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金來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弧度。
    他眼神如冰刃般刺向季蟬,冷冷道︰“力不從心?季蟬同志,你這借口找得倒是巧妙!可你別忘了,你身為宣傳部長,把控輿論是你的本職工作!如今輿情失控,你卻在這里推諉塞責,這像話嗎?”
    “我哪推卸責任了!而是蔡忠殺人,這性質惡劣。這樣的輿論,不是我們宣傳部不能控制得了的!這是洶涌的民意!”季蟬雖然硬著頭皮,回答了這麼一句。但是,在此時,她額頭上,早就滲出了細密汗珠。
    紀金來見她在此時,還不承認自己,就是這次輿論風暴的制造者、操縱者,這讓他的心里翻江倒海,終于是崩不住了!
    只見紀金來怒目圓睜,手指著季蟬,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季蟬,你別給我裝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這整個輿論風暴,就是你制造出來的!這記者,就是你喊來的!”
    “你胡說!”
    “我會胡說?你真以為我沒有調查!我告訴你,這蔡忠槍擊案發生後,誰接觸過受害者家屬,我已經全部作了調查!在所有人中,就只有兩個外地陌生人與他們有接觸!而這兩人,就是你季蟬邀請來的南周報的記者!!而這兩名記者,在前天下午,就與你一直呆在一起!現在,浙陽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可你,卻還在這里裝無辜?!”
    季蟬沒想到,這事兒紀金來作了調查。
    如今,在鐵的證據面前,她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她嘴唇囁嚅著,想要辯解卻又一時語塞,眼神中滿是慌亂與驚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鎮定開口道︰“紀書記,這……這肯定是誤會!我邀請南周報的記者來,只是出于正常的工作采訪,想讓他們多了解了解我們浙陽的發展情況。可能她們听說我們省里發生蔡忠槍殺農民工之事,就想跟個新聞熱點,絕對沒有制造輿論風暴的意思!”
    “還狡辯有意思嗎?”紀金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顫動,他厲聲道︰“正常的工作交流?季蟬,你當我是懵懂無知的孩童?那些記者與受害者家屬接觸之後,輿論便如野火般迅速蔓延開來,這其中若沒有你的授意,我便是死也不會相信!分明就是你,授意南周報去采訪當事人,進而引發了如今這般洶涌的輿情,你真當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沒有腦子嗎?”
    這鋪天蓋地的新聞,竟是季蟬授意別人寫的?
    常委們面面相覷,一時間,更是無人說話。
    見季蟬不出聲了,紀金來暴躁道︰“季蟬!你現在啞巴了?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地狡辯嗎?怎麼,被我說中了要害,就沒話可說了?你身為省委常委、宣傳部長,不想著如何維護地方形象、引導正確輿論,反而處心積慮地制造負面輿情,你究竟居心何在?你是等著看我和大家伙的笑話?還是想借此機會,達成你不可告人的政治野心?”
    紀金來步步緊逼。
    句句扎心!
    季蟬見事情已經這樣,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她埋著頭,盯著桌上的文件,任紀金來發火!
    眾常委,在這時,也幫不上忙,更不敢搭話。
    而且,大家在心里,都對季蟬這種不听紀金來指揮的行為,或多或少,存了幾分不滿與疑慮。畢竟,在省委這個大集體里,團結與服從是基本準則,而季蟬如今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這一準則,更讓整個班子陷入了輿論的漩渦之中,這實屬不該!
    然而,就在這萬分沉靜、萬分微妙的時刻,路北方卻迎著紀金來的怒火,故意清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路北方緩緩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目光坦然地迎向紀金來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不緊不慢道︰“紀書記,聯系南周報記者這事,是我干的,這和季部長無關!!”
    “啊,路北方干的?”
    “他聯系的外媒?”
    此言一出,會議室里頓時炸開了鍋。
    常委們紛紛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就連季蟬,都向他投來異樣目光。
    她真沒想到,在此,路北方能有此擔當!
    紀金來也是一愣,原本指著季蟬,準備將滔天怒火,在她身上揮灑的動作,只得收斂了回來。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疑惑與審視,死死地盯著路北方道︰“路北方,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件事,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現在輿情洶涌,省里的形象毀于一旦!你能負得起責嗎?”
    路北方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回應︰“紀書記,我這麼做,並非一時沖動。我這有兩點原因︰一是蔡忠槍擊農民工,咱們受害者家屬的訴求,就是要讓施暴者得到懲處!但是,蔡忠暗中,被帶到天際城去了!他到了天際城,能得到公正的審判嗎?我覺得這是問號!所以,我越過季蟬,聯系南周報的記者,就是希望他們能以客觀公正的視角去調查報道,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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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北方深吸一口氣,接著再道︰“第二,我和蔡忠,早就有矛盾!我路北方並非自詡為道德楷模,思想也未有多麼高尚。蔡忠和我平素的關系,大家也都知道,他對我心存不滿,屢次在暗中對我進行算計並刁難。這次,他觸犯法律,卻還妄圖逃避制裁,逍遙法外,我路北方堅決不能容忍,第一個就不能答應!”
    路北方此話一出,眾常委更是舉座皆驚。
    會議室里先是陷入一陣短暫的死寂,仿佛時間,都因路北方這番大膽直白的言語而凝固。緊接著,如同平靜湖面被投入巨石,常委們再次炸開了鍋,驚嘆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紀金來听聞,眼神里滿是錯愕與惱怒︰“路北方,你這是什麼混賬邏輯!就因為個人恩怨,你就能如此肆意妄為?你身為黨員干部,把個人私怨摻和到工作里,還引發這麼大的輿情風波,你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
    路北方微微抬起頭,目光迎向紀金來︰“紀書記,我承認,這事我確有私心,但這件事本質上,是為了讓正義得以伸張!讓蔡忠得到伏法!蔡忠若真有罪,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被某些不明不白的手段庇護。我只是不想看到真相被掩埋,不想看到受害者家屬的痛苦無人問津。說實話,若是蔡忠這殺了人,還像沒事一樣!第一個到天際城上訪的,就是我!!”
    紀金來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身體前傾,目光如炬地盯著路北方,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道︰“路北方,你簡直無法無天!個人私怨,豈能成為你破壞組織紀律、引發輿情危機的借口?你眼里還有沒有組織,還有沒有大局?!”
    路北方也算豁出去了,他目光堅定地與紀金來對視道︰“紀書記,我雖然在這事上,帶著個人恩怨,但是,我從未想過要破壞組織紀律,更不是有意敗壞省委名聲。我只是覺得,在面對如此嚴重的不公時,我們作為黨員干部,有責任站出來,讓真相不被掩蓋,讓正義得以伸張。如果因為害怕所謂的‘大局’而選擇沉默,那才是對組織、對人民的不負責任。”
    路北方這番話說完,現場更呆住了。
    他這話,多麼直接,多麼率真,多麼無懼無畏!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眾常委們面面相覷,眼神中交織著震驚、疑惑與思索。而且,路北方這番直白且毫不避諱的言論,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徹底打破了原本微妙且緊張的氛圍,也讓幾名常委心中,悄然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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