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北方得知有人在背後暗中謀劃,妄圖背刺自己,他表面上神色平靜,波瀾不驚,然而,其內心早已怒意翻涌,難以平息。當然,這事兒,放在誰身上,心情也是一樣。
    電話中,路北方當即要求艾平湖道︰“對了!平湖,你在調查席茹玉這案子的時候,順帶仔細查查死者高振波的社會關系,尤其是他最近和哪些人聯系密切,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不能有絲毫遺漏!到時候向我匯報。”
    “好的,請路省長放心,我這就安排人去查。”艾平湖回答。
    路北方頓了頓,又鄭重吩咐道︰“呃,對了,平湖,這事兒你調查後,務必嚴格保密,你我知道就行了,別對任何人提及。”
    “好的!這事兒,我記下了!艾平湖雖然疑惑,但是,路北方交待了,他必須遵守他定的規則。
    而路北方知道艾平湖雖是自己信任之人,但他畢竟身處公安系統。若他張揚地調查此事,那麼這行動極有可能走漏風聲,一旦死者高振波以前那幫結盟的官員知曉,必定會銷毀證據、串供,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艾平湖答應後,立刻召集了手下干將,布置了調查任務。
    過了幾天,艾平湖給路北方回話道︰“路省長,經過這幾天對死者高振波的社會關系調查,這高振波關系密切的,主要有省人大副主任衣瀚林,進出口公司李京平,而且這些人,與常委蔡忠關系都不錯。現在,衣瀚林幾乎成了蔡忠的座上賓!蔡忠是京圈調來的領導,他或許水土不服,因此大事小事,總是讓衣瀚林幫著搞參謀。”
    路北方听後,腦海里不由浮現衣瀚林那委瑣的形象,心中一陣厭惡。
    路北方佯裝沒事一般,平靜道︰“平湖,你做得很好,調查得細致且迅速。”隨之,話鋒一轉,“好的,這事兒我知道了。席茹玉的案子,你們有進展了沒有?”
    艾平湖趕忙回應道︰“從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和席茹玉的陳述來看,就是高振波長期對席茹玉實施家暴,她在不堪忍受、奮力反抗時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而且席茹玉提到,她人大代表的身份,是席瀚林從中牽線搭橋幫她謀得的。”
    路北方眼神一凜,嘴里罵道︰“衣瀚林這家伙,就是根攪屎棍!”
    艾平湖接著再道︰“路省長,席茹玉說衣瀚林當初找上她,明確有兩點,一是想在碼頭建設中拿一點工程,賺點錢。二來,他們想利用她人大代表的身份,制造更多與您接觸的機會,方便後續收集一些所謂違規的證據,以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當然,這是席茹玉單方面的供述!這事兒,因高振波的離世,而無從查證。而衣主任這邊,我也在想,要不要找他談話?”
    路北方強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語氣稍作平靜道︰“平湖,你們只管調查席茹玉的案情就行了,約談衣主任那里,就先暫且擱置吧!咱們開發區局的警察,去調查省領導,不合適。”
    艾平湖像霜打的茄子,有些喪氣道︰“好!……好吧!路省長,我听您的。”
    路北方不讓艾平湖調查這事,不光是他的級別不夠,而是高振波、衣瀚林、蔡忠在一起密謀商議針對他這些事兒,很難揪著實質證據。這事兒,就好比,幾個鄰居聚在一起,說你壞話!敗你名聲。但是,你真就找她們來對質的時候,只要一個人咬牙否認,那就成無法核實之事。
    問了情況,路北方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置于胸前,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凝重與思索。他深知,高振波、衣瀚林、李京平和蔡忠這些人勾結于一起,還針對他。這著實讓人氣憤。
    但是,如何破解這局面?
