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趙天宇的衛星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面跳動著來自瑞士的加密文件傳輸提示。
埃蒙德的聲音透過加密頻道傳來,帶著金屬質感的電子雜音︰\"我已經啟動了"復仇女神"系統,72小時內會把所有參與做空行動的操盤手名單發到你的暗網郵箱。\"
電話背景音里傳來服務器機櫃運轉的嗡鳴,\"包括他們在開曼群島的私人賬戶,瑞士銀行的保險箱編號,甚至...\"他頓了頓,紙張翻動聲突然變得急促,\"他們情婦常去的美容院地址。\"
趙天宇望著車窗外掠過的霓虹燈,指尖在膝蓋上敲出莫爾斯電碼的節奏。
遠處一棟大樓的電子廣告牌突然閃爍,跳轉成血紅色的緊急新聞播報。
\"埃蒙德,\"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你給我的這份名單,能保證天門在歐洲的賭場明天重新開業嗎?\"
電話那頭傳來鋼筆折斷的脆響。
\"老朋友,\"埃蒙德的語氣突然變得意味深長,\"你知道華爾街有句老話——當黃金被搶走時,聰明人應該去挖金礦。\"
突然,趙天宇的衛星電話震動起來。他瞥了一眼,是黑面發來的加密文件——凌晨襲擊天門分舵的幫派名單上,赫然有幾個與羅斯柴爾德提供的金融狙擊手存在著聯系。
\"有意思。\"趙天宇的瞳孔微微收縮,\"看來我們的對手犯了致命錯誤——他們把兩場棋局擺在了同一張棋盤上。\"他快速在平板上劃出幾個坐標,這些地點在地圖上連成一個完美的五芒星。
埃蒙德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上帝啊...這些坐標...\"電話那頭傳來古老羊皮紙卷軸展開的聲響,\"是"所羅門封印"!他們是在進行某種...\"
\"儀式?\"趙天宇冷笑著接話,同時向司機打了個手勢,奔馳車立即拐進一條昏暗的小巷,\"我更相信這是某種行動代號。不過既然他們喜歡玩神秘...\"
他突然按下座椅旁的紅色按鈕,後備箱里某個重型裝備開始發出蓄能般的嗡鳴,\"我們就用更古老的方式回應。\"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遠處自由女神像的探照燈掃過雲層,在雨夜中劃出慘白的光痕。
\"一周後。\"埃蒙德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破譯密碼般的篤定,\"等我們切斷這些觸手,那個藏在陰影里的本體就該現身了。\"
他突然壓低聲音,\"但在這之前...趙,你最好查查你們天門內部,特別是能接觸到"龍脈"檔案的人。\"
趙天宇的眼神驟然變冷。
他想起三天前,佐藤美莎臨行時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她塞給他的那枚內部有血絲的勾玉。\"我會讓影伯親自處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柄,\"至于中東那邊...\"
“趙門主,我們猜想一下,如果對方把天門和羅斯柴爾德家族都打敗的話,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埃蒙德在電話中問著趙天宇。
車窗外的雨勢漸猛,豆大的雨滴砸在防彈玻璃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趙天宇凝視著手機屏幕上漸漸暗下去的通訊界面,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真皮扶手。
車載音響里,財經頻道的主持人正用急促的語調播報著歐洲股市的異常波動,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和鍵盤敲擊聲勾勒出一幅金融戰場上的硝煙圖景。
\"金融帝國和地下王國...\"趙天宇低聲呢喃,右手拇指摩挲著衛星電話邊緣的磨損痕跡。
擋風玻璃上的雨刷機械地擺動著,將紐約迷離的燈火切割成模糊的光帶。\"這個瘋子究竟想要什麼?\"
他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甦黎世那座古老銀行金庫里看到的景象——成排的服務器機櫃與中世紀羊皮卷軸共處一室,全息投影的股票走勢圖映照在泛黃的《羅斯柴爾德家訓》上。
當時埃蒙德端著水晶杯站在陰影里說︰\"趙,現代世界的真相是,鍵盤比槍械更有殺傷力。\"
車載通訊器突然亮起紅光,打斷了趙天宇的思緒。
