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閃爍的光標都代表著一個正在遭受襲擊的天門分舵,它們像潰爛的傷口般在地圖上蔓延。
\"門主,柏林分舵急電!\"通訊官的聲音在嘈雜的指揮中心里格外刺耳,\"當地新納粹組織聯合土耳其幫派,正在用rpg轟擊我們的賭場大門!\"
趙天宇的拳頭重重砸在實木桌面上,震翻了馬克杯里早已冷掉的咖啡。
深褐色的液體在作戰地圖上暈開,恰好覆蓋了芝加哥的位置——那里剛剛傳來消息,黑手黨用改裝過的工程車撞塌了分舵的防御工事。
\"命令所有分舵執行"鐵壁"預案。\"趙天宇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他手指劃過平板上不斷跳動的傷亡數字,\"放棄外圍產業,集中到核心據點。\"
監控畫面切換到洛杉磯分舵的地下金庫,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天門精銳正用沙袋構築臨時掩體,他們手中的hk416突擊步槍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
上官彬哲快步走來,手中的平板顯示著最新的衛星圖像︰\"幸虧您今早下令收縮防線,否則...\"
畫面切換到巴黎分舵的監控,只見原本富麗堂皇的夜總會此刻已淪為廢墟,幾個蒙面人正用汽油桶縱火。
突然,主屏幕切換到倫敦分舵的實時畫面。戴著夜視鏡的狙擊手正在樓頂匯報︰\"確認敵方有軍用級裝備,重復,發現巴雷特82和——\"通訊突然被爆炸聲打斷,畫面劇烈搖晃後變成雪花。
\"媽的!\"戴青峰一把扯開領帶,指著戰術板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這些雜碎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意大利黑手黨連珍藏的二戰迫擊炮都搬出來了!\"
趙天宇走到窗前,紐約的夜空被遠處的火光染成橘紅色。
他的衛星電話突然震動,火狼發來的加密信息只有短短一行︰\"抓到了幾個潛藏在附近的人,可惜他們什麼都不說,當被我們抓到就自盡了。\"
\"查清楚他們的資金流向。\"趙天宇轉身時,防彈玻璃映出他陰鷙的面容,\"能同時讓新納粹和土耳其人聯手,讓黑手黨家族全部出動...\"
他的手指劃過平板上一組異常的交易記錄,\"這背後不止是錢的問題。\"
黑面匆匆推門而入,額角的血跡還沒擦干淨︰\"門主,剛截獲一段加密通訊。\"他遞過解碼器,\"對方提到"錫安"和"血債"...\"
指揮中心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只有通訊設備發出規律的電子音。
所有人都意識到,今晚這場席卷全球的黑幫戰爭,或許只是某個更大陰謀的開端。
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的光芒照亮了趙天宇緊握的拳頭——那是他憤怒的表現。
天門的議事堂被趙天宇變成臨時作戰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內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全息投影儀發出細微的嗡鳴。
趙天宇緩緩起身,黑色風衣的下擺掃過散落在地的彈殼,發出金屬踫撞的輕響。
他走到三維戰術地圖前,指尖輕觸,紐約分舵的立體影像立即放大——畫面中,拉丁幫派的改裝卡車正撞擊著分舵加固的大門。
\"青峰,\"趙天宇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你以為這些鬣狗真是為了幾塊腐肉才聚在一起的?\"
他突然調出柏林分舵的監控,只見新納粹分子和土耳其幫派——這對世仇竟肩並肩地向天門據點推進。
戴青峰握緊了手中的戰術平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可是門主,如果能用錢解決...\"
\"錢?\"趙天宇突然冷笑,他調出一段加密錄音。
揚聲器里傳來沙啞的英語︰\"這次要徹底清除黃禍...\"接著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咆哮︰\"讓龍族人滾出我們的地盤!\"
上官彬哲猛地抬頭,他剛剛破譯的通訊記錄在主屏幕上投下血紅的文字︰\"所有參與行動的幫派都收到同一條密令——不留活口。\"
\"看到了嗎?\"趙天宇的手指劃過電子地圖上三十七個閃爍的紅點,\"意大利的黑手黨、墨西哥毒梟、加拿大的血色天使...\"每說一個名字,對應的監控畫面就跳出來,\"這些互相廝殺了半個世紀的死敵,現在為什麼突然團結一致?\"
戴青峰的瞳孔微微收縮。
\"幾十年前我們登陸歐洲時,\"趙天宇的聲音突然帶上追憶的意味,他調出檔案庫里泛黃的照片——年輕的他站在柏林牆廢墟上,\"這些地頭蛇就說過同樣的話。\"
照片突然切換到去年慕尼黑啤酒節的監控,當地黑幫老大正對著天門成員比劃割喉禮。
黑面突然插話︰\"門主,剛截獲的情報顯示,對方在暗網懸賞我們核心成員的家人。\"
指揮中心瞬間鴉雀無聲。趙天宇的眼神變得極度危險,像是一頭被觸踫逆鱗的巨龍。