    路北方尋思一陣,又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抬腿便朝辦公室窗前走去。此時,橙紅色的夕陽,正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如一層薄紗般輕柔地灑在他身上。
    窗外,梧桐樹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斑駁的剪影在地面靜靜守望,夕陽將細碎的金粉灑在路北方沉思的輪廓上,勾勒出一道凝重的弧線。
    好一番夏日晚霞美景。
    路北方站在窗前,目光望向遠方,眼神中滿是憂慮與思索。
    一方面,他為席茹玉的遭遇而悲傷,另一方,他為這權力場中人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丑惡行徑而悲憤。本來他和蔡忠的爭斗,隨著常生軍現在得到妥善安置,他本可以將以前那些斗爭給忘卻。
    只是,他能忘卻,人家卻沒有。
    權力,本應是服務人民的工具,可如今卻被這些人當作滿足私欲的武器。路北方深深皺起的眉頭里,刻滿了無奈與痛心。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陰謀,那些被權力扭曲的人性,都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沉思良久,路北方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前往省紀委書記烏金敏的辦公室。
    紀委辦公樓,與省政府樓,差了一幢,相隔五十米左右中。
    路北方站在烏金敏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烏金敏看到路北方,微微一怔,隨即起身熱情地招呼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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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省長,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烏金敏笑著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
    路北方深吸一口氣,邊落座,邊調整情緒,緩緩道︰“烏書記,我今天來,主要是以浙陽開發區委書記的職務,跟您反映一些情況,這些情況可能涉及到省里一些干部的違規違紀行為。”
    烏金敏一听,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坐直身子,認真地看著路北方︰“有情況?北方…你說說!但說無妨,我們紀委一定會嚴肅對待。”
    路北方點了點頭,開始有條不紊地講述起來︰“烏書記,想必浙陽開發區國資參股的新港公司副總經理席茹玉戮夫事件,您也听說了吧?這事兒,在經過開發區公安局的初步審訊後,暴露了我們幾名領導存在的問題。”
    “哦,領導存在的問題?”
    “對。席茹玉自述,她能當上省人大代表,就是省人大副主任衣瀚林的功勞。席茹玉本不具備相應的資格條件,但在衣瀚林的運作下,卻順利當選。這其中是否存在權錢交易或者其他利益輸送,值得深入調查。”
    “另一方面,就是省進出口公司,對下面的二級公管理潰散的問題。他們公然將國企訂單,轉為私人承辦,從而獲取利益。這次,據席茹玉供述,她戮殺的前夫高振波,就屬于這類人!高振波手握訂單,就給席茹玉來承接。而且她還交待,她與高振波結婚,均為高振波利用訂單所照顧她所誘。”
    烏金敏一邊听,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路北方接著說道︰“還有省進出口公司的李京平,他違規操縱下面的公司,進行暗中的利益輸入。這種行為嚴重破壞了市場秩序,損害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懷疑,衣瀚林和李京平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不正當的關聯,他們背後可能有一個拉幫結派、在省里搞小團伙的利益網絡。”
    烏金敏放下手中的筆,沉思片刻後說道︰“路省長,你反映的這些情況非常重要,也很及時。我們會立刻成立專門的調查組,對衣瀚林和李京平展開全面調查。不過,路省長,你提到的他們拉幫結派、搞小團伙的證據,目前還比較模糊,後續調查中,我們會重點關注這一方面,爭取挖出背後可能存在的更大問題。”
    路北方點了點頭,說道︰“烏書記,我明白。目前我確實沒有直接關于他們拉幫結派、搞小團伙的實質性證據,但我相信,從衣瀚林幫助席茹玉違規取得人大代表資格,以及李京平違規操縱公司利益輸入這兩件事入手,一定能夠找到突破口。只要順著這兩條線索深挖下去,說不定就能牽出他們背後更大的陰謀。”
    烏金敏作為省紀委書記,絕對是合格的。
    烏金敏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聲音提高了幾分︰“路省長,你放心!不管背後的人有多大的勢力,不管他們隱藏得有多深,只要觸犯了黨紀國法,我們就絕不姑息!這幫人把權力當成謀取私利的工具,在權力場中肆意妄為,敗壞風氣,我烏金敏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路北方見烏金敏如此痛快,當即站起身來,大手往烏金敏一伸,握著他的手道︰“烏書記,有您這句話,省里早日恢復清明的政治生態就有希望了。”
    路北方從烏金敏的辦公室出來,眉角閃過陰陰笑意。雖然,這次路北方去找烏金敏,從始至終,沒有提蔡忠之事,甚至都沒有將這幾人相關聯起來。但是,路北方知道,只要省紀委一把手烏金敏開口調查這幾人,那麼,他路北方就有辦法,從這幾人嘴里,撬出他們在一起密謀給自己挖坑之事。
    因為,路北方當前在省紀委里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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