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鐘山一听喬少明出的主意,心里萬分不甘!他心里第一個反應,憑什麼要我,向他路北方道歉?可是,一看到喬少明那歷經歲月沉澱、洞察世事的臉,曾鐘山心里卻是咯 一下,他心中清楚,此刻形勢緊迫,已由不得他再肆意使性子。
曾鐘山心中一緊,緊咬下唇,腮幫處的肌肉微微鼓起,片刻後,下了極大決心,重重地點了點頭,悶聲道︰“喬老,我听您的!就按您說得辦!我找個機會,先給他道歉,看他怎麼來接這招!”
“這就對了嘛!官場上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喬少明見他應下後,當即微微抬起下頜,眼角的皺紋稍稍舒展,神色緩和了些許。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這個同鄉,隨後又叮囑了一陣子。
曾鐘山如同虔誠信徒,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喬少明,將每個字都牢牢刻在心底,隨後才恭敬地告辭離去。
回到浙陽後,曾鐘山並未急于行動,而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局勢,靜靜等待最佳時機。路北方從京城回來後,還帶回國土資源部的批文。
自然,湖陽市新的工業園區開工建設,也就提上了日程。
曾鐘山敏銳地察覺到,這園區的開建儀式上,無疑是個天賜良機。
良辰吉日,大型項目開工,路北方肯定心里也高興。
不過,他深知,以路北方那執拗又高傲的性子,若是自己孤身一人貿然前往,大概率會吃個閉門羹,踫一鼻子灰。
于是,他絞盡腦汁,精心謀劃了一番,決定邀請省委副書記烏爾青雲,以及副省長許京生一同前往調研。
烏爾青雲主管國土方面的工作,副省長許京生長期扎根經濟領域,對產業發展有著獨到且深刻的見解,二人都分管相關工作,參與此次調研那是名正言順。
許京生雖听聞曾鐘山與路北方之間有些不愉快,但具體細節與嚴重程度並不知曉,只當是工作上偶爾踫撞出的小火花,並未放在心上,便爽快地應允了。
出發那日,陽光明晃晃地灑落,卻怎麼也照不進曾鐘山陰霾密布的心間。
曾鐘山坐在公務車上,雙手不自覺地在膝蓋上反復摩挲,掌心早已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到底路北方對他是什麼態度,這讓他很忐忑!
車隊浩浩蕩蕩地向著湖陽進發,抵達工業園區時,路北方帶著湖陽市委一行十余人,早已在高速路口等候多時。
例行的打招呼、寒暄、握手。
甚至,路北方還握了握他的手。
曾鐘山的臉上,迎著這麼多人,只得努力擠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
那笑容,仿若冬日里即將凍結的湖面,脆弱而不自然。
眾人魚貫而入,步入園區,听著工作人員專業且細致的講解,一路邊走邊看。
曾鐘山跟在人群中,看似全神貫注地聆听匯報,實則眼角的余光如靈動的游魚,一刻也未曾停歇地留意著路北方的一舉一動,心中暗自尋找著那個合適開口的時機。
當走到一處正在建設的施工工棚前,省委副書記烏爾青雲與許京生,緊跟在市長驛丹雲的身後,專心听她講解園區建設的問題時。
曾鐘山瞅著不遠處剛剛接了個電話的路北方,心中當即 “咯 ” 一下,仿若一道電流劃過,他忙不迭地小碎步湊過去,緊緊跟在路北方身旁。
曾鐘山的臉上,滿是誠懇,微微低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路常委,實在對不起啊。之前在工作上,我多有冒犯,真是糊涂至極,今日特借這個機會,向您賠個不是。” 路北方聞言,眉毛微微一挑,神色倒是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可嘴里卻只是木然地應了聲 “哦,沒事的”,便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算是知曉了這事。
緊接著,他當曾鐘山是透明人一般,目光在曾鐘山臉上短暫停留片刻後,便邁著大步,很快回到烏爾青雲和許京生身邊,專注地听著驛丹雲描繪園區未來絢麗多彩的規劃與前景。
調研仍在繼續,曾鐘山雖然知道,自己已經算是低下了頭,邁出這艱難的第一步,好歹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從他的神情來看,他避開自己,冷冷地吱了一聲,或許,並沒有原諒自己,也就是說,事情沒有出現的轉機。
而路北方這邊,真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在路北方眼中,曾鐘山這般行事作風的人,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繼續留在關鍵崗位上,難保日後不會再捅出什麼驚天婁子!而且,他現在對自己的站位,也不再局限于湖陽市里邊,而是省里邊。現在曾鐘山哪怕看著似有所收斂,可俗話說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旦時機成熟,說不定又會仗著職權肆意妄為!他這樣干部,就不配待在那個崗位上。
只是,此刻烏爾青雲和許京生都在,他也不好公然拂了曾鐘山的面。
整個調研期間,路北方與烏爾青雲、許京生熱烈交談,他的表情自然,作法得體。但一路上,卻甚少與曾鐘山說話,哪怕曾鐘山與烏爾青雲說得興起,他也不插話進來。那冷漠得近乎絕情的反應,像一記千斤重錘,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曾鐘山心上,讓他憤懣有加,心底恨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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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研結束後,路北方並沒有原諒自己,曾鐘山就這樣帶著失落與不甘,坐車返回了省城。一路上,他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腦海中反復回想著路北方的態度,越發清晰地意識到,路北方在國土資源部擱下的話,是真的!