他按下接听鍵,黑面沙啞的嗓音立即在車廂內炸響︰\"門主!初步統計已經完成,參與襲擊的幫派涉及二十七個國家,其中...\"背景音里傳來打印機瘋狂吐紙的聲響,\"意大利黑手黨五個家族全部參與,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
\"把名單發到加密頻道。\"趙天宇打斷他,同時調暗了車內燈光。
平板電腦的藍光映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刀刻般的陰影,\"特別是標注出這些幫派近三個月內的資金往來。\"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疾速敲擊的聲響。\"已經交叉比對過了,\"黑面的聲音突然壓低,\"所有幫派在過去72小時內都收到了一筆大額轉賬,金額清一色是...\"紙張翻動的沙沙聲突然停頓,\"4444萬美元。\"
趙天宇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帶有明顯儀式感的數字讓他想起去年在耶路撒冷舊城區某座廢棄教堂里發現的神秘符號。
\"通知各分舵轉入靜默狀態。\"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另外,讓影伯準備啟動"清道夫"協議。
\"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劃出一道鋒利的軌跡,二十七個紅色標記同時亮起,\"既然他們喜歡數字游戲...\"
突然,車載雷達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趙天宇抬眼望去,前方十字路口的交通信號燈全部變成了血紅色,而人行橫道的電子倒計時牌上,數字正詭異地定格在444。
\"門主?\"黑面在電話那頭警覺地追問。
\"繼續你的工作。\"趙天宇平靜地掛斷通訊,同時從手套箱取出一把鍍鉻的沙漠之鷹。
當他的手指撫過槍身上刻著的龍形紋章時,遠處摩天大樓的ed廣告牌突然切換成全黑,隨後浮現出一行猩紅的文字︰
the reckoning is ing清算將至)
雨幕中,那行文字如同鮮血般緩緩流淌。
趙天宇冷笑一聲,將子彈上膛的金屬聲響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雷鳴中。
他知道,這既是威脅,也是邀請——來自那個藏在世界陰影里的對手。
而現在,他必須利用埃蒙德提供的金融武器,在這盤多維棋局上走出第一步殺招。
他掛斷電話,緩緩降下車窗。雨絲飄進來打濕了他的袖口,而前方三百米處,那三輛黑色的吉普車出現在了趙天宇車子的前方。
趙天宇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對方出手,他一定會讓對方後悔。
除了開車的冷冰以外,車上的夜 摸著腰間的沙漠之鷹警惕的注視著那三輛可疑的車輛。
另外一輛車上的四名雇佣兵,也早都進入了戰斗狀態,手上的槍已經上膛,做好了隨時開火的準備。
可是直到兩輛車從那三輛吉普車身邊安然無恙的開過去,對方也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車窗都沒有按下來。
趙天宇這邊兩輛車繼續向前行駛,而那三輛吉普車卻沒有跟上來,好像是已經放棄了對趙天宇的跟蹤。
“這是在告訴我,他們已經來了嗎?”趙天宇回頭看了一眼輕聲的說著。
“門主,要不要我安排泰山尺他們過去把那三輛車的人給干掉,提提醒。”冷冰一邊開車一邊向趙天宇請示著。
“算了,一些小魚小蝦,沒什麼營養,回去吧。”趙天宇對這些登不上台面的小角色不感興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當趙天宇的座駕駛入天門總部的地下通道時,防彈玻璃外閃爍的紅色警報燈將他的側臉映照得忽明忽暗。
從機場返回的短短五十分鐘車程里,他的衛星電話已經接連響起十七次,每一次鈴聲都像一記重錘敲在緊繃的神經上。
\"門主,情況比預估的糟糕三倍。\"上官彬哲捧著平板電腦快步迎上來,屏幕上跳動的紅色數字顯示著天門旗下上市公司慘烈的股價走勢,\"納斯達克剛開盤,我們的科技板塊就暴跌23,連帶著...\"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因為屏幕上又刷新出一條緊急消息——天龍集團在法蘭克福交易所的債券被評級機構突然降級。
趙天宇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黑色風衣在走廊帶起一陣凜冽的風。
議事堂厚重的青銅大門前,戴青峰正對著通訊器聲嘶力竭地吼叫︰\"立刻凍結所有海外賬戶!什麼?瑞士那邊也...\"看到門主到來,他慌忙切斷通話,額角的冷汗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推開門的瞬間,混雜著焦慮與煙味的空氣撲面而來。
