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金來有意打壓省委秘書長羅清遠,路北方雖看在眼里,卻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因為在路北方心中,他本來就覺得羅清遠當前的崗位太憋屈。
羅清遠做事優柔寡斷,現在身為省委秘書長,正經事兒一件沒有,除了陪紀金來下去調研走訪,就是他搞接待工作的時候,他在一旁作陪,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所以,當羅清遠向路北方傾訴,說自己不想再擔任省委秘書長時,路北方不僅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對他的決策,表示大力支持。
路北方望著羅清遠,誠懇建議道︰“老羅,你在秘書長這個位置上,確實有些憋屈。以你的能力,理應主導一些重要工作!比如季部長走了後,你可以接手她省委宣傳部的工作,這比秘書長的工作要強很多啊!”
不過,在與路北方談論這事兒的時候,羅清遠的心中,其實也有了盤算。他苦笑著搖搖頭道︰“北方,這省委宣傳部的工作,我還真沒看上!呵呵!宣傳工作盡是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還要吹噓數據、夸大場面,盡像吹牛的活兒!我做不來。”
接著,他向路北方透露了自己的想法道︰“說實話,我現在還真盯上了一個位置。”
“哪位置?”路北方問。
“呵呵,就是天際城扶貧辦副主任的位置。上回,天際城扶貧辦主任汪亦農同志來浙陽調研,剛好是我作陪。在盛州調研浙陽現代農業的時候,他還跟我開玩笑說,當前他們單位,也缺專業人才!要是他身邊有我這樣的扶貧干部就好了,他也免得親力親為,下基層來了!主要的,就是當前考進去的年輕干部,對農村,農民工作,還是不太了解!所以啊……現在省里的工作太繁雜,紀書記又三天兩頭挑我毛平凡,讓我毫無成就感!因此我就想,我是不是跟汪亦農同志說說,真要他將我調過去!這扶貧工作,我倒是輕車熟路。”
路北方听著羅清遠這話,瞳孔倒是放大了!路北方是知曉羅清遠底細的,他就是從省扶貧辦主任位置做出成績起來的領導,還獲過全國十佳扶貧先進個人。現在他說的這工作,倒是挺合他胃口的。
路北方因此也就望著他,鼓勵羅清道︰“清遠兄!既然你有此想法,那邊又有這樣的好位置!那就大膽去做唄!咱們搞工作,在哪兒都是一樣!若是這工作干起來更開心,我們何樂而不為?”
羅清遠點點頭,還真對這事上了心。
他利用自己原來的老關系,成功申請調到天際城扶貧辦副主任的職務。
在調令下來時,浙陽官場,眾人皆感意外。
這一回,紀金來也一反常態,在羅清遠欲離開之時,他還要岳斌張羅,組織了所有省委常委,一起聚餐,為羅清遠餞行。
餞行宴上,紀金來臉上堆滿笑容,端起酒杯來到羅清遠面前道︰“羅秘書長!哦,不對了,現在應當稱為羅主任!羅主任,之前工作中,我可能有些急躁,對你要求過于嚴格,還望你別往心里去。這一杯,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希望你離開浙陽,到了新的崗位後,繼續關注和支持浙陽的工作!來,我干了!”
羅清遠的心中,自然明白紀金來這是虛情假意,而他的虛情假意,是因為浙陽的扶貧工作,真的還需要上面扶持。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羅清無不想在眾人面前,與他撕破臉。以前的過節也好,辛酸也罷,那都成為過往雲煙。
因此,羅清遠也端起酒杯,微微淺笑著,與紀金來踫了一杯道︰“紀書記,您言重了!以前您對我要求嚴格,那都是為了工作!我到了新的崗位,也希望浙陽在這方面,能給予我大力支持!!”
“必須的!必須的!”