回到辦公室,曾鐘山帶著一肚子怒意,迫不及待地撥通喬少明的電話。
他沉著聲,將調研的詳細經過,以及路北方的一舉一動,匯報給了喬少明。
電話那頭,喬少明沉默良久,良久之後,那熟悉的聲音才透過听筒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鐘山啊,路北方既然沒有當場給你台階下,那後面的事情,必定棘手。不過,你也別灰心喪氣,天無絕人之路,事情總會有轉機的。這樣,你過會兒,去找找孟偉光,和他聊聊,讓他替你想想辦法!我這會就給他打電話……實在不行,你就調到別的地方唄!不與他路北方交鋒,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相信,在浙陽,只要孟偉光護著你,他路北方算個毛線啊,諒他也不敢動你。”
曾鐘山的心中,仿若揣了只受驚的兔子,七上八下。
可一想到喬少明畢竟見多識廣,官場經驗豐富,他的建議,總不會錯到哪兒去。
于是,在當天下午,他咬咬牙,前往孟偉光的辦公室。
曾鐘山心里當然清楚,如果能夠得到孟偉光的鼎力支持,或許就能在這場與路北方較量量中,最不抵,也如喬少明所言,大不了調到別的位置上去。
就是這樣,曾鐘山走進孟偉光的辦公室。
他囁嚅著,開口說了和路北方發生矛盾之事。
為這事,喬少明確實,早就與孟偉光打過招呼。
而且孟偉光也知道,這喬少明,與他的後台,另一名京圈要人,關系甚好。
此時,曾鐘山面對的,也同樣是他所不待見的路北方。 他當然得幫他。
曾鐘山說了後,孟偉光身上的逆鱗,頓時豎了起來,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毫不掩飾的不屑道︰“曾鐘山,你怕他路北方干什麼?他算哪根蔥哪根蒜!你踏踏實實地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別再讓他抓到把柄就行。調動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別自己嚇自己,自亂陣腳。他路北方雖是省委常委,但他算什麼啊。”
孟偉光的話,仿若一道強勁的電流,瞬間貫穿曾鐘山全身,讓他心中既驚又喜。
驚的是,孟偉光對路北方的態度竟如此強硬,仿若鋼鐵般不可撼動;喜的是,這似乎意味著他暫時不必再為自己的前程憂心忡忡,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
孟偉光的這番話,無疑給他打了一針強效強心劑,讓他意識到,在這場波譎雲詭的權力游戲中,他並非孤立無援,至少還有人願意為他撐腰。
當即,曾鐘山的臉上,就綻天了笑意︰“好。有孟省長這話,我這心里就踏實多了。以後,您放心,我定不辜負您和喬老的期望!好好表現!”
孟偉光見狀,微微頷首,神色帶著收了馬仔的快慰道︰“鐘山啊,這不叫事兒嘛!工作的事,發生點爭執,能有啥!這事!你不用太過擔心。工作中,有些磨擦,那是常有的事。關鍵,你要穩得住心態!現在,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低調一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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