七位長老圍坐在巨大的檀木圓桌旁,每個人面前都堆著半尺高的文件。
三長老的紫砂壺翻倒在財務報表上,深褐色的茶漬正慢慢侵蝕著某家子公司最後一季度的盈利數據。
\"說重點。\"趙天宇徑直走向主座,真皮座椅在他落座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窗外,正午的陽光突然被烏雲吞噬,會議室的水晶吊燈自動亮起,在每個人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大長老李玄冥的銀發凌亂地翹著,這位素來注重儀態的老人此刻袖口沾著墨水,手持三台同時通話的手機︰\"荷蘭賭場被臨時查封,理由是...見鬼!他們居然翻出二十年前的消防記錄!\"
他的咆哮聲未落,二長老影伯就陰惻惻地補充︰\"剛收到消息,我們在甦黎世的黃金期貨賬戶被強制平倉。\"
趙天宇的指尖在實木桌面上敲出規律的節奏,這微小的聲響卻讓沸騰的議事堂瞬間安靜下來。
他緩緩抬起眼皮,目光掃過牆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圖——代表天門勢力的紅色圖釘正在一個個熄滅,就像被無形的手逐一掐滅的燭火。
時間在焦灼的攻防戰中流逝。
當窗外的光線變成暗沉的橘紅色時,來自華爾街的做空勢力終于暫緩了攻勢。
大長老的弟子們抓住這難得的喘息機會,開始瘋狂修補千瘡百孔的金融防線。
上官彬哲癱坐在椅子上,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手中的咖啡早已冷透。
趙天宇揉了揉太陽穴,後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會議室古老的座鐘發出沉重的滴答聲,距離日落還有三小時二十七分鐘——足夠那些蟄伏在陰影中的獵手完成最後的部署。
他太熟悉這種節奏了,白晝屬于西裝革履的金融劊子手,而當暮色降臨,街頭巷尾就該響起幫派火拼的槍聲。
就在他即將沉入短暫休息的邊緣,放在桌上的衛星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他眉心一跳,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加密編號時,緊繃的肩線才略微放松——那是火狼的專屬通訊頻道。
\"喂。\"他按下接听鍵,聲音里帶著連日鏖戰後的沙啞。
\"天宇,弟兄們都到齊了。\"火狼的嗓音透過電波依然洪亮如鐘,背景音里傳來整齊劃一的槍械上膛聲,金屬踫撞聲顯示他正在檢查彈匣,\"你就說怎麼干吧。\"
趙天宇的目光掃過議事廳的落地窗。
暮色中,總部外圍的梧桐樹影里隱約有金屬反光一閃而過。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把總部門前五百米劃為禁區,任何武裝人員進入...\"修長的手指在茶杯邊緣劃出一道寒芒,\"格殺勿論。\"
\"明白!\"火狼的笑聲里帶著嗜血的興奮,\"正好試試新到的巴雷特82,听說能打穿裝甲車。\"
突然傳來詹娜用英語呵斥某人的聲音,他趕忙補充︰\"呃...當然會控制交火範圍。\"
窗外的夕陽將趙天宇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牆上那幅巨大的《九龍圖》上。
他凝視著畫中騰雲駕霧的巨龍,輕聲道︰\"總部就是天門的中樞神經,現在七位長老和各堂堂主都在這里...\"
\"懂!\"火狼突然打斷他,聲音罕見地嚴肅起來,\"當年在車臣,我們一個排守住了整棟政府大樓。\"
金屬打火機的脆響後,他的語調又恢復輕松︰\"不過這次彈藥管夠,詹娜還搞來了兩挺加特林——雖然她說用不上。\"
趙天宇低笑出聲,眼前浮現出那個金發碧眼的荷蘭女雇佣兵嫌棄加特林太吵的表情。
\"有你們在,我確實能睡個安穩覺了。\"他揉了揉太陽穴,這是今天第一次流露出疲憊。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幾秒。\"天宇,\"火狼罕見地用私人稱呼,\"記得我跟你講過,我和狼頭在敘利亞那次嗎?我們被is圍了三天三夜...\"
背景音里傳來戰術匕首插進木桌的悶響,\"最後活下來的是誰?\"
\"是你們。\"趙天宇回想起了之前在霍戰辦公桌角的相框,照片里年輕的火狼正對著鏡頭比中指,身後是燃燒的沙漠油田。
\"所以這次也一樣!\"火狼突然提高音量,震得話筒嗡嗡作響,\"贏了咱就去迪拜塔頂開香檳,輸了...\"他故意拖長音調,\"我就陪你回老家賣燒烤,詹娜當服務員!\"
趙天宇大笑起來,多日來積壓的郁氣似乎都隨著這笑聲消散。