眾人紛紛舉杯,氣氛看似融洽,實則各懷心思。
宴席結束後,羅清遠與眾人一一告別。
路北方走在最後,他和所有人一樣,握了握羅清遠的手道︰“羅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此去天際城,那是更大的舞台。雖然扶貧工作辛苦,但意義重大!我相信老兄肯定能在那里做出一番成績。”
羅清遠笑了笑,感激地拍拍路北方的肩膀︰“北方!成績不成績,倒無所謂!反正到了天際城,努力工作,肯定是必須的!哈哈”
路北方點點頭,也跟著他笑。
笑過後,問他︰“哪天走,我送你。”
羅清遠本來不想讓任何人送,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麻煩。但是看著路北方特別真誠的目光,他又道︰“後天上午九點的航班。”
“好。我到時送你。”
兩天後,在前往機場的車上。
羅清遠在與路北方聊天中,語氣中帶著認真與勸慰道︰“要不,北方,過段時間,你也想想辦法,調到天際城去吧!說真的,浙陽現在雖然發展勢頭迅猛,但這里的政治環境不是特別好!老紀這些天,時不時抽瘋,都快將人整瘋了!而且,天際城才是權力中心!在那里,你才會有更多機會施展自己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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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些宏大的官場問題,羅清遠將問題落在實處道︰“再說,我听說文生老領導,現在也在天際城養老,你和弟妹要是住過去!那再好不過了!以後,一家子就可以在天際城團聚了。”
對這問題,事實上,早就是路北方妻子惦念的願望。
能和爸媽相聚在一個城市,他們養老,自己工作,或許也是每個子女的夙願。
而且就這事,段依依已經不止一次,在路北方耳邊提過。
只是,路北方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一是覺得和岳父母住在一起,有很多問題便會接踵而來。就比如,自己若是晚上加班,凌晨回來。或者出差一去半個月。
這岳父母,是該批評,還是不批評呢?
當然,還有重要一點,就是路北方舍不得離開浙陽。
雖然他也知道,這地球離了誰都會轉,但是,他總覺得,當前浙陽的很多工作,需要他來完成。
這讓路北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搖了搖頭道︰“羅兄,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在浙陽這麼多年,根基已深,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再說了,每個地方,都每個地方的規矩!我到天際城,那是人生地不熟,工作也未必能施展開!而且依我這性子,到那廳長滿地走,部長蹲牆頭的地方去,搞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羅清遠跟著笑了笑,點點頭道︰“北方,你的想法,我懂!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也尊重你。只是,我就覺得,依你的才華和能力,不應該被局限在浙陽這個地方!若是有更好的舞台,更有力的支持,說不定,能為國家建設,發揮更大作用。”
“你就別吹我了!你再吹,我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羅清遠開懷笑了幾聲,這才認真道︰“不過,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強求!其實,我也知道,無論你身在何處,在什麼崗位。依你的性格,都能為老百姓做實事!!”
見羅清遠這回是認真夸自己,路北方也感嘆道︰“那是必須的嘛!咱本來就是農民的兒子,又從基層上來!自然要為老百姓踏踏實實地做些實事!不然,豈不違背了我們的初心,有負于這片養育我們的土地和人民?”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言語,都化作了對視淺笑的默契。
到機場後,路北方揮手,羅清遠轉身,踏上前往天際城的航班。
路北方目送著老友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對未來的期許。他深知,羅清遠的離開,讓自己在浙陽官場,又少了一位真正無條件支持自己的盟友。
……
紀金來在浙陽官場的系列布局,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步步為營、暗藏玄機。他並未大張旗鼓地動用強硬手段,卻巧妙地借著工作調整、工作壓力等看似合理的由頭,將季蟬和羅清遠這兩位常委輕松“拿下”。這兩人本在浙陽官場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卻在這場無聲的權力博弈中逐漸失勢,直至都去了天際城。
在打壓季蟬與羅清遠時,紀金來事實上,早將目光瞄準與路北方關系密切的省委辦公廳主任郭靖遠身上。
他以郭靖遠呆在省委辦公廳廳長位置上太長,需要“培養鍛煉、提升能力”為借口,硬是將郭靖遠調往盛州出任專職副書記!
從省委辦公廳廳長,調到下面市里當市長、市委書記,這勉強還算是平級調動。現在將他放到盛州當市委副書記,表面上也是平級調動,實則是降了他的職。畢竟,市委副書記就是個無實權的閑職。
這一調動,自然是削弱了路北方在省委辦公廳的影響力!
以前,郭靖遠在省委辦公廳當廳長,兩人關系不錯!紀金來什麼行程,接見了哪些人?安排了什麼事?路北方甚至一個電話給郭靖遠,就能問清楚。
現在他調離後,紀金來火速將自己的親信岳斌,安排到這個位置上!
路北方若是想了解一把手動態,就要問岳斌,自然對此人,就有幾分顧慮了。
……
紀金來這一系列的人事整頓,整得十分巧妙。
既讓本來暗流涌動的浙陽官場,依然靜水流深。
但是,在暗流涌動中,各方勢力都在疾速洗牌。
特別原常委蔡忠犯事、以及季蟬和羅清遠主動離開後,當前的浙陽省常班子,出現了三個空缺位置。
對于這三個位置,紀金來這回也不待上面來安排,而是一咬牙,準備率先安排自己擬定的人員上位,以此進一步鞏固自己的權力!
這太過明顯的人事安排,終讓路北方等人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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