他緩緩走到武器架前,取下一把刻著龍紋的唐刀。
\"這不是生意,青峰。\"刀鋒出鞘的錚鳴讓所有人脊背發涼,\"這是生存戰爭。他們不要我們的錢——\"刀尖指向屏幕里正在焚燒天門旗幟的暴徒,\"他們要我們的命。\"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空,照亮了趙天宇如刀刻般的側臉。
鵝毛般的大學終于傾盆而下,雪落無聲,可是在趙天宇眼里,那些落在窗戶上的雪花如戰鼓般敲打著玻璃,仿佛在預示這場種族清洗風暴才剛剛開始。
戴青峰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疲憊︰\"難道,我們真的就束手無策了嗎?眼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我這個做門主護法的卻...\"
指揮部里彌漫著壓抑的氣氛,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上官彬哲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門主,我有個建議。我們在各國的分舵與當地警方都有往來,如果能爭取到官方支持...\"
\"彬哲這個提議確實值得考慮。\"戴青峰眼前一亮,快步走到電子沙盤前,\"我們在北美洲的幾個分舵,去年還協助警方破獲過跨國走私案。若是能說動他們出手...\"
趙天宇卻緩緩搖頭,手指輕叩著檀木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窗外隱約傳來遠處的機車的轟鳴聲,震得玻璃微微顫動。\"你們想的太簡單了。\"
他苦笑著展開一份加密文件,\"這是剛收到的財務報告,三十七個分舵同時遇襲,光是撫恤金就是個天文數字。\"
他站起身,軍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回音︰\"那些政客比鬣狗還精明。現在給他們塞錢?最多換來幾份不痛不癢的聲明。\"
說著猛地拉開窗簾,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將他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
戴青峰焦躁地扯開領帶,在指揮部里來回踱步,皮鞋在地磚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強攻不行,談判沒籌碼,連官方渠道都走不通...\"他突然一拳砸在牆上,震得作戰地圖嘩啦作響。
就在這時,趙天宇的衛星電話突然亮起藍光。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都別急。我之前羅斯柴爾德家主通過話,黑面那邊也...\"話未說完,大屏幕突然亮起,一份加密文件正在傳輸。
\"來了!\"趙天宇快步走向控制台,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當文件解密完成的提示音響起時,指揮部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轉身面對眾人,眼中的火焰比窗外的戰火更熾熱︰\"轉機,就在眼前。\"
七位長老面面相覷,上官彬哲的眼鏡反射著屏幕的藍光,而戴青峰終于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付文祥猛地一拳砸在會議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劇烈晃動。
這位新晉的七長老雙眼布滿血絲,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暴躁︰\"這種憋屈的感覺真他媽難受!門主,讓我帶一隊精銳弟兄,就從最近的東南亞分舵開始,一個個打回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雜碎敢動我們天門的人!\"
他唰地站起身,戰術背心上的金屬扣踫撞出清脆的聲響。
作為趙天宇從意大利分部破格提拔的年輕長老,付文祥向來以雷厲風行著稱。
此刻他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手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大長老李玄冥緩緩放下手中的紫砂壺,茶蓋與杯沿相踫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文祥啊...\"老人沙啞的聲音像把鈍刀劃開沉默,\"你知道從雅加達到開普敦要飛多少小時嗎?\"
他枯瘦的手指在電子地圖上劃出一道紅色航線,\"就算你每個分舵只待三天,等繞完三十七個據點...\"
付文祥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露出脖頸處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去年在米蘭街頭血戰時留下的。
