然能活那麼久,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大樓被炸毀後,明明是葉安然的錯,柏林當局卻說他們的大樓年久失修,屬于爆破計劃之內的建築物。
別的不用說,稻田禾木記住柏林當局的回復了。
明明是新建的大樓,葉安然炸完,就成了“年久失修”的危樓了。
稻田禾木不想和小島浩他們摻和關于葉安然的事情。
但該陪同前往的,稻田禾木拒絕不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叮囑自己,一定要管住嘴!!
不能夠亂說話!!
小島浩議論兩國國旗的時候,兩輛黑色的奔馳汽車停在應天駐德意志領事館門前。
幾乎同時,駐德意志大使黃兆倫,和幾名身著西裝的外務部工作人員走出別墅。
黃兆倫臨時接到葉安然的電話。
要求他去機場同葉安然見面。
從葉安然抵達柏林以來,黃兆倫就沒有見過葉安然。
也沒有接到任何的接見通知。
葉安然炸毀鬼子駐德意志辦事處大樓的時候,斯拉夫召見了黃兆倫。
要求黃兆倫向應天轉達德意志控訴葉安然的訴求。
僅此而已。
黃兆倫身邊的助理拉開車門。
不等黃兆倫上車,立于對面的小島浩用德語說道︰
“喂!”
黃兆倫扶了扶眼鏡,他看著身著德意志軍裝的小島浩,沉默。
小島浩輕蔑道︰“支那豬,你們那麼著急,是要去給葉安然收尸嗎?”
“用不用我們贊助你們一些裝尸袋啊?”
“哈哈哈。”
…
小島浩、竹下浩南二人哈哈大笑。
黃兆倫不慍不怒。
“不好意思,我們向來不需要那東西,你們還是留給自己用吧。”
黃兆倫說完坐進車里。
小島浩冬瓜臉瞬間陰沉,“八嘎!”
他抬手重重的拍了下車頂,“混蛋!”
小島浩罵街的時候,兩輛載著應天駐德意志大使的車子,穩穩地從他們旁邊開了過去。
小島浩氣炸。
他拉開車門,“去機場!”
“我倒要看看,葉安然他是怎麼死的!!”
…
稻田禾木給竹下浩南拉開車門。
待到竹下浩南坐進車里,他才繞到駕駛室,開車前往機場。
黃兆倫身著一身西裝,國字臉,深邃的眸子望著窗外。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長回過頭看著黃兆倫,“領事長,您和葉先生會見的時間,大概40分鐘。”
“之後要去德意志船舶商會,與商會會長協商釋放我國船員的事情。”
…
秘書長詳細的匯報黃兆倫接下來的行程。
黃兆倫正襟危坐,他凝視著窗外的歐洲風格的建築,沉吟道︰“和葉先生的會面不能局限于40分鐘。”
“一切按照葉先生的計劃來。”
…
秘書長點點頭,“是。”
葉安然在國內政治上的風評很差。
但不代表他這個人很差。
作為知識分子,黃兆倫有自己的判斷。
葉安然是第一個把一個警衛團帶進柏林的人。
也是當著德意志陸軍的面,公然炸毀鬼子在德意志辦事處大樓的人。
憑借著他在東北抗戰打鬼子,把鬼子打的屁滾尿流的本事,葉安然絕對不會是一個魯莽,沒有腦子的人。
一個機關算盡的行政機構,硬是沒有人能夠阻撓住葉安然晉升一級上將的步伐,他會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嗎?
…
壹號地堡。
謝菲爾匆匆進到辦公室,他走到斯拉夫面前道︰“先生,葉安然回來了。”
“他要求我方立刻解除對他警衛團的包圍。”
“否則的話,他將拋棄他的警衛團,離開柏林。”
地堡里的氣溫比外面相差三到六度,而謝菲爾卻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斯拉夫吹了吹劉海,他抬眉看著謝菲爾,“拋棄他的警衛團離開柏林?”
“那太好了,讓他滾吧。”
“告訴前線的人,柏林不歡迎他!!”
斯拉夫咬牙切齒,拳頭狠狠地砸向桌面。
謝菲爾看著憤怒的斯拉夫,他深吸口氣道︰“他說,他走後,一個小時之內,我們將遭到前所未有的空襲,他要把我們這里,變成廢墟。”
斯拉夫眼楮倏地瞪成了麻球,“混蛋!”
“他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里是德意志帝國!!”
“不是他的東北!!”
“他威脅誰呢?!他威脅誰呢?!”
“讓他滾!!”
“我到底要看看,他是如何把德意志的國都,變成一片廢墟的!!”
“王八蛋!”
“我要把東北變成廢墟!!”
…
怒了。
斯拉夫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桌子,他指著謝菲爾,“命令全軍,進入戰斗狀態!”
“命令禁衛軍,武裝封鎖機場!”
“命令空軍,奪控葉安然在柏林的所有戰斗機!!”
“命令海軍聯合艦隊,檢查戰艦,封鎖領海!”
…
斯拉夫接連下了幾道命令。
謝菲爾向斯拉夫敬禮,“是!”
面對斯拉夫的憤怒,謝菲爾根本勸不住。
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任何人,听到葉安然那句把他們的城市夷為平地,都會生氣吧?
謝菲爾也想看看,他葉安然有什麼本事。
在東北狂一點,也就狂一點吧。
但這里離著東北幾萬里地。
葉安然這家伙,怎麼就不知道低調一點呢?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
黃兆倫抵達機場。
他向駐守機場的德意志陸軍上校出示了證件,經過允許後進到包圍圈里。
他走到葉安然面前微微一禮,“葉先生。”
“我是應天駐德意志領事長黃兆倫。”
…
葉安然坐在登機梯台階上,黃兆倫表明身份之後,他站起來和黃兆倫握手,“你好,黃先生。”
黃兆倫回頭看著包圍專機的禁衛軍,他道︰“柏林當局對您炸毀鬼子辦事處大樓,和想要拿走哈布斯堡遺產的事情,耿耿于懷。”
“我來的時候,城里已經拉響了一級戰備的警報。”
“有很多武裝部隊,正在趕來機場。”
黃兆倫站的筆直。
他雖說是應天的人,但身上卻是給人一種正氣在身,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覺。
葉安然微微一笑。
他看著黃兆倫,“黃先生,你不怕嗎?”
黃兆倫苦笑。
“葉先生說笑了,泱泱華夏,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我一個外交人員,無論在哪,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以國人的生命為重。葉先生是陸軍一級上將,你不只是代表著你個人,你還代表著華夏。”
“危難之時,我和葉先生站在一起,等同于和華夏站在一起。”
“任何國家,都不能小看華夏人捍衛國法,尊嚴的意志。”
…
黃兆倫絲毫沒有怕的意思,他轉身看著那些持槍指著葉安然警衛的禁衛軍,沉吟道︰“哪怕就是今天開戰!我們也得找個說理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