二長老影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枯瘦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年輕人火氣大是好事,但現在...\"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就是定海神針。\"
趙天宇適時地敲了敲桌面,全息投影儀在他面前投下一片藍光。
他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長老,在看到付文祥時微微停頓︰\"影伯說得對。現在指揮部的每個決定,都會通過加密頻道傳到所有分舵。\"
他調出實時監控畫面,世界各地天門的據點里,兄弟們都在緊張地守護著自己的地盤,\"如果我們自亂陣腳...\"
付文祥重重坐回真皮座椅,皮革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他抓起面前的冰水一飲而盡,玻璃杯底在桌面上磕出悶響。
會議室漸漸響起此起彼伏的嘆息聲,幾位年長的長老交換著眼神——自從天門穩定後,確實太久沒經歷過大風浪了。
趙天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當他的目光與付文祥相遇時,年輕的七長老突然咧嘴笑了︰\"門主,我明白了。\"
他抹了把臉,再抬頭時眼中已恢復清明,\"是我太急躁了。\"
窗外適時傳來直升機巡邏的轟鳴聲,指揮部里的紅色警報燈不知何時已經轉為待命的藍色。
趙天宇微微頷首,全息投影切換成全球防御態勢圖,三十七個光點正在地圖上規律閃爍。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緊握的左手終于慢慢松開,掌心赫然是四道深深的指甲印。
當東方泛起第一抹魚肚白時,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代表各分舵的紅色警報燈終于一個接一個轉為綠色。
趙天宇長舒一口氣,緊繃了一整夜的脊背終于稍稍放松,靠在真皮座椅上。
他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指尖觸到眼下濃重的黑眼圈。
\"門主,統計報告開始陸續傳回了。\"上官彬哲輕聲匯報,將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放在趙天宇面前。
他注意到門主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時已經有些發抖,卻仍在堅持審閱每一份戰損報告。
趙天宇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據,濃黑的咖啡在杯中晃動,倒映出他疲憊卻依然銳利的眼神。
\"損失比預想的要小,\"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但白道生意...\"
話未說完,窗外傳來早班飛機的轟鳴,仿佛在提醒著新一天的商戰即將開始。
大長老拄著烏木拐杖緩步走來,拐杖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天宇啊,\"老人布滿皺紋的手搭在他肩上,\"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誰能一直不睡覺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懷表,\"你看看,這都卯時三刻了。\"
趙天宇苦笑著搖頭,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液體讓他混沌的頭腦稍稍清醒。
\"長老們年事已高,該休息的是你們。\"他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軍裝外套上還帶著昨夜激戰留下的火藥味。
二長老影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窗邊,枯瘦的手指輕輕撥動著檀木念珠。
\"門主不睡,我們這些老骨頭哪敢合眼。\"他轉過身,晨光在他銀白的鬢角鍍上一層金邊,\"天門的規矩,從來都是同甘共苦。\"
指揮中心的自動窗簾緩緩拉開,初升的朝陽將整個房間染成橘紅色。
趙天宇望著窗外漸漸甦醒的城市,玻璃上倒映出他身後幾位長老疲憊卻堅毅的面容。
\"請門主務必保重身體!\"七位長老齊刷刷站起身,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在指揮室內回蕩。
大長老李玄冥的烏木拐杖在地板上重重一頓,發出沉悶的聲響,其他幾位長老也都面露憂色地望著趙天宇。
戴青峰快步上前,軍靴在地磚上踏出清脆的聲響。
他伸手按住趙天宇的肩膀,感受到手下傳來的僵硬觸感,不由得加重了語氣︰\"門主,你和上官先去睡會兒。咱們就這麼幾個核心成員,要是都熬垮了,天門可就真沒人主持大局了。\"說著朝上官彬哲使了個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